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浩劫”1918年美国流感疫情期间的美国海军陆战队
2020年4月2日,纽约,美国海军陆战队第2远征军(II MEF)的陆战队员们和海军医务兵,正步行在泊港的美国海军T-AH-20“安慰”号医疗船外眼下时节,笔者认为回顾这段历史再合适不过了,因为
2020年4月2日,纽约,美国海军陆战队第2远征军(II MEF)的陆战队员们和海军医务兵,正步行在泊港的美国海军T-AH-20“安慰”号医疗船外 眼下时节,笔者认为回顾这段历史再合适不过了,因为日前美国也有很多学者开始将“1918年美国流感疫情大爆发事件”和"2019冠状病毒(COVID-19)全球流行事件”进行对比,也不难发现其中的相似之处。 本文所说的1918年美国流感疫情,我们更常听到的名字是“西班牙流感”,但实际上它是最先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流行于美国军营中的恶性传染病。 而之所以被称为“西班牙流感”,普遍认同的观点是因为,当这种恶性传染病开始在欧美大爆发蔓延期间,仅有西班牙对疫情和救治状况积极最先公开报道,反而被扣上了“西班牙流感”的错名。 1918年美国流感样本的显微镜像图,这场浩劫令全球超过5亿人感染患病,超过1.7至5千万人死亡 美国这场爆发于1918年的公共健康浩劫,从1918年10月开始全国性高密度爆发,直到1920年春季才彻底平息,足足让全国超过50万人患病死亡。而在1918年10月这个时间节点前,欧洲多国已于同年春夏季就开始蔓延肆虐。 面对国外已持续半年之久的疫情,后来才开始爆发疫情的美国确实直到1918年10月都还保持着极为轻视的态度。 以美国弗吉尼亚州为例,据州卫生部门统计,1918年流感大爆发期间,该州统计在册326195人患病,约有15679人因流感疫情死亡。而弗吉尼亚州则是美国海军陆战队东海岸驻军的主要所在地之一。 当时州政府为了平息民间的恐惧,在9月底的报刊上引述了美国海军陆战队匡提科基地指挥官Charles Doyen准将发表的态度。 “我相信疫情最严重的时期已经过去,另外也感谢本州弗雷德里克斯堡民众踊跃捐献给海军陆战队的100升威士忌,以帮助陆战队军内疫情的治疗。” Charles Doyen准将如是说到。
美国海军陆战队Charles Doyen准将
颇具讽刺的是,就在美国海军陆战队Charles Doyen准将公开表示了,他呼吁军民不必过分担心的乐观情绪后,第九天便因为流感疫情去世了,成为了美国海军陆战队在这场疫情中最著名的受害者。
这段话语也能注意到的是,早在美国民间开始大肆爆发疫情之前,包括美国海军陆战队在内的美国武装部队早已成为了“疫区”。
另外再仔细回看一下,当时Doyen准将所感谢“来自民间的威士忌捐赠”,到底是拿来做什么的?或许才更令人细思恐极。
“这里尸体快堆积到了天花板,棺材来不及用火车运送,我们没有足够多的人手和设备,安排对病患进行分类、测量体温和血压,我们能做的只是分配威士忌给病患,让他们好受些……”
以上是一段源自于美国海军伊利诺伊州大区医院护士Josie Brown,对于1918年流感疫情高峰时段的口述回忆。
1918年下旬,堪萨斯州,美国陆军第89步兵师驻地冯斯顿营的主礼堂因迫于军队内疫情的加剧,被紧急改造成了临时医院,这栋建筑在疫情结束后便被拆毁。在这稍早之前,美国军队医疗体系现实收治状况和压力比照片中的更为严峻
字里行间不难看出,当时即便是相对于比民间拥有着更为完备医疗体系的美国海军,都对于这场突如其来的疫情表现的束手无策,难以对感染的官兵进行确诊和分类,进而有序地展开医治。
另一方面,由于此前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前线需求,即便是到了停战后,军队医疗体系仍有相当一部分人员尚被滞留在海外。
因此,为解决本土军内医疗体系应对疫情的棘手问题,当时美国武装部队甚至召集了民间的医护人员,参与到了对部队官兵的救治工作。
而这个方法自然也形成了不利的反噬,使得后续在美国本土疫情大爆发期间,连锁反应导致了民间的医疗资源雪上加霜。加之当年通讯条件的限制,让相当多美国交通不为便利的地区,在感染和死亡病例的问题上难以汇总上报,得到有效的收治处理。
由于军队医院,即便是临时构建的紧急医疗设施床位紧张,压力不堪重负,美国海军医疗体系为舒缓收治海军及海军陆战队病患的节奏,提供一定缓冲阶段,开始在各营区和医院设立隔离病区,对疑似患者进行观察隔离。
美国海军医疗体系也开始严加控制海军及陆战队员们日常习惯,比如禁止随地吐痰行为、日常洗手、使用鼻腔喷雾消毒剂、取消部队集体性赛事,对于有咳嗽症状的官兵住宿环境添置屏风,以阻断咳嗽传播他人的途径。
1918年,美国海军军医院,一名海军军医中尉正在护士的陪同下视察收治海军及海军陆战队官兵的隔离病房内
回到我们之前所说的1918年10月这个时间节点,临近第一次世界大战欧洲战场停战之前,已经有相当一部分美国武装部队包括伤兵开始逐步回到本土。
而美国军队内本身存在的病例加上欧洲疫情的事实,很快让这些集聚返回国内的官兵成为了传播疫情的关键人物,并且在返程的途中,诸多隐患让传播速度急速加剧。
这里引述当时美国海军陆战队Smedley Butler准将的回忆,他当时在1918年10月被委任为准将军衔,并且开始负责监督美国海军陆战队远征部队往来欧美之间的运输问题。
令Smedley Butler准将记忆深刻的是,海军陆战队官兵内已经开始有出现流感的流行的症状,但由于前线作战未被引起重视。而在搭乘运输船和火车时,密闭不通风的环境,进一步使得这些因战事或前线作业得不到良好睡眠和饮食的陆战队员们,因为抵抗力下降,成为了病毒迅速蔓延的温床,助长了回国后疫情的爆发。
随着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停战,美国海军陆战队也鉴于国内疫情的加重,在控制军营内感染数目的同时,宣告延缓或停止各地区征兵、新兵及军官训练的任务,确实一定程度上有效缓解了输入性病例对于部队内部的影响。
但部队当下现存病例的居高不下和暂时性停止征兵训练活动的同时进行,自然也造成了部队大量指挥岗位缺失留空的局面。
所以,也就诱发了恶性循环感染病例的发生,譬如此前已确诊感染的陆战队军官和士官,在身体状况并未完全康复的状况下,返回到各自连队岗位,增加了不必要的新感染者。
1918年,美国海军陆战队一支机枪连的营房内,陆战队员们正在集中进行枪支装配的训练
1918年期间,美国海军医疗体系共接治美国海军及海军陆战队官兵121225人,其中能够统计在册,因流感疫情死亡的病例超过4158人。其中有3名海军女护士因在救治过程中感染而后病亡,被追授予了海军十字勋章。
而在整个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美国海军及海军陆战队因战争阵亡的人数总共则是2892人(海军陆战队2461人;海军431人)。
所以有相当多的历史观点猜测认为,如若美国武装部队军内再早几年发生疫情,加上再早几年参加第一次世界大战欧洲前线的远征作战,或许会使得整场战争的局面变得更为凶险……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