关于特种作战前景的思考:回归本源——适应未来
译自:美国《小规模战争杂志》2013年10月31日作者:大卫·S·马克斯韦尔编译:知远/於菟译文信息表标题(中文) 关于特种作战前景的思考:回归本源——适应未来 稿件来源(中文) 美国《小
译自:美国《小规模战争杂志》2013年10月31日
作者:大卫·S·马克斯韦尔
编译:知远/於菟
译文信息表
标题(中文) 关于特种作战前景的思考:回归本源——适应未来
稿件来源(中文) 美国《小规模战争杂志》2013年10月31日
原文作者(中文) 大卫·S·马克斯韦尔
译者 知远/於菟
军种 陆军
兵种 特种部队
文中涉及国家地区 美国,伊朗,朝鲜,韩国
主题词 美国,陆军,特种部队,非常规战争,反恐
字数 7898
原外文标题(外文) Thoughts on the Future of Special Operations: A Return to the Roots - Adapted for the Future
原文来源(外文) Small Wars Journal
原文来源网址 http://smallwarsjournal.com/jrnl/art/thoughts-on-the-future-of-special-operations
原文作者外文名称 David S. Maxwell
原文作者单位或简介 大卫·S·马克斯韦尔,美国乔治敦大学外交学院安全研究中心副主任。他是美国陆军特种部队退役的上校。
本文对911恐怖袭击后特种作战的前景进行了简明的论述。着重讨论了未来的战争形式、未来局势的特点、特种作战部队的需求、对战略家和决策者的培养以及特种作战的意义和特种作战部队的重要性。作者认为美国特种作战部队必须确定自己的前路,认清如何才能最大程度支持美国实现战略目标,并希望能够对历史上非常有效的建制和机构进行恢复和重建。
随着反恐战争的“后911时代”渐行渐远,我们的军队无疑正在将目光转向未来。时下严重的财政紧缩、人员削减以及未来充满未知威胁的局势催生了对军队发展方向的大讨论:是专注于传统战争的作战及威慑?还是维持并进一步发展对抗非传统战争威胁的能力,以此应对诸如“伊朗行动网络”、“朝鲜39号办公室”(又称大圣总局,是朝鲜劳动党创汇机关,被指指挥制毒贩毒,伪造货币等非法行动)、“基地”组织等国家或非国家机构挑起的事端?同样,在特种作战圈内也掀起了这样一场论战,并且参与讨论者对未来也持有截然不同的观点,包括在建立全球特种作战部队网络(GSN)这一问题上。
本文的目的是对特种作战的前景进行简明扼要的论述。其前提是对特种作战的基本任务和传统任务有充分的理解,并且特种作战行动在未来不确定的作战环境中适应于健全、可靠、真实且仍在有效期内的条令、任务设定、战术、技术及程序。
简而言之,本文将着重讨论以下六点。
1.美国面临的国家安全威胁主要分为三大基本战争形式:核战争、常规战争和非常规战争。
2. 未来局势的特点要求我们既要能发动非常规战争(UW),又要能应对非常规战争。
3. 美国拥有世界上最强大的外科手术式打击能力,但我们的特种作战能力仍需优先发展并且得到与之对等的资源配置。
4. 美国需要深谙在非常规战争与反非常规战争中做出战略抉择之重要性的战略家及决策者。
5. 有效的特种作战并非依靠直觉行事,其特征是部署过程缓慢且审慎——长期的军事行动及任务、关系的建立、发展与保持。
6. 特种作战部队将永远在混合式冲突及常规战争中占有一席之地。
外科手术式打击及特种战争
尽管美国法典第167章第10条列出了十种到目前为止与特种作战有关的行动,但所有的特种作战可被分为两大类目,即外科手术式打击和特种战争。这两大类目对政治决策者和战略家们来说应该是非常有用,因为这一提法广泛的概括出了特种作战行动中的“阴阳”理论,也即所谓的直接接触和间接接触,或者硬实力与软实力。按照阴阳理论,当特种作战部队的各种能力达到一个合适的平衡点时,其作战效能最强,但这个平衡总是在随着环境条件的变化而改变。最重要的是,这些能力并非此消彼长,当它们被集中用于支持国家政策、支持整体性战略及综合性活动计划的时候,它们是互为帮扶并且彼此增强的。
