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的敌后武工队——绿色贝雷帽
毛主席的好学生了解一下?
在地方兵团方面,组织了许多经过良好训练,在军事、政治、民运各项工作上说来都是比较地更健全的武装工作队,深入敌后之敌后,打击敌人,发动民众的抗日斗争,借以配合各个解放区正面战线的作战,收到了很大的成效。
——《论联合政府》,毛泽东,1945年4月24日
1,切实照顾和保卫群众利益,发动群众,依靠群众进行斗争;
2,要由武装作依托(包括部队公开的武装支持和武工队本身的武装),以坚持斗争,保持优势;
3,惩治死心踏地的汉奸、特务;加强武工队自身的思想建设和组织建设。
——《关于武装工作队的几项决定》,一二九师政治部,1942年9月3日
敌后武装工作队,简称敌后武工队,是抗日战争时期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深入敌占区开展斗争的小型武装组织。
1941年春季和夏季,抗战进入战略相持阶段后,面对日军对抗日武装力量和根据地进行疯狂的“扫荡”和“囚笼政策”,八路军采取“敌进我进”的方针,到敌后之敌后,摸敌人的“屁股”,即打击日军的交通线、补给线,以逼迫敌人撤退,粉碎其“扫荡”。华北各根据地八路军派出武装宣传队进入敌占区,宣传和组织群众,揭露日军“治安强化运动”的阴谋,坚定群众对中国共产党和抗战必胜的信心,瓦解伪军及伪组织。
1942年1月,中共中央北方局对这一新的斗争方式给予肯定,此后,武工队便在各抗日根据地推广。根据北方局的规定,武工队是由军分区或野战军旅部抽调政治坚定、会做群众工作的营以下基层干部、优秀战士同地方党、政机关抽调的优秀干部统一组成。队员既是战斗员、又是宣传员和组织员,其任务是深入到敌占区,发动组织群众,建立、恢复党组织,建立秘密的人民政权。用各种方式打击敌人,瓦解伪组织和伪政权,配合根据地军民的斗争,使敌人的“治安区”变为游击区,使游击区变为根据地。
武工队在敌占区发动群众,开展游击战争,把敌占区变成游击根据地,有力地配合了主力部队作战,从根本上改变了敌进我退的局面,进一步造成了敌后战场犬牙交错的战争形态,对抗日战争产生了极大的积极效果。
而在近80年后的今天,在世界各地活跃着一支指导原则和作战方针与八路军武工队相似的部队。而更令人惊讶的是,他们居然也接受毛泽东游击战思想的指导,甚至把它写进部队条例中。
这支部队在不得人心的越南战争中广受美国人民爱戴。
这个部队在玻利维亚训练当地突击队员击毙了切·格瓦拉。
在2001年与CIA作为先头部队进入了阿富汗,不久之后又在伊拉克北部与库尔德民兵抗击了伊拉克装甲部队的进攻,它就是美国陆军特种部队——绿色贝雷帽。
一、非正规战争
1.这是一场怎样的战争?
提起战争,人们总是想到两军旗鼓相当的对垒,猛投人力物力。罗马重装步兵组成的方阵,成吉思汗的骑兵旋风射出的剑雨,以横队射击的拿破仑战争时代的军团,一战时期机枪喷吐出致命的火舌,上好刺刀跃出战壕呐喊着冲锋的步兵,都是如此。在二战时期,这种正面对抗发展到顶峰。炮火照亮夜晚,空气充满炮弹的的呼啸声,双方激烈交火。轰炸机群遮天蔽日,投下的炸弹如雨点般落下,到处火光四射。坦克师、空军、步兵部队向敌人防线纵深挺近,街道变为废墟。大地在颤抖,坦克集群从烟尘中突然冒出,咔哒作响的履带将一切压碎……这种可怕的景象在几代人心中都挥之不去。而在冷战时期,在铁路线上飞驰,在原野里蹒跚,在深海里游弋,在发射井里躲藏的洲际弹道核导弹,又成为了人们新的梦魇。
但是,时代变了。
“黄色的卡车以超过35英里每小时的速度冲过铁丝网和篱笆墙,停在营地大门口。这辆奔驰卡车在一道橙红色的闪电中爆炸,威力相当于12000磅TNT——这是有记录以来威力最大的非核爆炸装置之一。整个贝鲁特的居民都能听到那“可怕的闷响”,并且看到机场方向升腾起一朵蘑菇云。这栋钢筋混凝土制的四层建筑物被炸得支离破碎,飞了起来。窗户玻璃碎片四散,办公用品、文件和纸片在办公室飞得到处都是。”——1983年,黎巴嫩贝鲁特。
“走在尘土飞扬、警报凄厉的大街上,我看到了双子塔中的一座塔楼,楼顶上火光冲天,里边的人们正在绝望地向下跳。然后,双子塔就塌掉了,白烟顿时遮天蔽日,笼罩了狭窄的大街。我和当时大街上其他晕头转向、目瞪口呆的路人一起落荒而逃。”——2001年,美国纽约。
“军用卡车突然停在了学校大门外,跳出一群武装分子。有几个人率先冲到操场的出入口,封锁大门,切断退路。一个学生的父亲掏出手枪抵抗,立即被恐怖分子开枪打死。全校学生都被抓住做了人质。有两个年轻女子在来回巡视。她们身着黑色长袍,系着炸药腰带,戴着黑色面纱。另外两个恐怖分子卸下背包,用电线将球场两端篮球架上的投篮筐连接起来,电线上面布满炸弹;还有一个恐怖分子,一只脚踩在引爆装置的开关上,只要他脚一松动,就会立刻接通电源,炸弹就会爆炸,给人质带来巨大伤害。”——2004年,车臣别斯兰。
“一辆悍马车被一颗藏在水坑里的IED炸中,整个车队遭到了机枪火力覆盖。幸运的是,尽管有悍马被炸毁,车队里无人受重伤,但是一个倒霉的旁观者的胳膊被横飞的弹片削断。”——2008年,伊拉克摩苏尔。
