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电出版社《鹰击长空——F-15全天候超音速战斗机》
F-15E挂载过的最重的机载武器就是图中这架飞机投掷的GBU-28“堡垒破坏者”激光制导钻地炸弹。该弹重达2.27吨,弹体取自截短的105毫米榴弹炮的炮管,主要用来对付伊拉克的地下指
F-15E挂载过的最重的机载武器就是图中这架飞机投掷的GBU-28“堡垒破坏者”激光制导钻地炸弹。该弹重达2.27吨,弹体取自截短的105毫米榴弹炮的炮管,主要用来对付伊拉克的地下指挥中心和阿富汗众多山洞内的目标。
“鹰”和“攻击鹰”在世界多个地区的冲突中执行过无数次战斗飞行任务,尤其在中东地区的战场上频繁出现。自从1990年伊拉克入侵科威特以来,联军参加的各个地区战争中,F-15家族构成了联军长矛的尖端,其中F-15C消灭了大量伊拉克的米格战斗机,F-15E消灭了众多具有威胁性的地面目标。
第一次海湾战争
当伊拉克总统萨达姆· 侯赛因于1990年8月发兵入侵邻国科威特后,美国及其盟国派出多国部队进行反击。多国部队的行动分为两个阶段:防御性质的“沙漠盾牌”行动,旨在阻止伊拉克部队任何南下进入沙特阿拉伯境内的举动;反击性质的“沙漠风暴”行动,将伊拉克占领军从科威特的被占领土上赶出去。
第58战术战斗机中队是第一次海湾战争中获得空战战绩最多的王牌中队。该中队常驻基地是佛罗里达州埃格林空军基地,这个绰号为“大猩猩”的中队在“沙漠盾牌”行动期间混装经MSIP升级的机体和未经升级的机体,在1991年1月17日“沙漠风暴”行动开始前,所有未经升级的机体已尽数离开该中队。(史蒂夫·戴维斯/FJPhotography.com)
“沙漠盾牌”行动在F-15C和F-15E机群在波斯湾地区部署就位后展开。兰利空军基地的第一战斗机联队派出的24架F-15C和3架F-15D于1990年8月7日抵达沙特阿拉伯的宰赫兰空军基地。第2天,来自第27战术战斗机中队的25架F-15C/D战斗机也抵达该基地。这些“鹰”立即开始战斗巡逻飞行,以保护沙特阿拉伯凌空不受侵犯,它们是多国部队首批到达战区的空中力量。
第一战术战斗机联队作为联军空中力量的先锋力量,于1990年8月7日部署到沙特阿拉伯苏丹王子空军基地。这架隶属于第71战术战斗机中队(71st TFS)的F-15 D型停放在该基地的机库掩体旁边,挂载着AIM-9L“响尾蛇”和AIM-7M“麻雀”空对空导弹各4枚。这架双座喷气机并非用于一线作战的,而是让战斗机飞行员们用来熟悉战区空域和持续性飞行训练使用的。
8月9日,第336战术战斗机中队的F-15E机群经停沙特阿拉伯宰赫兰飞抵阿曼赛迈里特空军基地。当时“攻击鹰”尚属新型飞机,尚未完成武器系统的整合,仅能投掷907千克级的Mk 84和227千克级的Mk 82低阻通用炸弹,只能称得上比较精密的“炸弹卡车”。尽管如此,“攻击鹰”仍是多国部队在这个关键时刻唯一可信赖的能迟滞伊拉克地面部队向沙特进犯的空中打击力量。虽然不能完全阻止伊军继续进犯,但好歹给了多国部队一颗靠谱的“定心丸”。不出人们所料,到了同年12月,伊拉克地面部队的潜在威胁优势不再,第335中队的指挥官(后来成为火箭专家)也抵达沙特阿拉伯的阿克拉吉空军基地,为后续行动做准备。
