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灵狐，居长无定，世上难事，世上险事，皆是我事”——苏族武士战歌××苏族，美国西部生活的印第安部落序言暴动洽拉疆（Qala-i-Janghi）堡马扎里-沙里夫 阿富汗2001年11月24-25日在

“我乃灵狐，居长无定，世上难事，世上险事，皆是我事”

——苏族武士战歌×

×苏族，美国西部生活的印第安部落

序言

暴动

洽拉疆（Qala-i-Janghi）堡

马扎里-沙里夫 阿富汗

2001年11月24-25日

在阿富汗与北方联盟策马奔驰的美国陆军特种部队

黑夜来临，麻烦伴随着沙尘和黑暗而来，穿过难民营，穿过在月光下摇曳的破烂帐篷。一个婴儿孤独而又凄凉的哭声直冲云霄。日出也没有任何好转，麻烦依然存在。密密麻麻的AK和RPG，引擎隆隆作响，等待着，等待着发动起来，冲进那城市。

       这些人是真正恶贯满盈的凶徒，制造混乱的大师，贩卖死亡的商贩，脑中盘踞着唯一真神。整座城市都在痛苦的呻吟中挣扎求生。很快每个人都知道麻烦已经来到了这座城市的大门外。

       马克 米切尔少校在九英里外的指挥部收到消息，一个念头划过脑海：“开玩笑嘛？敌人已经逼近城外？”

       他冲下楼，想找到戴夫 本兹军士长，或许他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然而本兹也什么都不知道，他咆哮道：“有一个中情局的家伙过来告诉我们，我们被600名塔利班包围了，你能相信吗？”

       被塔利班包围？米切尔一头雾水，他以为就在北方联盟向这里逼近的时候，塔利班早已向昆都士山区逃窜了。美国特种部队和北方联盟最近数周已经连续挫败了塔利班，胜仗连连，空中是美国人提供的空中支援，地面是北方联盟数以千计的勇士。靠着空地协同，收复了阿富汗大部分国土。现在，距离全面胜利仅仅咫尺之遥。昆都士才会是这场战争的下一个焦点。不是这里，不是马扎里沙里夫，不是“梅兹俱乐部”（借此调侃本兹军士长高级餐厅？未知梗）。    

       何况，这些人从不投降，他们会血战到底。

       奋勇捐躯，才能直上天堂。

在阿富汗的陆军ODA特战队员

       米切尔站在脏的厚玻璃窗前向外远眺。他们来了，一群衣着混杂，又被命运诅咒的战士，六辆卡车搭载着他们到来，散发着汗馊味儿的头巾深处射出的是他们如狼的目光。透过环绕指挥部的掩体，米切尔能够看到他们的脑袋。这指挥部设在一个学校里，位于满是垃圾的城市边缘。囚犯们——其中必有基地组织成员——竟然真的是在开车。北方联盟的战士坐在他们旁边，AK的枪口顶着他们的脑袋，囚犯转头注视米切尔，目光如箭。

        “所有人都从窗边滚开！”本兹咆哮道。

        库尔特 桑塔格少校，凯文 莱希上尉，保罗 赛文森上尉和另外一组特种部队士兵跪房间里黑白相间的柱子后面，他们的M4枪口瞄准着街道，在他们后面，是一间厨房。当地厨师正在里面偷懒，空气中弥漫着米饭和黄瓜的味道。收音机正在播放“优美”的阿富汗当地歌曲，在米切尔听来感觉就像有人正在掐死一只鹅。

       米切尔少校原本预订今早要去监督当地一处医疗设施的建设情况。地雷和炸弹不断爆炸，把这地方弄得像洒满纸屑的婚礼现场一样。每一天战争看起来就又离结束近了一点。米切尔甚至开始盘算自己何时能够回家。他和一支大约12名特种部队士兵组成的队伍在48小时前搬进了那座学校。他们前一个指挥部位于9英里开外的洽拉疆堡，位于马苏里的西区，他们在那饱受腹泻，喉炎和流感的折磨，所以米切尔少校还是很高兴能够搬出来的。那真是个邪门的地方。名字的意思是“战神宫殿”，整座城堡就像希伯来神话中的泥人一样在沙漠中拔地而起，周围零散的有种植着发育不良的玉米和黄瓜的小块土地。城堡的外墙有60英尺高，30英尺厚。

       塔利班占据这座城堡长达七年，把这里堆满了手榴弹，火箭弹，轻武器等等一切能用来杀人的东西。甚至还有李恩菲尔德步枪，刺刀上面的清楚地印着它的出厂时间——1913年——那是大英帝国占领这里的时候。就在两周前他们匆忙逃离这里时，他们丢弃了这里的武器装备，并把这里弄得乱七八糟、污秽不堪。每一张照片，每一幅画作，每一片玫瑰花圃，统统毁于一旦。任何美的东西都被摧毁。