二战结束后,国与国之间的战争在爆发时会非常有破坏力,但并不常见。叛乱和恐怖袭击成为武装冲突的主要形式——在可预见的未来,还将继续成为主要形式。传统的武装冲突逐渐减少,但各种游击队和恐怖组织的数量在持续增加,而后者的增长速度甚至超过了前者。研究数据显示,20世纪90年代,在各种内战的战场上超过90%人口的死亡是由非正规武装人员交火所致。
与此同时,各大国的利益日益受到现代威胁的挑战。除了历史性的影响力和资源(特别是水和石油)的争夺之外,中东地区的动荡局势日益加剧。暴力极端主义蔓延,核扩散,大规模伤亡恐怖主义,先进军事技术的扩散,以及跨国犯罪组织日益复杂化。这些不同的威胁多少具备以下特点:
1.行动方式网络化,善于使用社交媒体和网络战。
2.起源于非国家或跨国家行为体,分布广泛,甚至全球化分布。
3.在软弱或失败的政治环境中活动,利用权利真空开展行动。
4.通过在心理和政治上拖垮对手,而不是军事力量来寻求胜利,制造混乱。
5.倾向于对平民目标进行耸人听闻的暴力袭击。
6.通过融入民众行动,来寻求庇护和积累资源。
游击战是一种在各个地区、各个时期都存在的作战方式,只要是某一方特别弱小,以至于无法和敌人公开对抗,就会采取游击战。在这个时代,游击战不但没有过时,反而进一步得到进化。
如果恐怖分子掌握了化学武器、生物武器或核武器,那么,一小群恐怖分子就能摧毁一个小国的全部军队。
正如冷战时期美国前总统约翰·费茨杰拉德·肯尼迪所言:“我们面临着另一种形式的战争,它的强度是前所未有的,而它的起源却又非常古老——由游击队、破坏者、叛乱者、暗杀者所挑起的战争;通过伏击而不是通过对垒进行的战争;通过渗透而不是通过侵略,通过瓦解敌人、拖垮敌人而不是与之正面交锋而赢得胜利。我们必然会遇到这样的情况,这就需要有一套完整的新战略,还要有一支全新的军队。”
2.接受毛泽东思想指导的特种部队,在这场战争中可以发挥怎样的作用?
1961年,比尔·亚伯勒调到布拉格堡,担任特种部队的司令官。在当时,肯尼迪政府明确表示,“对付叛乱”是美国政府外交政策的正式工具。特种战争中心必须对这一新领域进行研究。
亚伯勒和他的参谋人员研究了正面和反面的例子,正面的例子是英国人在马来西亚的胜利。它指明了一条可行的反游击战理论——即要深入了解当地文化,在向当地的游击队渗透的过程中不要心慈手软,然后把他们从人民中连根铲除。反面的例子就是法国在印度支那的失败和他们在阿尔及利亚的虚假胜利。
正规部队经常想当然地认为,他们能够轻而易举地击败那些缺乏火力或者没有受过职业军事训练的乌合之众。后来的越南战争和无数其他的战争打破了这种论调。毛泽东认为:“人民是大海,革命者是鱼”。大海不仅使鱼得以生存,而且还保护他们免受伤害。革命者只有在自身安全不受威胁的情况下才会露面。否则他们便会回到大海、大山或者丛林之中。运用大部队并集中火力的行动只能搜剿少数游击队,且往往会让民众离心离德。
亚伯勒写道:“我认识到,我们所说的民事行为与正规军在民众中发挥作用的能力之间的关系。这种认识对菲律宾的游击战起了很大的作用。它使民众觉得,军队不是压迫者,穿军装的人代表的是政府;如果他们热情地支持并帮助民众,那么政府肯定也是这样考虑问题的。”军人所做的好事证明了政府的仁慈、善意和诚信。
“在后来的研究中,我发现,毛泽东是这种思想在当代最伟大的推动者。”
“我研究了毛泽东最终把蒋介石赶出中国大陆的一系列作战行动。我发现,在开始的时候,国民党部队在数量上大大超过共产党的武装力量。但是,即使是长征时期,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军队对老百姓非常慷慨,非常热爱,也非常尊重。所以老百姓和共产党军队的关系不是通常那种军民关系,老百姓不是躲避他们,而是欢迎他们。“这样的行为要追溯到毛泽东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它们甚至被谱成歌曲唱,所有红军官兵都要记住这些规定。
三大纪律
一切行动听指挥;
不拿群众一针一线;
一切缴获要归公。
八项注意
说话和气;买卖公平;借东西要还;损坏东西要赔偿;
不打人骂人;不损坏庄稼;不调戏妇女;不虐待俘虏。
——毛泽东,1928年
亚伯勒继续写道,这实际上意味着“军人所熟悉的战场上的那些普通规定已经用不上了。即使老百姓妨碍了军队,也不能把他们赶走。鼓励军人把自己的最后一份口粮与农民共享。如果下了一块门板睡觉(这是中国的一种习惯),那么部队在离开之前要把门板还回去。一个最佳的阵地也许就在一个墓穴上。即便如此,红军也会尊重老百姓,把枪架到其他地方。
结果,“红军的力量壮大了,蒋介石的部队越来越不得人心”。
亚伯勒的研究表明,毛泽东的非正规战争有以下几个方面的特点:
游击战争的根据地是什么呢?它是游击战争赖以执行自已的战略任务,达到保存和发展自己。消灭和驱逐敌人之目的的战略基地。没有这种战略基地,一切战略任务的执行和成争目的的实现就失掉了依托。无后方作战,本来是敌后游击战争的特点,因为它是同国家的总后方脱离的。然而,没有根据地,游击战争是不能够长期地生存和发展的,这种根据地也就是游击战争的后方。
在处于敌人后方作战的游击战争面前,游击区和根据地是有区别的。在四围已被敌占但中间未被敌占或虽占而已经恢复的地区……这些都是现成的根据地,游击队据之以发展游击战争是很方便的。但在这些根据地的其他地方则不然……在那里,游击战争在开始时期还不能完全占领该地,只能经常去游击,游击队到时属于游击队,游击队走了又属于伪政权,这样的地区就还不是游击战争的根据地,而是所谓游击区。