F-15被整合进HOTAS的各子系统。F-15E为武器操作员提供了双手不离杆操作系统(HOTAS),不论是他或她操作武器,都可以通过该系统发挥出飞机的全部供给能力,而不需要将手从操纵杆上拿开,去其他面板上拨动开关。武器操作员也能通过该系统在各彩色和单色的多功能显示器上像“翻页”那样切换显示内容。(美国空军资料)
驻欧美国空军也来助阵,从驻联邦德国彼特伯格空军基地的第36战术战斗机联队53中队挑选出24架经过MSIP II升级的F-15C战斗机前往沙特增强那里的空中力量,机群在12月20日抵达苏丹王子空军基地。与此同时,来自其兄弟部队第525中队的F-15部署在土耳其印吉利克空军基地,对伊拉克北方地区进行空中巡逻监视。另外一些来自荷兰苏斯特贝赫基地的第32中队的F-15C于战争爆发的当天——1991年1月17日和第525中队的飞机在土耳其会师。
各国部队代表和美军在沙特首都利雅得组建了空中战术管制中心(TACC),进行空中作战的指挥。空中战术管制中心发表了长达600页的空中任务指导书,作为对伊拉克空中作战行动的路线图,该指导书描述了空中战役开始的前3天各次行动的具体细节,并在每天的行动结束后对其进行补充更新,于第2天发布。
里克•“克鲁索”•托里尼上校在作战行动之余玩儿Game Boy游戏机放松紧张的神经。克鲁索负责第33战术战斗机联队的空中作战计划,战争开始后不久他就取得了最令“鹰”机队飞行员兴奋不已的战果,一架米格-25“狐蝠”战斗机。(里克•托里尼经史蒂夫•戴维斯转述)
任务指导书规定了F-15E机群的主要作战任务是摧毁敌方的防空导弹阵地和重要机场群,但也安排它们去猎杀著名的“飞毛腿”导弹移动发射台。伊军拥有4种战术弹道导弹,被北约成员国称为“飞毛腿”。这4种导弹都是基于苏联的SS-1地对地导弹为原型开发的,该型弹的有效射程超过322千米。据信伊拉克已经在“飞毛腿”导弹的战斗部中装载了生化武器,而且它们在受到威胁时会毫不犹豫地用搭载生化弹头的导弹攻击邻国。因此,“攻击鹰”必须根除这些心腹大患,“鹰”自然而然地承担起为“攻击鹰”护航的任务,而且还要消灭任何一架升空的伊拉克空军飞机。
停机坪上停满了F-15E“攻击鹰”战斗机,它们是多国部队最初仅有的能迟滞伊拉克“精锐”的共和国卫队地面威胁的空中力量。
1991年1月17日,布什总统宣布了第一波空袭的命令——“沙漠风暴”行动开始了。在世界各大媒体镜头无刻不停的关注下,攻击机群成批起飞,直刺伊拉克战争机器的喉舌与耳目。伊拉克的综合防空系统是第一攻击波的首要目标,包括机场、加固飞机掩体和飞机等目标,为后续攻击机群扫除障碍。任务指导书随后命令攻击机群空袭了伊拉克装甲部队、指挥控制与通信系统(C3)和后勤供应链,为降低后来地面作战的损失(很幸运,地面战人员伤亡也较少)铺就了道路,地面作战的目的是将不速之客驱离科威特。
F-15E在当时还是新飞机,尚未完成武器系统整合,只能携带寥寥几种对地武器。一种应急的外挂配置方案就是照片中所示的在保形油箱的挂架上挂载12枚Mk 20“石眼”集束炸弹。
5个飞毛腿导弹固定发射台在当天夜间遭到24架F-15E的轮番轰炸。每3架或4架飞机一组对目标进行俯冲轰炸,每架飞机携带两个副油箱和12枚Mk-20“石眼”集束炸弹(在密集的防空火力下,该弹被“攻击鹰”匆匆地全部投掷出去)和两枚AIM-9M空对空导弹。在一个晚上,每架飞机携带12枚Mk 82炸弹攻击了伊拉克H-2空军基地附近的飞毛腿导弹发射台。