美国陆军条令参考出版物ADRP3-05号《特种作战》将外科手术式打击定义为“在敌对、阻遏或政治敏感的环境中通过精准的手段开展特种行动,对设定的目标进行捕获、摧毁、占领、利用、恢复或破坏,或者对敌方和威胁造成影响。”美国法典第167章第10条中涉及这一内容的任务包括反恐、直接行动、特种侦察(包括911事件以来为支持特种作战部队所开发的所有先进的监视及侦察技术)。尽管法典第10条并未做明确说明,但防止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扩散应该也是特种作战部队需要具备的外科手术式打击能力之一。美国的外科手术式打击能力为世界所艳羡。通过发现、瞄准、终结、利用和分析(F3EA)能力,美国捕获并且扼杀了无数高价值的目标,同时还袭扰并摧毁了那些正在或试图破坏美国国家利益的网络及组织。
美国陆军条令参考出版物ADRP3-05号《特种作战》中特种战争的定义为“由受过特种训练教育的部队将致命行动与非致命行动相结合,该部队对各类文化及外国语言有深入了解,精通小部队战术,能够在可行动、不确定或敌对的环境中构筑并开展本土化作战”。
法典第10条涉及到特种战争的内容包括非常规战争、反颠覆内部防御、民事、军事信息支援行动(原心理战)。另外还有三类行动也包含在法典第10条内,它们分别是:人道主义救援、战区搜救,以及由总统或国防部长制定的类似的特殊行动。
特种战争一直是美国特种作战部队的传统任务。在老牌的约翰·F.肯尼迪特战中心和学校、20世纪60年代以来的《特种战争杂志》以及海军特战司令部中都有特种战争的身影。在1962年版的《特种战争杂志》上,特种战争包含三大明确的首要任务:非常规战争、心理战、反叛乱战争。这一任务结构在今天仍非常有用,但需要认识到的是,外科手术式打击与特种战争拥有同等的重要性。
当前有部分人认为基于美国其他政府机构的敏感性,“特种战争”中的“战争”二字会产生不利的影响(笔者个人认为这一观点毫无根据)。一些人指出,大使们可不希望看到军事人员出现在自己的驻外团队中,宣称要来搞一场特种战争。我们需要时刻谨记,特种作战部队的声誉首先是来自在联合特种作战部队中表现出的高超的战斗技能,以及每个特战队员都能够应对各类型冲突的能力。特战队员首先就是一名战士,他们拥有特种作战的技能并且经过了特种训练,这使得他们能够执行特种战争及外科手术式打击中的各类型任务,这是既成事实,我们无需为此辩解。放弃特种战争的名称将使得用“军事信息支援行动”代替“心理战”的错误愈加恶化,特种作战部队绝不能偏离自己为之而战的声誉,也不能忘记自己的根本和能力。
战略家和决策者们精通非常规战争
如前所述,我不认为非常规战争是特种部队的“专利”,但目前国防部的确只有特种部队的编组、训练、装备及部署与非常规战争打法配套,即在禁入区经由或协同地下部队、辅助部队或游击部队来开展行动。诚然,战术任务由特种部队承担,并由其协同机构分担,但是美国开展的行动属于地缘战斗司令部下辖的战区特种作战司令部。非常规战争的战略任务属于国家级的决策者和战略家们。对于我们的军队来说,特种作战部队的确拥有出色的战术能力,但我们仍需要继续推进战区级别的行动能力以及国家级层面上非常规战争的决策和战略发展专业水平。为改进非常规战争行动计划并推动战略发展,我们需要考虑三步适度的行动。
第一步是重建特种作战研究办公室(SORO),该办公室在上世纪60年代曾参与运作,当时的地址设在美洲大学内。特种作战研究办公室是特种作战的智囊中心,通过学术性的工作协助分析阐明革命与叛乱、非常规战争法律方面的问题,以及事件背后的人为因素。该办公室精通所谓的“人类地域”,不仅为特种作战提供学术支持,也通过地域和文化的研究为除特种作战部队以外的其他我军部队提供支持。