——《抗日游击战争的战略问题》,毛泽东,1938年5月
为了保存红军的有生力量,消灭敌人,要从实际出发,不能硬拼消耗。农村是海洋,我们红军好比鱼,广大农村是我们休养生息的地方。要爱护民力,群众是真正的铜墙铁壁,兵民一心是我们胜利的本钱。
——毛泽东,1934年4月,会昌县文武坝
目前开始的一年整训计划,军事整训与政治整训应该并重,并使二者互相结合。整训开始时,还应着重政治方面,着重于改善官兵关系,增强内部团结,发动干部与战士群众的高度积极性,军事整训才易于实施与更有效果。
——《一九四五年的任务》,毛泽东,1944年12月16日发表于《解放日报》
经过这样系统深入的研究,陆军特种部队把这些理论写入了自己的条例当中,甚至他们把《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当做自己的行为准则。有了这些研究作为指导,特种部队新的发展方向已经非常清楚了。
需要一支新型的作战部队,这支部队应当彻头彻尾地了解游击队——他们怎样生活,怎样作战,怎样在人民的海洋中游泳。为了击败非正规武装,军人必须使用截然不同的战术,不仅要集中精力剿灭游击队,还要保护民众的安全。
如果他们是为了教会一个受游击队威胁的国家的军队如何与当地游击队作战,那么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要教会他们如何仔细策划并执行军事的与非军事的行动,从而使这些军队能够赢得并继续得到人民的支持。所有这一切都要求这样的纪律能够确保部队在政治敏感地区有高水平的行为和道德表现。虽然常规部队的军人通常并不关注处于战火中的老百姓,但是缺少这种关注往往会产生政治和心理方面的附带结果,这种附带结果显然会给战场上的辉煌胜利造成负面影响。
军事领导人必须认真调整自己的思维。在美国陆军中,特种部队是第一个正式接受这种课程教育并将其作为作战原则而付诸实践的部队。没有过多久,贯彻执行美国版毛泽东“行为规范”的绿色贝雷帽部队,开始对生活在偏远地区、往往是丛林中的第三世界国家的“小人物”的生活产生巨大的影响。
陆军特种部队首先接受的训练是在敌后敏感环境进行侦察、袭击、伏击、破坏、抓捕,某种意义上,他们的的行动方式与游击队、恐怖分子惊人的相似。然后他们进一步学习如何在敌后环境领导抵抗运动和游击战,如何与游击队并肩作战。他们成为了游击战专家,他们知道怎样制造叛乱,他们是军队里最了解恐怖分子和游击队思维的人,所以他们也知道如何反叛乱。
游击战有三个重要组成部分。
第一个是游击队或自由战士,这是游击战里的行动部队,是特种部队最关心的公开的非正规/准军事部队。
第二个是地下组织。地下组织是秘密的细胞结构组织,进行颠覆、破坏和情报搜集活动。成功的叛乱产生的未来政治领导人往往来自地下组织成员。
第三个是支持者,支持游击队的后勤、运输和警戒。
绿色贝雷帽们知道,在当前非正规战争的背景下,理解叛乱的这三个组成部分,拥有他们每个人建立良好的关系的能力至关重要。
非常规战(UW)通常是用来对付敌人的现有的正规政权,适合当通过常规手段,如正规军入侵,甚至单方面的直接行动推翻这个政府,在军事上或政治上都是不明智的时候。军队通过间接援助,支持那些与我们有共同目标的当地民众,他们的目标是推翻现有秩序。此时,特种部队秘密潜入敌后,与游击队会合。训练、武装游击队员,提高他们的战术水准。协调各方势力,团结一切力量,获得广大群众的信任与支持,最终发展壮大抵抗运动。
当盟国政府与非正规的“叛乱”部队,甚至是分散得很好的正规部队的对抗时,特种部队介入帮助他们与叛军战斗,这种任务被称为“盟国内部协防”(foreign internal defense ,简称FID)。
这个敌人可能没有飞机或坦克,可能技战术非常原始的,装备仅限于轻武器和RPG。但他们不是躲在防御工事或防线后面,而是躲在当地人中间,或以小股战斗部队分散。
这种策略使敌人变得如此难以对付,因为除非军队不关心当地和周围的乡村,否则敌人已经让陆军师、海军舰队和空军中队毫无用处。这也给当地的友军和民兵带来了难以控制的问题。为了消灭叛军,特种部队开展盟国内部协防运动,加强盟军的实力。特种部队训练他们自卫,当成功做到这一点时,他们当地人,可以保护自己,就不再需要特种部队了。
无论是盟国内部协防(FID)环境还是非常规战(UW)环境,非正规战争的重心不在于领土,而在于民众。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民众是所有非常规战的核心。一场盟国内部协防战役(FID)或者一个非常规战役(UW)通常意味着军队必须按照民众的方式,与当地盟军部队打交道。使用间接方法也意味着,虽然他们是在美国的帮助下斗争,但是主要还是靠他们自己。
现如今,驱逐舰、航空母舰和核潜艇等大型武器需要重新配置,为小型部队提供支援,因为特种作战部队站到了军事战略的核心位置。
虽然特种作战部队直接行动部队击毙奥萨马·本·拉登和戏剧性的人质解救等工作被大家津津乐道,但是,在今天,陆军特种部队、海豹突击队和海军陆战队特战部队的大量工作都与间接行动或间接特种作战有关,即盟国内部协防(FID)环境和非常规战(UW)。
3. 绿色贝雷帽的作战方式有何特点?