伊军装备的米格-29“支点”战斗机是“鹰”的飞行员奉命在伊拉克上空夺取空中优势的首要对手。“支点”体型比“鹰”小一些,而且非常灵巧。和F-15一样,该机也是双发动机双垂直尾翼布局,除非接近到一定距离,否则很难与F-15目视区分开来。
对专注夺取制空权的“鹰”来讲,战争的第一夜给了它们“刺刀见红”的天赐良机。8架“鹰”在空中一字排开,编队呈扇形覆盖了攻击机群即将进入伊拉克境内的航线,形成了历史上著名的“鹰墙”。“鹰墙”就像渔夫的渔网,将伊拉克空军战斗机围入其中,对进入AIM-7“麻雀”或者AIM-9“响尾蛇”导弹射程内的目标聚而歼之。第一夜“鹰”群就击落了6架敌机,这还是在充满沙尘的不利环境下取得的战果。
在高速且转弯困难的环境下接战时,从后面看,米格-25“狐蝠”战斗机很容易被误认为是F-14战斗机。当里克•托里尼(图4中玩儿游戏机者)必须经过绝对肯定的辨认——尤其在他得知该空域有海军的F-14活动的时候。他在作战时镇定的命令编队中的所有飞机关掉加力,之后他发现前面的那架飞机的发动机尾喷口仍然在吐着开加力的火舌,于是他锁定目标并按下了导弹发射按钮。
第3天,“攻击鹰”机群在“鹰”群的护卫下执行了“猎杀飞毛腿”的任务,攻击了8个“飞毛腿”发射台并确认摧毁了其中的7个。同一天又有4个发射台被摧毁并得到确认,使当天总战果达到了12个。与此同时,伊拉克空军被有效压制——其损失惨重甚至没有试图加入战斗。但是,“攻击鹰”和其他联军战斗机攻击伊拉克加固飞机掩体时,用激光制导炸弹摧毁了掩体内的多架米格、幻影和苏霍伊战机——此前伊拉克空军认为那些飞机呆在掩体里很安全,安置好飞机后,他们便逃跑了。第10天,“鹰群”的猎杀盛宴依然继续,在之后的48小时内,有8架以上试图逃往相对安全的伊朗或叙利亚的伊拉克战斗机被击落。对“攻击鹰”来说,成功的标准不容易定义。这种新型战斗机在对付固定目标时表现出色,损失也比较少(整个战役中只有两架战损),但对付移动式“飞毛腿”发射台时就有些力不从心了:伊拉克方面可以在相对安全的环境下向沙特阿拉伯和以色列发动导弹袭击。
“沙漠风暴”行动期间,F-15经常携带3个副油箱执行任务。在预定的交战距离内,一旦作战命令下达,这3个“包袱”就会被抛掉。为了让副油箱顺利与载机分离,抛投时的空速有上限,但不止一个飞行员在杀红眼时无视这个限速。
“猎杀飞毛腿”任务由于一系列的因素而充满了挑战性。首先,伊拉克飞毛腿导弹的操作人员善于伪装和欺骗,他们将发射车藏在山洞中(后来位置被暴露)并将导弹运输车伪装成民用房车,在众目睽睽下招摇过市。
其次,当时“攻击鹰”挂载的AAQ-14目标指示吊舱严重短缺,通常一个编队中经常只有一架飞机挂载该吊舱。而且在任何情况下,该吊舱的成像分辨率都达不到能清晰分辨出“飞毛腿”导弹移动发射车的最低要求。举个例子,不止一份战后分析报告指出,激光制导炸弹所攻击的“飞毛腿”发射车实际上是骆驼队或大片羊群。
图中这架飞机在左侧机身风挡下方画有两面伊拉克国旗,根据前轮舱盖板内侧的数字“4027”可判定该机是F-15C 84-0027号,是本杰明·鲍威尔上校当年驾驶过并创造了“沙漠风暴”行动中单次出击中击落幻影F.1EQ和米格-23各一架的记录的座机。该机目前服役于驻英国拉肯希思空军基地的第48联队第493中队。
“攻击鹰”在1月中旬取得了对空作战战果,用一枚907千克的激光制导炸弹摧毁了一架刚刚起飞的伊拉克武装直升机,这在“攻击鹰”的作战记录上写下了令人振奋的一笔!