       在被占领后的三年是塔利班的残酷统治，老人们被砍手。女人被石刑，被在街角暴打。青年人因为不蓄胡而被关入监狱。那些到处耀武扬威的人会当着孩子的面殴打他们的父亲，仅仅为了取乐而已。

       米切尔和他那些马背上的勇士的到来终结了这一切。马苏里沙里夫的人民——织毯工，屠夫，汽车修理工、教师、银行柜员、泥瓦匠、农民。各行各业的人民都向骑马而来的美国人撒花庆祝，抚摸他们的战马，深情的拉住他们肮脏不堪的迷彩服袖口。当地人从城门口沿着通往山区的高速路排起1英里长的队伍，夹道欢迎蓝眼睛、大光头的米切尔少校和他所率领的24名特种部队战士。米切尔感觉他们仿佛穿越回了二战，他祖父参加过的战争，就像那时开着坦克解放纳粹逃离后的巴黎一样。

       而现在，36岁的米切尔是美国陆军特种部队第五群三营的前进基地（FOB）的地面部队指挥官。这意味着他已经在陆军的食物链里经历了精彩的15年。他的挚友，来自洛杉矶的17岁业余冲浪选手库尔特 桑格塔少校是前进基地的执行官（XO），权职上讲，他是米切尔少校的上级。但是按照特种部队的传统，他们不分军衔、平级相待，从不互相敬礼，就算是资历不如他们的军官也是，比如凯文 莱希上尉和保罗 赛文森上尉。他们是支援连队的成员，主要负责组织和实施战后行动，比如为当地人提供饮水，电力和医疗支持。

       米切尔少校向街道上观望，想知道塔利班车队为什么停了下来。如果情况失控，他知道他绝对会处于人数上的劣势。他可以召唤大约24人，而且像凯文 莱希上尉和保罗 赛文森上尉也不是那种有素的杀手，他们是文职，年过三旬而且缺乏实战经验。米切尔倒是还有几个趁手的CIA“操作员”和8名英国人——特别舟艇中队（SBS）成员。但是他们才刚刚到——前天夜里搭乘支奴干直升机垂降到楼顶。他们完全不了解情况，甚至连明确的交战规则都不知道——也就是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和什么情况下他们可以开火。掰着手指数了半天，米切尔勉强算出了他有一打战斗人员可以调遣。两支久经考验的战斗队——ODA，一群经过严格训练的战士——已经提前派出去潜入敌人占领的城市，昆都士了。原本那里才会有战斗。米切尔目送他们离开，心中有一丝丝错过书写历史机会的遗憾。他要在指挥部指挥并且确保后方安全而不能同行。现在，当他听说600塔利班士兵已经在自己家门口集结的时候，他开始怀疑自己的想法是不是错的离谱。

       喧闹的大街上满是狂按喇叭的出租车，一个老头骑着除了铃铛不响哪都响的自行车，赶着满载板砖的驴车赶往市中心的巴扎，女人们穿着蓝色的罩袍在扬起的沙尘中鬼魅的穿行。阿富汗，从来都会让米切尔大吃一惊。

       已经过去10分钟了，车队依然没有前进。

       一群当地人毫无征兆的冲向卡车，愤怒的拉扯着车上的囚犯。他们抓住其中一个人并把它拉下卡车，开始他还努力抓着车侧面的木质栏杆，下一秒他就消失了。在卡车后面，看不见的地方，他们将这个囚犯暴打至死。

       每一次强奸，每一次公开行刑，每一次肢解，每一次公开羞辱，每一丝复仇的怒火都被发泄到这个囚犯身上，每一拳，每一脚，每一次木棒的打击。卡车艰难的开走了，那个男人消失了，就好像被吃掉了一样。

       无线电打破了沉静，米切尔听到了站在高速路上的北方联盟指挥官用断断续续的英文说到：“这些犯人将会被押送到洽拉疆堡。”

       别忘了城堡里数不清的武器弹药，米切尔少校并不想听到这个决定。但他无能为力。根据美国政府的政策，现场由阿富汗北方联盟指挥官负责指挥。美利坚再强大也与此无关，这是阿富汗人的舞台。米切尔在马扎里是负责“协助”当地人击败塔利班的。他觉得他应该通过无线电提醒负责管理这些囚犯的阿富汗指挥官，这座大城堡可不是一个容纳600名愤怒的塔利班和基地组织成员的理想地点。不过也许把他们关在那里也有好的方面，如果他们被彻底搜身并且被严密的看守起来，也许把他们关在这高耸的泥土墙里面更安全。

       此时米切尔又想起来了恰拉疆堡里面堆积如山的武器，成排的火箭弹，步枪和装满弹药的板条箱，成吨的暴力随时可以爆发。

       “不能把他们关在那座城堡”，米切尔念到：“绝不能是那座该死的城堡！”

位于世贸中心遗址的HORSE SOLDIERS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