上级向A级作战分遣队下达任务命令:特战队员们被告知要在这个区域活动,突击某个目标或对该设施进行监视,或在该地点击毙或抓捕指定的高价值目标(HVT)。绿色贝雷帽们在DA/SR(直接行动/特种侦察)训练中,已经知道在执行快速渗入渗出敌后执行任务时,如何规划、召开专案谋杀会议(做兵棋推演),简要介绍并实施方案。
现在他们会做同样的事,但这次有一个非常不同的地方,上级总部不再命令他们执行某项特定任务。也就是说,选哪个目标?抓什么人?用什么手段进出?CQB袭击还是呼叫空袭?分几路?何时何地动手?花多长时间?这些具体方案并不是上级拟定。
由于特种部队是面向非常规战环境规划任务,所以他们的任务本质上是隐蔽的。这意味着即将展开的行动不能明显暴露美国人的存在。常规部队,执行任务前,大多数人都与战场参谋一起工作,配备了完整的作战规划人员、后勤人员、通信专家、战斗支援分队——也就是一整个规划班子。但是当A级作战分遣队进入非正规战争战环境时,没有外部支持,没有支援分队帮他们解决问题,只能靠自己,他们就是参谋。A级作战分遣队的规模只相当于一个加强步兵班,但是他们却要使用常规部队营级别以上才用得着的参谋规划工具。
这就是不同之处,A级作战分遣队不是简单的直接行动分队,坐在分队值班室里喝咖啡,等着别人交给你目标文件夹,然后再干活。虽然他们也会得到上级指导——比如指挥官意图和上级指挥官希望的战场最终状态,但他们不一定强求分队完成某项专门的任务。具体任务将在他们到达目标,了解需要做什么后,自行制定。
绿色贝雷帽是实地现场专家——代表事实真相,很多时候是自己制定任务,向自己负责。作为地面部队,绿色贝雷帽比任何人都更了解这块土地,了解自己所训练的人的能力和局限。这些能力和局限包括军事、政治和文化方面。所以他们最擅长搞清楚必须要做什么,以及如何达到指挥官所希望的最终状态。最终能够以符合指挥官意图的方式,影响盟国部队。
上级指挥官的意图可能是让特战队员们帮助自己发展关于一个目标或一系列目标的情报,向A级作战分遣队寻求目标以及攻击方案。从本质上讲,绿色贝雷帽们不是规划一个单独的任务,而是在规划一整个战役。虽然有格式化的MDMP(军事决策流程)指导,但它只是一个指南。
特战队员们将不得不提出很多问题,并在规划中思考很多细节。在非正规战争环境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会在游戏中产生影响——它如何影响你的游击队或正规军盟友,它如何影响当地民众,以及它如何支持指挥官的意图和你的任务。他们必须平衡指挥官的意图、手头的资源、友军的能力,以及政治和文化环境。特战分队必须驾驭自己指定区域的人类地形,决定需要做什么,然后告诉上级自己想做什么。
最终他们将向指挥官推销自己的任务方针,包括任务概述、分队任务、渗入和渗出计划、在目标区域的行动、在目标区域停留时间、医疗和通信计划、指挥和控制、QRF(快速反应部队)和时间线。“这是需要做的事情,这就是我们打算如何去做的事情。”随着自行制定任务的完成,指挥官如果批准了A级作战分遣队的计划——他们的任务方针,接下来他们就要发展行动细节。
这时,A级作战分遣队可能会派出一个人或两个人规模的分队,在制定最终计划之前,再次监视目标。
此外,A级作战分遣队经常与盟国的民兵或非正规部队一起工作。很多情况下每个美国人,都要相对应的配有至少一名当地人,也就是一名游击队员或者正规军。特战队员们将评估他们的能力并训练他们,他们的计划必须考虑到游击队的能力和敌人的能力。
二、核心能力
4.特殊的思维方式
特种部队必须在模糊和陌生的环境中展现出创造力、灵活性和解决问题的能力。他的思维方式应当不同于普通军人的思维方式。特种部队的军人像所有其他军人一样,也是按一条指挥链行动的,所不同的是,他们不能随时与他们的上级取得直接联系,甚至无法进行定期的联系。这就意味着,有时候他们必须单独行动,也就是说他们难免要自己作出决定——虽然希望他们的决定是在对上级和国家的意图有清晰的理解的基础上作出的。
他们不仅要极大地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甚至会遇到死亡的威胁。他们也会影响到指挥链上的各级指挥员直至总统对政策的制定。训练还帮助他们了解其他人是如何看待自己的。
特种部队的工作是处理与上级、下属、当地同行、敌对政党、叛乱分子和非政府组织的关系。但简单来说,一个成功的A级作战分遣队指挥官往往能够平衡他人的目标、需求、文化规范以及他的任务要求。“特种部队人员经常处理陌生的事情”。教官首先希望发展他们对环境变化的敏感性——这些变化可能会影响他们处理情况的方法。通常,他们在新情况下会按照旧套路处理问题,但是他们的方法往往不适用于现有条件。
教官希望他们以能够取得成功的方式改变或修改他们的方法——这将使他们解决问题或取得期望的结果。最后,教官希望这种行为或方法的改变是由环境改变所驱动的。这样当事情发生变化时,他们会自然做出应变。
特种部队还必须考虑他们的决定将会产生的影响——包括二重和三重影响。
对特种部队学员们而言,批判性思维训练迫使他们退后一步,看待问题——需要额外的时间来评估情况,而不是依赖于旧技术。如果他们的解决方案没有发挥作用或收效甚微,就会怀疑自己哪个地方做错了。批判性思维教会特种兵们专注于如何改变以更好地处理问题。
在训练中,教官们会考察学员们是否可以在框架外思考,但是也会提醒他们忽视框架本身。“你可以在框架外思考,唯一的限制因素是合理的支持措施,但我们的工作始终会受到道德和法律约束”。
绿色贝雷帽在作战中遭遇的问题中,有很多是实际技能问题——特种部队的军人也许要学会接生、拔牙,或者要会设计桥梁并监督其施工的本领。还有一些问题则是心理问题——特种部队的军人需要进行劝说、诱导,或者利用一个不很友好的当地领导人去做一些可能符合美国利益、但显然不符合他自身利益的事情。
这两种问题都是难以预料的、复杂的、没有现成答案的,而且也无法确保会得到上级的帮助。除此以外,特种部队的军人不能把自己个人的战术、技术、能力和思想集中在某些具体问题上。他们不能仅仅依靠反复操练过的军事技能。对他们所灌输的以及期待他们去做的,就是要善于思考。在思考一个问题的时候,他们不仅仅要试图解决这个问题,使之符合他们这个团队的利益,而且要使之符合美国的最大利益。他们要能够透过复杂的现象看出这些问题,并且能够处理这些问题。
当特战队员构思自己的潜在行动方案时,经常会提醒自己,他正在为后续的常规盟军作战做准备。我可以送回哪些情报来帮助后续作战?支持师级别部队运动的主要和次要道路适用性如何?当地安全部队的效率如何?我如何识别你要训练和参加战斗的游击队里的间谍?我如何识别那些会降低或破坏敌人的行动能力的潜在目标?在D-day之后我的游击队员复员计划是怎样的?有很多计划要做,还有很多问题要回答。特战分队做的每一个动作都必须做兵棋推演。这个决定现在意味着什么,这个决定将对战役的后续阶段将产生怎样的影响?