事实上尽管“沙漠风暴”行动持续时间不长(一个多月),但“鹰”和“攻击鹰”的作战表现出人意料的好。F-15E机队在作战中总共飞行7 700小时,出动了2 400架次;F-15C在战争爆发第65天取得了第34个也是海湾战争中的最后一个战果。
照片上这架F-15C正在弗罗里达湾上空进行武器试射,该机刚刚发射一枚AIM-7导弹的同时向右侧压坡度转弯。AIM-7导弹体积很大,大到使人们戏称其为“货运列车车厢”。(美国空军资料)
巴尔干战争
自从1993年战争爆发以来,F-15机群为北约部队和联合国维和部队在巴尔干地区的一系列行动提供了空中掩护,这些行动为该型机创造新的空中击坠和地面摧毁战绩提供了更多的机会。
1991年6月,前南斯拉夫联盟中的斯洛文尼亚共和国和克罗地亚之间爆发了武装冲突,两地相继宣布独立,从贝尔格莱德联邦政府中分裂出去。一年后,波斯尼亚爆发内战,联合国通过第757号决议,对塞尔维亚和黑山实施经济制裁。
GBU-12是一枚227千克级的激光制导炸弹,是F-15E的主要对地武器。图中一名飞行员正在检查该弹是否正确挂载在保形油箱的挂架上。他也必须检查导引头是否安装正确,导引头会寻的目标指示吊舱发出的对应频率的激光的反射回波飞向目标。
自从1992年10月联合国安理会第781号决议实施以来,北约预警机开始对波斯尼亚-黑塞戈维纳上空的禁飞区进行全天候监视,标志着北约部队正式开始在该地区的军事行动。禁飞区巡逻于1993年4月12日开始,联合国委派的大量侦察机和作战飞机参与了行动,绝大部分飞机从意大利境内的空军基地起飞,增强了禁飞区上空的作战力量。截至当年7月,从彼特博格基地借调的第53战斗机中队的F-15C机队已执行超过660架次空中战斗巡逻任务,为在地处巴尔干地区的班加卢卡和萨拉热窝的北约地面部队提供空中掩护。
编队中的3 架飞机从前至后分别为F - 1 5 C 、米格- 2 9 和F-15E。米格-29明显比“鹰”和“攻击鹰”小,但其尺寸和外形与F-15很相似,在混战中飞行员很难靠短暂的目视接触将两种飞机分辨出来。
F-15E机队也参加了行动,8架来自英国拉肯希思基地的第492中队的F-15E在4月12日部署到意大利阿维亚诺空军基地。和它们一起的还有来自兄弟部队第494“黑豹”中队的F-15E。当北约和塞尔维亚关系恶化时,“攻击鹰”们参与了空中打击行动。乌德比纳机场成为30架北约战机组成的攻击波的空袭目标,其中8架飞机是第492中队的F-15E,每架飞机都携带了27千克级的GBU-12激光制导炸弹。F-15E在12月再次参与了空袭行动,目标是两个萨姆-2导弹阵地。
在1994年年初,美国空军的F-16战斗机编队击落了4架闯入禁飞区的塞尔维亚攻击机。在各方外交斡旋努力失败的情况下,北约战机在1994年11月对在克罗地亚的塞族武装的目标进行打击,尤其是乌德比纳机场。这次空袭共出动约30架飞机,其中包含多架F-15E,由F-15C负责护航。
拉肯希思基地的“鹰”在20世纪90年代最为活跃,既在中东地区执行过“北方守望”和“南方守望”禁飞区巡逻任务,也在巴尔干半岛参与过一系列的北约军事行动。图中腾空而起的“鹰”的PW-220发动机开启加力,喷出橘红色的火焰。(史蒂夫•戴维斯/FJPhotography.com)
当塞族武装在1995年8月炮击萨拉热窝市集广场时,北约相应地开展了预备兵力行动。来自阿拉斯加埃尔门多夫空军基地的第90中队的F-15E在该地区进行了为期数月的部署,与先前已在此活动的第492、第494中队的飞机一起在该地区执行任务,从禁飞区管制行动开始以来,共执行超过2 500架次的巡逻飞行。