特种作战研究办公室出版过一本包含23场革命及叛乱的卷宗,为非常规战争的研究和实践打下了基础。最近,美国陆军特种作战司令部委派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应用物理实验室对之前的研究进行升级,并新加入23个现代时期的研究案例。相较于在国家首都区建立国会内备受争议的研究总部,美国特种作战司令部更应该考虑恢复特种作战研究办公室,为国家级决策者和战略家们提供必要的智力支持,用以推动和实施非常规战争和反非常规战争战略。
第二和第三步则更为温和。培养决策者们的研究生院应该将非常规战争与反非常规战争的课程相结合,以确保未来的战略家和决策者们能够理解非常规战争和反非常规战争的价值,并且能够像精通其他国家权力工具一样精通这一领域。
最后一点,专业军事教育(PME)必须在非常规战争和反非常规战争领域对非特种作战部队的军事人员形成日常教育机制,而不能只是作为一次性事件一笔带过。这样做可以使特种作战部队和非特种作战部队的人员在专业军事教育领域得到充分的整合。
长时程特种战争
尽管外科手术式打击可以被描述成从警报到计划到目标行动再到利用分析进而转向下一目标的快速推进,真正意义上成功的作战行动还是要建立在有效的特种战争基础上。这就需要特种行动以及潜在冲突领域的智囊人员发掘关联并进行情态解析,用以促成和平时期的常规行动和特种行动,为战争计划及其他特种行动提供支持,这其中有可能包括外科手术式打击。关于全球特种作战部队网络的讨论在国会内部和地缘战斗司令部中遭遇不少阻力,或许我们还有其他的方式方法可以“移形换影”般展开持续战斗。
特种作战部队曾经的五种建制或许优于全球特种作战部队网络建制。当时的建制存在于20世纪60年代到80年代,其中一种建制目前依然在被使用。
巴拿马第8特种行动部队(SAF)和冲绳亚洲特种行动部队(SAFASIA)都是在1963年美国陆军反叛乱部队的基础上组建起来的,它们都拥有一支核心的特种行动大队。然而,它们的存在只是佐证了2012年美国陆军最高条令所认为的常规行动部队和特种行动部队相互依存的理念。历史上的这些建制将常规部队和特种部队各自所具备的技能加以整合,打造出一支可以针对特种长时程小规模作战行动进行快速反应的部队,这其中的旋翼飞机、医疗、工程、情报、民事、心理战及后勤连队和步兵部队建设都属于特种行动大队的任务范畴。这一条令为战区编成提供了可行的框架,能够为大队控制中心(GCC)提供特种作战技能支持,从而为战区行动计划提供保障。
位于泰国的第46特种连是一个小规模的常驻编制单位,能够开展一系列的训练和顾问活动,为非常规战争和反非常规战争提供保障。该特种连还拥有一个作战基地,通过轮换部队为作战提供支持,并以此发掘关于常驻人员方面的专业知识以及他们之间的长期关系。
驻柏林作战旅A大队(DET-A)是早期负责非常规战争和情报的编制单位之一,其任务是在冷战期间在华约组织国家的防线背后打前站。这支非常小的部队擅长完成美国国防部下辖其他部队所不能完成的任务。
最后说一下特种部队韩国分遣队(SFD-K,也被称为特种部队第39作战分遣队 SF DET 39)。这支部队成立于1958年,时至今日仍驻扎在朝鲜战区。这支小规模作战分遣队由不到20名高级军士组成,其中有一人负责为韩国特种部队作战旅提供参谋和协助工作,并确保美国和韩国部队之间的互通。尽管主要精力是放在对朝鲜战区作战计划的支援上,但该部队同时也负责协助韩国特种部队备战在东帝汶、伊拉克和阿富汗的军事行动。韩国海军的“海豹突击队”曾在非洲之角附近成功执行打击海盗军事行动,这其中的前期准备也有美军特种部队韩国分遣队所助的一臂之力。
历史上还有一种非特种部队建制值得考虑恢复,那就是美国军事联合顾问与援助小组(JUSMAAG)。当前,有众多安全合作组织为国家部队的使团团长工作。这些组织专注于法典第22条所规定的安全合作行动。然而,将现有的组织建制向军事联合顾问与援助小组的组织结构进行转化,将能够为使团的团长们提供计划、执行和指挥顾问协助行动的总部基地,也能够为上述各特种作战部队及部署在敌国执行战区任务的其他军事组织提供指挥控制总部。