这就是为什么A级作战分遣队必须接受适应批判性思维训练的原因,他们需要看看每个行动在几周内产生的影响。特战分队将在这个地方呆多久?如果没有空中再补给怎么办?如果游击队未能提供自己需要的机动性怎么办?如果分队有初步的目标清单,将如何打算全部攻击它们?如何评估这些目标?
要记住,特种作战部队的工作是无人机和智能炸弹无可替代的,比如从一辆移动的车辆中劫走被俘的盟军将领,或者为你的游击队获取武器而洗劫军火库。
5.和人打交道
在直接行动与特种侦察任务中,特种部队使用军事技能来征服自然地形和敌人,完成他们的任务。在非正规战争环境,他们必须利用人际交往技巧,驾驭人类地域,来完成任务。
比尔·亚伯勒回忆: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我曾经和突击队并肩战斗,我了解他们,也很钦佩他们的优点:他们是勇敢的‘放血者’。他们是作战的机器。可是他们根本不懂外交,根本不接受任何人的规劝。对于我们所说的比较人性化的特性,例如同情、怜悯、恻隐之心,他们几乎从不放在心上。如果这些事符合当时的情形,那行。如果不是这样,也行。他们去那里就是打打杀杀的。不论你放手让那些突击队或游骑兵去干什么,他们都会去。这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不过,我在陆军中的一些同事在陆军部担任重要职务,他们依然把特种部队看成某种突击队。他们从来就不理解我们为什么非要清除那么多‘老油子兵’,也不理解我们后来为什么在资格课程中有那么高的淘汰率。他们无法理解在判断力问题上的淘汰率,也不理解在认识人性问题上的淘汰率。……一个不愿和山民一起卧倒在地,向他作瞄准示范的人,对我来说是没有用的。”
非正规战训练的最初阶段的重点就是,让特种部队学员的思维从在直接行动中应用武力,转变为在间接行动里影响民众。这种从施加动能到利用人际关系的转变,非常戏剧化。
FBI分析师和反情报专家会给他们上课,这些课程强调我们感知他人的方式,他人是如何看待我们的,以及背后的原因。特种部队学员会学习非语言交流的基础知识,以及如何快速“读懂”他们可能需要接触的其他人,并争取他们合作。建立融洽关系,认真探出信息,巧妙影响他人,是处理其他文化和间接特种作战取得成功的重要工具。
还有两个教学模块特别引人注目。一个是谈判,另一个是跨文化交流。
特战队员们在战场上,会有自己的为人处世原则——我想要完成的任务、最佳结果以及我的底线。所以他们要学会谈判,学会倾听,设身处地——从对方的角度看待问题,平衡自己的重点与对方的重点。
而绿色贝雷帽们对另一种文化了解得越多,越擅长与他人沟通,就能越好地完成工作。在你和敌人实际交战之前,和另一位特种部队士官带你着一百个不说英语的新朋友出去进行几个小时的步枪射击训练,会发生什么?你会放心吗?如果你了解他们的文化以及他们来自哪里可能会有帮助。了解当地人,获得他们的信任,避免他们的禁忌,从他们的角度展示自己的良好态度是至关重要的。
语言才是他们文化的本质,所以陆军特种部队的每个人都要至少掌握一门外语。此外,绿色贝雷帽们还留意重要的非语言交流。对阿拉伯人和非洲人来说,露出鞋底是极大的侮辱。OK的手势在拉丁美洲意味着打炮。在某些文化中,眼神接触可能是侮辱。
通常在正规和非正规战争行动中都会有联邦政府的其他机构参与。我们一般会马上想到CIA及其行动部门特殊活动部(SAD)也是非正规战争的实施者。但是实际上可能会有一整个字母表的政府机构发挥作用——FBI、DEA、DOS(国务院)和DHS(国土安全部)。由于非正规战争有时可能会涉及毒品、人身安全,心理评估或证据问题,联邦政府中几乎没有限制各机构在全球反恐战争的作战或联络方面提供帮助。所以特种部队学员必须听取了这些机构的概述,以及它们在非正规战/间接行动的环境里将如何协助他们。这些机构的代表根据情况向学员们介绍关于本部门的角色和能力。
A级作战分遣队也可能需要某些非政府组织提供帮助或信息,他们可能是医疗、教育、人道主义援助机构,搞不好是由受过高等教育,不刮腿毛,穿着勃肯鞋的女性无政府主义白左组成。A级作战分遣队在进入新的地区之前,往往会与非政府组织联系——了解他们,看看自己能为非政府组织做些什么。当然,A级作战分遣队希望借此了解该地区的反叛分子。人们知道这些医生或者老师行动自由,经常与交战双方接触。但是,非政府组织的人并不信任军队,他们想要保持距离并保持中立。所以,与非政府组织也存在很多技巧和方法。
在一些国家,几乎所有地区,你都会可以到黑市。特种部队有自己补给渠道,所以他们尽量不去接触黑市,但有时绿色贝雷帽可能不得不和黑市老板打交道。黑市老板整天和三教九流接触,如果你有方法让他做不成生意,可以以此为筹码来获得一些有用的情报。
此外,在敏感地区经常出现的美国私人军事公司的承包商也是重要情报源,虽然他们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在明显不同于特种部队,但是特战队员们会经常和他们接触。“有许多合法的承包商能够帮助你完成任务,有些人会尝试欺骗你,你必须仔细观察他们的动机,并和他们建立良好关系。如果他们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做出损坏任务和国家的事情,就让他们知道你们和你们的分队回来以后,可以让他们进监狱”。