8月30日,北约空军对塞尔维亚的装甲部队和后勤车队进行了5次惩罚性的空中打击。一天后,又进行了3次以上的空袭。12月5日,拉肯希思基地的F-15E投掷了907千克级的GBU-10和227千克级的GBU-12激光制导炸弹,标志着空袭行动的扩大化。4天后,F-15E首次在实战中投射了GBU-15电视制导滑翔炸弹,其中9枚用于轰炸班加卢卡周围的防空设施密集的目标。机组成员在行动后带回了制导炸弹直接命中目标的视频录像。F-15C依然为攻击机编队提供护航。
随后开展的预备兵力行动是在波斯尼亚-黑山共和国领空内划设禁飞区的行动。第494中队的F-15E在1997年9月30日再次部署在意大利阿维亚诺空军基地,1998年1月返回英国。
几个月后,人们仍记忆犹新的巴尔干行动开始了,代号为“联盟力量”,约30万平民从科索沃地区逃离。随后北约多次警告塞尔维亚总统米洛舍维奇从科索沃撤军,在警告无效的情况下,第一批北约兵力到达战区,包括6架第492中队的F-15E,另外12架来自同一中队的F-15E于1999年1月22日抵达意大利阿维亚诺空军基地,所有美军装备参与了代号为“崇高铁砧(Noble Anvil)”的行动。
“崇高铁砧”行动于1999年3月24日夜间开始,F-15C机群取得了多个战果。随后B-52轰炸机发射了多枚巡航导弹,26架F-15E对防空设施进行了空袭,拉肯希思基地的F-15C组成“鹰墙”负责夺取战区制空权。两架塞尔维亚的米格-29战斗机被两架F-15C发射的AIM-120导弹击落。
接下来的3月26日,“鹰”创造了一个纪录,首次实现了同时发射两枚导弹攻击不同的目标且全部击落的战例!这架来自493中队的“鹰”使用APG-70机载雷达引导先进中距空对空导弹(AMRAAM)“双杀”了两架米格-29战斗机。飞行员在约25.4千米的距离上发现了两架米格-29组成的编队,此时雷达处于“边扫描边跟踪”工作模式,锁定目标后,首先向距离最近的一架米格-29发射了第一枚导弹,紧接着又向另一个目标发射了第二枚导弹。
随着战事发展,F- 1 5E首次投射了2 268千克级的GBU-28A/B激光制导钻地炸弹,攻击的目标是普里什蒂纳空军基地的地下掩体。当目标非常坚固或者行动时需要特别的杀伤效果时,F-15E就会携带AGM-130电视制导空地导弹执行任务。
F-15E是联军唯一一种可全天候昼夜出击的作战飞机。在这场战争中,F-15E的飞行员首次在实战中使用了头戴式夜视仪。另一个显著的变化是F-15E真正执行了双重任务,AIM-120导弹的装备使该机在投弹之后变身为制空战斗机。
迫于战场的压力,米洛舍维奇终于做出了让步,允许数以千计从科索沃逃离的难民中的一部分人回到自己的家园。“联合守卫”行动随后展开,为难民回归的进程提供行政监督和安全保卫。第492中队于2000年1月10日再次将6架飞机部署在此地区,为期3个月,第494中队也在同年5月22日—6月23日在此地部署。
警觉的“鹰”和“攻击鹰”
自从“沙漠风暴”行动在1991年中期结束以来,美国和英国的武装力量继续在海湾地区保持存在,增强在伊拉克南北两个方向的禁飞区的巡逻力量。这就是被分别称为“北方守望”行动和“南方守望”行动的禁飞区巡逻行动。
一架K C - 1 3 5“同温层油船”加油机正在给一群“攻击鹰”轮流进行空中加油作业。空中加油拓展了“攻击鹰”本已非常可观的作战半径。这种能力使其在“北方守望”和“南方守望”行动中在禁飞区上空持续巡逻数个小时。
在“北方守望”和“南方守望”行动中,“鹰”击落了一些闯入禁飞区的伊拉克米格战斗机,“攻击鹰”对威胁联军巡逻部队的敌方地面部队实施空中打击,也客串驱逐伊拉克战斗机的任务(伊军的直升机不在禁飞区限制之内)。
1998年以前,“南方守望”和“北方守望”行动的部署都是以新组建的空军远征部队的名义进行的。空军远征部队是在行动路线图中规划的,于15个月之前完成组建,可部署到任何地方的部队。F-15C机队在“南方守望”行动中主要部署在沙特阿拉伯苏丹王子空军基地,而F-15E则部署在科威特奥贾巴尔空军基地或巴林沙伊赫·伊萨空军基地,因为在沙特部署对地攻击机会触及敏感的当地政策。