另有一种训练建制值得常规部队和特种作战部队考虑。参谋长联席会议联合参谋部的《十年战争报告》提出对越战时期在美国陆军约翰·F.肯尼迪特战中心和学校(前身为军事援助研究所)由特种部队教授的军事援助与训练指导课程予以恢复,以此对常规部队和特种作战部队的军士及军官们进行培训,在需要决策性咨询及援助技能的军事行动中增强互通性。
上述所有的这些建制的共同点是,没有哪两个是完全相同的。每一种建制都是在完全了解当地条件并且确保在财政紧缩的条件下以最优的方式实现战略目标的前提下发展起来的。这些建制的另一共同特征是军士们都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军士们所执行的都是无论如何都应当由军官来执行的行动。举个例子,每支韩国特种部队作战旅的指挥官都配有一名美军高级特种部队军士作为顾问。基于当前的军事文化,大多数此类情况都应该由军官来出任这一职务。
与其建立非常驻部队轮换制的全球特种作战部队网络,美国特种作战司令部更应考虑重新打造上述这些历史建制的现代版本,以此实现当今的战略目标。这些类型的建制能够避免很多人事管理上的摩擦,并且能够让合适的人选实现长期持续性的驻扎,这样他们就能在当地建立人脉并学会当地的有关知识,在必要的时候为使团团长、战区指挥官或当地政权提供支持。
混合式冲突和常规战争中的特种作战部队
尽管21世纪以将恐怖主义作为扼喉手段的非常规战争见长,但国家间发生大规模冲突的可能性还是存在的。在冲突年代特种作战部队将起到重要的支援作用,包括主力战行动之前及期间的非常规战争,以及稳固行动阶段的反非常规战争。特种作战部队尤其长于对抗混合式威胁。尽管对伊朗或对朝的战争将主要集中于主力战、常规战甚或核战,然而那些亡命之徒将快速转变为非对称式威胁或混合式威胁,美国特种作战部队必须秣马厉兵、严阵以待。
总结
美国特种作战部队的未来应该建立在其历史根基之上,并根据21世纪的局势和冲突的特点来调整传统的任务执行方式。非常规战争将会是战争的主导形式。尽管美国不会频繁启动非常规战争,但拥有对抗非常规战争的能力还是十分必要的。从训练、建制和作战经验上来讲,美国特种作战部队就是美国对抗非常规战争的“架海金梁”。
然而,要达到高效,特种作战部队必须在外科手术式打击和特种作战任务之间保持恰当的平衡,并确保这两者之间的相互支持和互为增援。特种作战部队必须探索在历史建制的基础上发展新的建制,而不是推出那些可能不被接受的新型概念。这种与联合军事援助顾问团(JMAAG)概念相得益彰的结构和建制被地处要害的海外基地所采纳,则能够形成小规模长时程军事存在,实现各类型的特种作战行动,并能随时随地支援外科手术式打击。最后一点,特种作战部队想要适应未来的唯一途径便是让决策者和战略家们深刻了解并充分认识非常规战争和反非常规战争。复建特种作战研究办公室能够在决策者中推广这方面的专业知识,同时能够支持专业军事教育体系完成对常规部队军事指挥官的教育。
像整套军事体系一样,美国特种作战部队也必须确定自己的前路以及如何才能最大程度支持美国实现战略目标。要找到前路,美国特种作战司令部应该回顾过去成功的经验,并重新拾起那些适合21世纪作战环境的历史建制和概念。
(全文完)
关于作者
大卫·S·马克斯韦尔
大卫·S·马克斯韦尔,美国乔治敦大学外交学院安全研究中心副主任。他是美国陆军特种部队退役的上校,曾在韩国、日本、德国、菲律宾及美国本土担任指挥及参谋职务,并曾作为军事教员在国家战争学院教授国家安全课程。马克斯韦尔曾就读于俄亥俄州牛津的迈阿密大学、指挥与参谋学院、利文沃斯堡高级军事研究学校、国家战争学院以及国防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