无论是当地的平民、特种部队营的通信官还是航空兵飞行员,这些人中的每一个人都可以帮助特战分队完成任务。所以绿色贝雷帽们需要花一点时间来建立融洽关系,并获取一切信息。A级作战分遣队需要这些人提供掌握的信息,帮自己做事。但同时,他们也在小心控制自己向其他人提供的信息。比如特战队员们跟飞行员打交道时,只能告诉他为了支援特种部队任务必须要知道的信息。因为他可能成为战俘,特战队员不希望他掌握分队在地面的行动细节。
在非正规战争环境,情况会迅速变化,特战队员可能会在早上与一位部落长老打交道,中午与大使馆保安人员打交道,下午晚些时候与非政府组织嗓音刺耳的女士打交道。他需要应用自己的成熟与专业品质。如果你是个不善交际的刺头,那么在执行任务中会遇到很多问题。
总之,沟通、交流、谈判和调解是特种部队的执行任务的重要工具,就像小部队战术,武器和近距离空中支援一样。
6. 秘密作战
除了第75游骑兵团的步兵,陆军特种部队、海豹突击队和海军陆战队突击队,都会接受“高级特种作战(ASO)”技术训练。高级特种作战(ASO)是指特种作战分队扮演的角色和任务与情报机构有交叉时的各种工作,其领域可能适用“隐蔽”和“秘密”这两个术语。其中的一些技能,从情报工作人员的角度看,更适合称之为“谍报技术”而不是军事技能。简单来讲,高级特种作战是指特种作战部队进行秘密工作,借助人力,开发和运用各种资源,搜集情报。
实施游击战,需要理解和应用步兵作战的所有作战情报技术。然而,游击队的营地一般远离目标和敌人,所以游击队会严重依赖辅助支持者和地下工作秘密网络,获取情报。所以在非常规战任务中,特种部队人员经常需要支持或直接参与秘密活动,与地下组织直接接触。此外,如果是执行反叛乱任务,你不可能一开始就铲除游击队,除非你了解孵化和支持他们的地下机制——从事颠覆、恐怖、支持和情报工作的那张巨大而无形的网——然后才能攻击他们。因此,除了拥有良好的常规战斗情报技术的能力外,特种部队人员必须对秘密组织、行动和技术有基本的了解。
在训练中,特种部队学员们会换上便装,进入一个真实的城市环境,混入人群之中 执行不能暴露的特殊任务。与你互动的一些人是演习里扮演特定角色的演员,其他人是真正的当地居民、警察和官员。他们可能不知道你是谁,也可能不知道你在接受特种作战训练,你也不会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
特种部队学员们首先要学习城市环境下监视,包括在步行或开车时盯梢与反盯梢,如何利用隐蔽摄像系统。然后还要学习如何与线人接头,在敌人反情报部门的压力下进行秘密通信,传递情报。
绿色贝雷帽们还必须掌握设立和运行逃脱/规避网的专门技术。包括建立基础设施——从事秘密活动的安全屋、投放点以及运输网。然后要挑选合适的人运行这个网络(也就是说需要反情报系统审查,确保他们是可以信任的人),建立不同的隔离单元,这样如果你的某个特工或者隔离单元出了问题,这个系统的其他部分不至于受到影响。如果这个地下组织运行良好,那么一个单元的人就不知道另一个单元的人是谁。
你必须用同样的方法组织和分割你的运输系统。如果你计划把人员从这里运送到那里,并把他们投放在某个地点。那么就需要其他人协助,在两个单元的安全屋之间进行转移。由于这种隔离性质,整个地下组织的完整结构只有分队的指挥官才有权知道。而在秘密战环境,进入这个网络的“贵重货物”(也就是特战队员)对于他们自身的安全和命运是没有发言权的,他们的自我防卫能力有限。某种意义上,绿色贝雷帽的安全,完全取决于建立地下组织网络的人们。
三、具体表现
7.非常规战综合演习
A级作战分遣队的队员们在乌哈里国家森林中进行非传统作战演习。每位队员都有机会担任分遣队的指挥官,这也作为他们最后考试成绩评估的一项内容。敌对双方的士兵共120名,还有大约200名民兵参加了这次演习,同时还征用了一些民用设施。队员们必须与游击队相互配合,与真实的作战情况几乎一样。当队员们正在学习如何与游击队相互配合的时候,经常遭到敌方部队的追捕和袭击。这个被命名为Robin Sage的训练演习将持续2个星期。
在渗透进敌占区之前,,学员们要首先了解松林地的历史、政治、军事,文化、宗教和地理概况。所以他们要花时间阅读电话簿厚的背景材料。
他们需要仔细考虑他们可以带走的东西,盟国可以提供的东西(或他们希望盟国能够提供给他们的东西),以及他们期待什么样的来自本军队的后勤支持(如果有的话)。
根据他们任务的不同,队员们分别乘坐直升机、小艇、卡车或者是被空投到这一地区。有时,他们会通过直升机渗透到郊区,在地面上隐藏他们的装备,换上便装,然后“渗透”进入城市。
A级作战分遣队的任务是和游击队队长合作(而这个队长往往很难打交道),把他的追随者们转变为有战斗力的部队,让他们做特种部队想让他们做的事情——炸毁桥梁,炸毁输电线路,设置埋伏,从事其他形式的非常规战争任务——同时进行民政事务方面的工作,目的是在当地赢得人心。
A级作战分遣队的队员们必须学会应付各种不的作战设定。在与游击队最初的接触中,游击队让他们吃尽了苦头。而游击队员们解释道:“我们已经战斗了许多年,而你们才参加过几次战斗?一次也没有?你们能告诉我应该如何打仪吗?”其中一位游击队的指挥官不喜欢这些军官,所以专门对付那些资格较老的军官。这给分遣队带来很多麻烦,使得那些自负的分遣队指挥官非常苦恼。当另一组队员与游击队会合时,游击队指挥官的助手对这种情况十分不满井试图说服A级作战分遣队的队员们更换他们的指挥官。游击队的指挥官和队员们给分遣队施加了强大的压力,而游击队的指挥官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这使得这次演习具有了很强的现实针对性。