土耳其印吉力克空军基地为F-15机执行“北方守望”任务提供了临时部署基地,但土耳其方面认为联军在此基地的飞行活动扰乱了土耳其空军从此基地起飞的飞机对伊拉克北部库尔德武装的打击行动,希望联军的飞机离开这个基地。
“攻击鹰”在“南方守望”行动中执行多种任务,包括“容器”任务:在禁飞区内打击地面可疑目标,或者驱逐闯入禁飞区内伊拉克飞机;警戒任务,机组人员战备值班,一旦命令下达,紧急起飞,冲向闯入禁飞区的空中目标。因此,飞行员们有很多上天执行任务的机会,每个机组每周至少要执行4次飞行任务。
“容器”任务经常由F-15E4机编队执行,任务巡逻区域被描述为“容器”。他们一旦在禁飞区内遭遇敌情,就会向上级报告并等待联合空中指挥中心的下一步任务简报,决定他们下一步如何行动,这一条或多条简报信息也被称为“对策选项”。即使这次出击不一定会打击这么多个目标,机组成员也会经常带着3~4个目标的图像资料登机起飞。
警戒任务,顾名思义,较少主动出击,更多的是对突发情况作出反应:空勤人员完整着装(飞行服、抗荷服、降落伞包和野外生存用品)战备值班,12小时轮换一次。这样的着装无疑会让飞行员感到不适,但这样做是必须的,只有整装值班才可以在联合空中指挥中心的命令下达后的2~3分钟内立即登机并做好滑出准备。紧急起飞命令在有空情出现或地面威胁需要到场确认时都会下达。
阿富汗地区的“持久自由”行动
作为对2001年9月11日美国境内发生严重恐怖袭击的回应,乔治·沃克·布什总统命令军队开始作战行动。他们的任务是消灭“基地”恐怖组织在阿富汗境内的营地,并惩罚庇护他们的阿富汗的统治者塔利班,“持久自由”行动开始了。
“我们上!”(Let’s roll!)从2001年9月11日的那次恐怖袭击开始成为美国军队的战斗口号。这架隶属于爱达荷州芒廷霍姆空军基地第391战斗机中队的F-15E,刚刚从阿富汗战场返回。
作为应对恐怖袭击的“神鹰”行动的一部分,隶属于空军作战值班部队和空中国民警卫队、身披浅灰色空优涂装的“鹰”在空中巡逻,保护着翼下的美国大陆城市和潜在的被袭击目标免遭后续的恐怖袭击。“攻击鹰”们则向东进发,2001年10月12日,12架391“勇虎”中队的F-15E离开爱达荷州的芒廷霍姆空军基地,向科威特的艾哈迈德·贾比尔空军基地进行长途转场。在这里,他们接受第332空军远征队的指挥,执行作战任务。这些“攻击鹰”属于芒廷霍姆基地第366远征联队,这个混编联队由F-15/F-16战斗机、KC-135空中加油机和B-1B轰炸机组成,他们的使命是随时准备着在命令下达后,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部署到世界任何地区。“勇虎”中队的任务弹性很强,不光从属于美国空军实现计划的空军远征部队的作战安排,而且扮演着“危机处理联队”的角色,应对计划外的需求。
AGM-130是一枚907千克级的、带有下挂式火箭发动机的滑翔制导炸弹。在“南方守望”行动中,F-15E首次实战投射了该型弹,从此,“攻击鹰”机队拥有了相对可靠的对付坚固地面目标的能力。该弹曾在巴尔干地区和阿富汗地区广泛使用,后来在第二次伊拉克战争中,AGM-130再次大显身手。
阿富汗上空的作战任务开始于10月中旬。截至当月月底,“攻击鹰”配备了AGM-130和EGBU-15(加装GPS制导模块的电视制导的GBU-15)制导炸弹,用于摧毁隐藏在山洞里的地下工事。GBU-24是一种907千克级的制导炸弹,可在低空投放,并且配备了BLU-109侵彻型战斗部,这种炸弹和GBU-28“掩体破坏者”巨型制导炸弹均被用来对付加固的目标和深藏于地下的塔利班防御工事。GBU-28专门用来打击塔利班的司令部、控制中心和山洞入口,该弹在战争中共计投放了5枚。在几个星期的时间内,任务计划者们发现他们几乎炸遍了阿富汗境内有价值的固定目标,而恢复这个国家的军事基础从来就不是塔利班统治者的首要目标。基于这一点,“攻击鹰”开始执行“时间敏感性任务”,“时间敏感性任务”的目标是那些在未被攻击时可以移动或隐藏的物体,如人员和车辆,对它们进行攻击的时间窗口非常短。
图中这架“攻击鹰”下机身的红外诱饵布撒器施放着热焰弹,向远离镜头的方向飞去。这架飞机的挂载方案是逐渐流行于阿富汗战场和伊拉克战场上的几种混合挂载方案之一,保形油箱的挂架上挂载着4枚GBU-12激光制导炸弹,机腹中心挂架上挂载着GBU-31联合直接攻击弹药。(美国空军资料)
当地面部队交战过程对近距空中支援的越来越需要时,F-15E将在低风险的条件下保证最高的武器装载量和目标识别的准确性。它们多次对近距离威胁友军地面部队的塔利班武装人员进行了打击,当时塔利班武装人员和友军的距离非常之近,以至于友军和前线空中管制员进行无线电通信时都必须压低声音,轻声说话,以免暴露自己。除了近距支援以外,“勇虎”中队的飞机也使用AAQ-14吊舱执行侦察任务。
2002年1月,“勇虎”中队的战机返回爱达荷州,战后总结,出勤率超过了85%,每天出动2~8架次。到阿富汗轮换他们执行任务的是西蒙·约翰逊基地第四联队第335中队的F-15E。
在“持久自由”行动中,“攻击鹰”功不可没,在战区执行任务时间超过10年,其间包括“持久自由—非洲之角”行动,飞出吉布提-安布里国际机场。从这里,派驻的F-15E可以对进行中的打击阿拉伯半岛各派别的恐怖分子的行动提供支援,包括对索马里和也门的目标进行打击。
第二次海湾战争
“伊拉克自由”行动当美国和英国在2002年推动伊拉克政权更迭时,针对萨达姆·侯赛因的战争明显再次迫近了。两支来自西蒙·约翰逊基地的F-15E中队,第335“酋长”和第336“火箭人”中队,在卡塔尔乌代德空军基地部署了48架战机,应对目前的局势。稍后,在2003年2月和3月,第71中队和第94中队,以及兰利空军基地的第1中队、埃格林基地的第33联队第58中队的F-15C“鹰”式战斗机部署到位,应对伊拉克方面的空中威胁。有着“大块头”别称的第58中队在2003年3月6日部署到沙特阿拉伯费赛尔国王空军基地,第94中队部署到土耳其因克里克空军基地。
“攻击鹰”机队起先执行“南方守望”的部分任务,后来开始执行非传统情报和侦察任务。“伊拉克自由”行动即将开展。
这3张按时间顺序排列的照片展示了一个伊拉克武器库从被发现到被摧毁的过程,这与一名F-15E的武器操作员所见到的场景完全相同。目标指示吊舱传来的红外前视系统的图像像机组人员期望的那样,用黑白两色标示热量的高低(可反色显示)。当炸弹命中目标时,可以见到初始的爆炸,几秒钟后,二次爆炸的烟火充斥了整个红外前视系统图像画面。(美国空军资料)
非传统情报和侦察任务包括使用机载传感器——“兰盾”和“利特宁”吊舱、雷达和ZSW-1数据链吊舱在伊拉克境内进行筛查,找出有价值的目标。非传统情报和侦察任务飞行打着“攻击熟悉阶段”的旗帜,意味着机组人员在任务中携带实弹,随时候命进行打击。但是这些任务架次原则上是让飞行员在全面战争爆发之前熟悉交战法则、本地区的任务流程和飞越敌占区。
当战争来临时,联合空中指挥中心事先已做好原始计划。3月19日,4架F-15E用GBU-28攻击了伊拉克H-3空军基地的拦截指挥中心,拉开了“自由伊拉克”行动的序幕。在稍后的几分钟内,两架F-117在得到通知后,在很短的时间内挥剑北上,轰炸了据信为萨达姆·侯赛因藏身之处的目标。
在伊拉克上空,一架F-15E为地面部队提供空中掩护。该机的外挂方案与在利比亚“奥德赛黎明”行动中坠毁的那架F-15E相同。燃油系统的故障外加不对称的武器挂载导致飞机在飞行员拉杆转弯时飞机几乎毫无预兆的失去控制,机组乘员安全弹射并很快被救援部队救走。
当F-15E机群攻击完H-3基地返航归来,机组人员尚不知晓他们刚刚打响第二次海湾战争的第一枪,他们在无线电频道里非常兴奋,空中预警机清空了大片的空域,为即将通过该空域的“战斧”巡航导弹开辟航路。“震撼与威慑”已经上路,即将降临。