“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他非常冷淡,”分队指挥官谈到他与游击队队长的第一次见面,“他对我们为什么在那里,以及为什么他的斗争也是我们的斗争心存疑虑。我们必须努力说服他,我为什么们在那里帮助他——而他的斗争是我们的斗争。“
有时,特种部队接触的几个游击队领导人性格非常不同。一个指挥官可能只希望尽快回到他的部落领地,他的战士们非常独立,一心为国家而战,但希望尽快回家。而另一个指挥官说不定属于新崛起的势力,有政治野心,希望战争结束后竞选公职。绿色贝雷帽可能需要和各个势力间周旋,调和他们的矛盾。
一两天后,根据作战设定,队员们开始与游击队进行训练。分遣队开始行动去验证他们所学过的技能。武器士官会教给游击队如何在营地周围设防,医疗士官会教给游击队如何进行急救,工程士官会教给游击队如何建造工事和如何用爆破手段摧毁目标,通讯军士通过无线电下达命令。特种部队队员们会教授游击队小规模的连排战术、如何搜捕敌人以及如何伏击敌人。
作为敌方的士兵都来自现役部队,他们将会不断袭击这些新队员。游击队的队员和他们的指挥官所掌握的都是一些普通步兵技能 如实施伪装和驾驶卡车等。松林地的第三组演员是当地的居民。他们为A级作战分遣队和游击队提供安全的住所,还承担运输任务,甚至为这些队员做饭。同时,他们也可能为敌方的部队提供同样的支援。当地的人们从20世纪70年代就开始了这项工作,由于他们的帮助,使得Robin Sage演习更加具有真实性。
游击队渐渐地从一盘散沙成为有组织的部队。演习任务有计划的实施,一切都在训练评估员的监督下进行。像这样个任务完成后,评估员都要和队员们坐下来回顾他们的训练过程。你是否严格的执行了命令?为什么不让你的班多带些水?你是否对目标进行了侦察?为什么不做任何险部伪装?你是否在危险时改变了作战计划?问题不断的出现,评估员为那些有所进步和没有进步的队员打分,这也决定了他们是否能真正成为特种部队的一员。
海豹突击队的“地狱周”训练直剥夺队员们一个星期的睡眠,它90%以上都是体力和意志上的测试,而Robin Sage训练则更测重考验脑力。
在Robin Sage中,A级作战分遣队和游击队不断的袭击“政府军”,破坏敌人的重要设施。根据剧情的发展,他们有时会应对内部叛徒的泄密,敌人对营地的偷袭,不断转移营地。在演习的高潮阶段,他们甚至要袭击战俘营,抓捕敌人的高价值目标,甚至暗杀敌方高级领导人。演习的最后一项内容是训练出来的游击队占领袭击敌方目标,与此同时,美军正规部队入侵松林地,推翻当局势力。
8.当前的盟国内部协防(FID)作战
2002年,塔利班在喀布尔的溃败造成了权力真空。新的临时中央政府在该国较偏远的地区意义不大,尤其是帕克提卡省巴基斯坦边境沿线的部落地区。这些部落飞地几个世纪以来一直不信任外人——英国人、俄罗斯人和美国人。然而陆军特种部队,在克服这些疑虑方面非常成功。在塔利班和基地组织被驱逐之后,陆军特种部队分散在边境地区,与阿富汗当地部落一起工作,帮助他们,赢得支持。一年前帮助北方联盟驱逐塔利班的绿色贝雷帽们,现在与部落生活在一起,获得他们的信任,帮助他们保卫他们的村庄和家园。
从非常规战(UW)转向盟国内部协防(FID),需要能够理解他国文化,并且既纪律严明,又乐意与当地人民一起生活的战士。其中一个特种部队分队是ODA361(A级作战分遣队,C连,第2营,第3特种大队)。他们被分配到Orgun-E Kalan的某区域,在Orgun-E村附近建立了他们的分队总部。这支12人的A级作战分遣队有一个非常有经验和精力充沛的队长。ODA361最初与当地军阀和他的三百名阿富汗战士合作,并根据一个名为阿富汗民兵战士(AMF)的计划将他们变成民兵,他们也开始努力改变当地民众对美国人的看法。
首先必须要让当地民众有安全感,不再害怕叛乱的敌人,才有可能才可以开始其他工作——政府、医疗保健、商业,教育等。如果成功,这些成就将促进当地人对美国人的信任,增强地区稳定。这个特战分队开始改变当地民众对阿富汗民兵的看法,把他们从一群无纪律的暴徒,变为一支被视为具有纪律和行为准则的专业部队。A级作战分遣队建立了三个阿富汗民兵连。通过对阿富汗士兵树立榜样和公平对待,A级作战分遣队获得这些民兵战士的控制权,将其从军阀转移到村长手中。当地人开始将民兵视为保护者,而不是一帮野蛮的枪手。
“我们有三个民兵连,每个连队有一百名阿富汗战士,”该分遣队的军士长谈到他们在Orgun-E的组织时说。“每个民兵连都分配有两名特种部队士官,但我们都根据需要提供了帮助。说实话,这些民兵并不是最有纪律的战士,每天我们都会看到一两个新的面孔,但他们继续训练和学习基本的步兵技能。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变得非常忠诚,并积极保护他们的美国顾问。有两个连队是直的,我指的是异性恋,但有一个阿富汗连队的指挥官是同性恋,而这个连队的很多士兵也是同性恋。但是在作战上,这三个连队没啥区别,“他笑着说,”但是与出柜的同性恋民兵连指挥官及其手下打交道真是个挑战——可能对阿富汗人来说并非如此,但对我们这些人来说。但是当谈到工作时,民兵连一切都做得很好。“