战争的第一天,所有“攻击鹰”中队的机组成员都在用AGM-130导弹攻击首要目标。“酋长”中队对巴格达国际机场附近的伊拉克共和国卫队的营房进行空中打击,与此同时,“火箭人”中队空袭了萨达姆·侯赛因的游艇俱乐部——这两个目标都是萨达姆个人的出行设施。之所以选择它们,是为了阻止他在后面的几个小时内逃离巴格达。当然,如果他在利用这些设施逃跑时遭到空袭,那将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攻击鹰”机队也在当天执行了进攻性对空作战任务。
这些善于进行空战的战斗机向前推进,剿灭一切残存的伊拉克空军势力。然而,他们什么都没遇到,至少一个“攻击鹰”双机编队将航线向南推进时,仅仅遇到零星的高射炮火和像“窜天猴”一样盲目射击的“萨姆”防空导弹。一名飞行员报告说在战斗开始的第一个小时内大约有40枚地空导弹发射升空。
一架第335“酋长”战斗机中队的“攻击鹰”挂载着GBU-12激光制导炸弹(飞行员手扶的外挂物),该弹适合攻击市区内出现的目标,可靠性高且附带杀伤比较小,可用来攻击单独的建筑物或大型建筑物的一部分,攻击带来的附带损害的风险也比更大型的炸弹药低。
当携带AGM-130和执行制空任务的F-15E升空后,其余的“攻击鹰”飞入伊拉克领空沿纵深方向执行“箱形封锁”和预先计划的精确打击任务。在整场战争中,“攻击鹰”是唯一一种作战半径覆盖伊拉克南方和北方,具备自卫能力和地面目标探测能力的作战飞机。
在行动中,浅灰色空优涂装的“鹰”有些无所事事。伊拉克空军在“伊拉克自由”行动作战之前就很少升空飞行了,在联军的作战行动正式开始之前就完全停飞了。“鹰”几乎没有用武之地,因此,全部3个中队在5月之前就飞返原驻地了——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用珍贵的燃油在天上烧出一个个洞来”。第58中队的飞机在4月25日撤回佛罗里达州的埃格林空军基地,总计在伊拉克飞行了2 046.5战斗小时,出勤率达到了83%。第71中队在部署两个多月之后也回到了原基地。
轮到了F-15E机队,第336中队在战区总共飞行了5 937.9小时;其中4 788.7小时是在执行1 7 6 8 次作战任务中度过的。F-15E截至战争结束,其出勤率达到了84.1%,高于任何一种美国空军战斗机以及很少出动的F-117“夜鹰”战斗机。
“自由伊拉克”行动最终可形容为“射击在管子里的鸭子”。在战争中有一架“攻击鹰”在掩护提克里特附近活动的特种部队时坠毁,其原因恐怕永远是个谜。伊拉克上空的作战行动(尤其是引发第二次海湾战争的作战行动)对“攻击鹰”来说也是不小的挑战,然而两个中队的“攻击鹰”在战争中表现出色,其在伊拉克上空的王者之为毋庸置疑。
在利比亚的“奥德赛黎明”行动
几年前,F- 1 5E参加了对利比亚的“奥德赛黎明”行动。这场行动开始与2011年3月19日,距离第二次海湾战争爆发整整8周年。
美国故意放松了对这场冲突的干预,默许其他8个国家组成的联军领导这次行动,而且还在这堆火上加了大大的一把柴火——派出了拉肯希思基地第494和第492中队的F-15E在内的空中力量参与打击。这些飞机部署在意大利阿维亚诺空军基地,从那里起飞进行首轮空袭,打击利比亚的防空系统,为后续执行时间敏感性任务开辟了道路。
空中作战总共持续了161天,在10月20日抓获卡扎菲后很快结束了战斗。3月21日,一架“攻击鹰”在高空执行战斗任务时失去控制而坠毁,但两名飞行员均安全弹射并很快获救。
F15空中战绩表
邮电出版社《鹰击长空——F-15全天候超音速战斗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