接下来,分遣队着手重新建立当地的舒拉(政府),确保该地区的所有三个部落都有同等的地位。分遣队指挥官和分遣队军士长与长老们进行了漫长而费力的会谈,并听取了他们的问题和建议。分遣队指挥官会提出行动方案,但Orgun-E shura将作出最终决定。“重要的是,当地人有权进行自治,”分遣队军士长说。“阿富汗人了解部落与政府的细微差别,它们的宗教色彩,在这方面,他们的方法比美国人更好。因此,我们不被视为侵略者,而是作为传统部落政府的恢复者。”
随着Orgun-E及周边地区的局势稳定,A级作战分遣队及其阿富汗盟友开始在业务上取得成功。他们营救了由军阀、土匪和当地豪强扣押的人道主义组织捐赠的物资,并将其交给民政团队。A级作战分遣队和民兵看到这些物资已分发给该地区的贫困家庭。“我们的阿富汗人为我们做了几件事,我们靠自己永远无法完成的工作,”分遣队军士长继续说。“首先,我们有了一个即时情报网络。民兵部队是由当地的三个部落组成的,他们认识山谷中的每个人及其隶属关系。我们在与部落的多次会晤中明确表示,我们对追究与塔利班关系密切的人不感兴趣,只要他们不对美国人采取行动,或支持塔利班。附近山谷中剩余的铁杆塔利班,甚至在我们村庄两侧的山谷中,都被击败或赶走。他们根本没有地方可以隐藏——我们的民兵会找到他们。
由于我们阿富汗部队的努力,我们抓到了几名塔利班高层人员。通过我们的阿富汗内线,我们能立即知道塔利班或基地组织的人是否进入村庄。人们会向长老和我们民兵报告,他们会向我们报告。“一天晚上,一名塔利班战士溜进村里,在乐器店下埋了一颗地雷。到了早上,当地的阿富汗人就排除了地雷,恐怖分子被抓了起来。他们将恐怖分子带到了我们的大院,并将把他交给了特战分队。我们做了很多这方面的工作,并确保抓坏人的所有功劳都归功于当地的阿富汗人。这是真正有效的盟国内部协防(FID)。“
通过我们对当地人和民兵的公平对待,我们成为社区中值得信赖的成员,并被允许进入本来不可能的地区。我们经常在通过他们的部落领地时获得当地部落的保护。民兵能够对我们被禁止进入的地区进行详细的侦察,更了解该地区的历史。他们会提醒我们,这里有两个与塔利班毫无关系的家族,正在不断发生争执。这使A级作战分遣队避免了卷入毫无意义的局部纠纷。“
“我们在Orgun-E中完成的另一项任务是将大部分制造炸弹的材料和武器,从潜在的反叛分子手中夺走。通常叛乱分子必须通过战场回收获得武器和弹药——当俄罗斯人将其部队撤出阿富汗时,大部分武器和弹药都被遗弃。我们把这个情况告诉长老,并通过他们向外围的村民宣传,我们正在寻找所有爆炸物和重型武器——班组操作武器、TNT、雷管、RPG、迫击炮、重机枪等等……我们还借助我们的民兵发现了武器和弹药仓库;他们会在我们经常走过而被忽视的地方,找到被隐藏的东西。
后来,当当地人信任我们时,他们会直接把这些材料带进我们大院。炸药、弹药、地雷和重型武器,整整摆满了两个足球场。其中大部分都是旧的和过时的,但仍然可以使用。它现在已经不在那些可能用它来对付我们的人手中。”
“一个好的盟国内部协防(FID)计划首先要了解当地人,并让他们的问题成为你的问题——他们的担忧成为我们的担忧。当然,我们有钱并雇用他们为我们工作。我们花了很多钱,但不是很奇怪。我们生活在他们的经济结构之中,我们真诚地对待他们,从他们那里买东西时讨价还价。但是,是因为我们对他们的文化的理解和尊重,才能取得成功。虽然我们有自己的安全基地,但我让我们的团队成员到村里去吃或买他们需要的东西。这也成了我们的村庄,当地人欢迎我们”。
时间进入2003年,ODA361的反叛乱计划进展顺利,成果显著。不幸的是,高层决定在Orgun-E解散阿富汗军队,并将ODA361重新部署。一个美国陆军空降步兵营来到这里,负责当地治安。约有三百名训练有素的阿富汗战士的民兵部队立刻被解散,他们比ODA361抵达时更加熟练和更致命,但是现在失业了。
这些阿富汗前民兵中的每个人背后都是一个强大的部落/家族联盟、了解当地、了解语言、了解敌人,并信任来自A级作战分遣队的美国人。当地民兵被一支美军伞兵营取代,他们都是好兵,但对他们现在所处的文化环境缺乏意识,对外语一无所知,并将每个阿富汗人视为潜在的威胁。
他们在作战上是盲目的。美国纳税人每月花费大约一万美元来资助当地受过盟国内部协防(FID)训练的Orgun-E民兵,而部署一个伞兵营每天要花的钱更多。最重要的是,数百名美国人现在处于危险之中,美军开始每天进入乡村巡逻。现在形成了世界上最糟糕的局面——一支庞大的美国武装部队和三百名失业的阿富汗战士。不久,事情又回到了阿富汗人面对入侵的外人的轨道上。美军与部落长老是关系变得敌对,事情崩溃了。
这些都是优秀的美国士兵。只是外国内部防守需要非常特殊的技能和极大的耐心,常规部队通常只是没有知识,技能或耐心在当地文化的框架内吸引当地人。
四、结论
按照一个美国陆军特种部队军官自己的说法,“特种部队就是癌症”——只要给他们足够的时间,就能瓦解一个国家。
然而在快节奏面前,时间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稀缺的资源。走马观花的民选政府和起起落落的外交政策完全勿视了特种作战的客观规律。也正因为如此,他们的功劳往往还看不见成效就被埋没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