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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内容

团花簇锦盘枯骨——乌克兰武装力量系统介绍

最近忙啥去了,肝这个去了——在中文网络世界里,我还真没有发现系统介绍乌克兰武装力量概况的文章。我的习惯从来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所以趁着热点还没凉、我来给大伙讲讲乌克兰这个行将告别人世的主权国家的神奇武装力量。

前言

热点就不说了,先来看一张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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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克兰联合新闻发布会用的头图

这些徽标你都认识嘛?不认识的话,你马上就能认识了。


综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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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互联网上战况火热,但是实际中文互联网上我就没看见正经的乌克兰武装介绍——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于是就有了这个体系介绍。以下材料的信源主要来自乌克兰国防部内政部等机构官网,以及乌克兰国防白皮书和综合各类新闻报道期刊评论。

特别说明:本人不懂乌克兰语,所有材料全部都是英文原版(乌政府大量文件和发布均有英语文本)或者乌克兰语转译,如有错误欢迎指出!

就目前掌握的情况看,乌克兰武装力量分为两个大体系:国防系统的正规军和属于内政部系统的准军事部队,这是本文重点介绍内容。但是在这两个体系之外,还有一些只能在乌克兰看到的小惊喜,我们放到最后再说。

正规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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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克兰武装部队( Збройні сили України [ЗСУ],下简称乌军)是乌克兰的法定国防力量。乌克兰武装部队的文职系统的最高机关是国防部,军职系统的最高机关是总参谋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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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克兰政府总体是非常年轻的政府,国防部长和总参谋长等高级干部全都是70后

和很多欧洲国家一样,乌克兰是半总统制(议会总统制)国家。乌克兰宪法规定武装部队由总统指挥,同时受乌克兰最高拉达(议会)的常设特别委员会监督。

乌克兰采用民主国家比较少见的混合兵役制,以募兵制为主,同时实行征兵制。

根据乌克兰国防白皮书,乌克兰在2019-2020年内招募37900人,其中军官约3000人。而同时期强制征召18岁以上“符合条件”的乌克兰公民30000人入伍,其中16500人选入军队,其余人进入“其他军事服务”。

乌军义务兵的合同期在12-18个月不等,看具体岗位。按照乌克兰法律,义务兵不得从事战斗岗位(炮兵等技术兵种除外),只能从事后勤支援和行政岗位。

理论上乌军内部种族和性别平等,除了少数跟危害物品相关的岗位不招女性之外,所有岗位和军职,包括战斗岗位,全部对女性开放——只是目前还没有女性乌军高级将领。

最新消息是,2021年12月开始乌军全面大征兵,原本不强制征召女性的乌军开始把18-60岁女性(含怀孕和哺乳期妇女)全部列入征召群体,并且可能编入战斗岗位。乌国内对此有强烈反对,目前最终落实情况未知。

注:鉴于乌克兰国家情况特殊,所以具体落实情况还得以当事人的实际情况为准,以上条文仅供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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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军由——

  • 乌克兰地面部队(Сухопутні Війська України,即陆军),

  • 乌克兰海军( Військово-Морські Сили України, ВМСУ),

  • 乌克兰空军(Повітряні Сили України),

  • 乌克兰空中突击部队( Десантно-штурмові війська України [ДШВ],下简称空突),

  • 特种部队(Сили спеціальних операцій,拉丁简写SSO)和

  • 后勤部队这六个分支(军种)组成。每一个分支都有自己的指挥管理和教育训练部门。

在建国之初,乌克兰完全继承苏军装备和苏军教条,服装也完全是苏军的沿用只是换了国旗识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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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解体时的乌克兰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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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卡罗来纳州勒琼堡营的美国海军陆战队第 2 师第 6 团的基础上,在北约“和平伙伴关系”计划的框架内进行多国演习“合作鱼鹰 - 96”。代表乌克兰的国民卫队海军陆战队排在 Valery Oberemko 中尉的指挥下参加了演习。1996 年 8 月 14 日至 31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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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经济困难,乌军在很长时间里原地踏步甚至不断萎缩。但自从2009年开始,乌军费就开始连年猛增,一直心心念念的加入北约为目标的军事改制也开始抓紧落实。开战前的乌军宣传号称自己前所未有的强大,是“欧洲第一”。

在2014年,乌军正式换装了新式MM-14数码迷彩作训服,也更新了装具。从此乌克兰军容彻底脱离了苏联时期的特征,除了仍在沿用的武器装备,其教条和训练组织模式等一切从里到外都已经完全北约化了。

新式作训服有温带和沙漠两套迷彩,算是对应春秋两季,具体款式也不尽相同。目前乌军的照片来看,装具没有统一制式各种形制都有,除了迷彩是统一的之外(实际情况中存在各种混搭),其他商业采购也同时存在,整体看起来非常混乱。

乌军中存在与韩军一样的强迫购买情况,即制式装备并非配发而是必须要军人自购。但是可能乌军没有韩军那么强制而导致自购侠遍地,所以在我看到的大部分乌军照片里几乎每个人的装具护具都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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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中的乌军第24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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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军的重型装备依旧是以苏联时期装备为主(缝缝补补三十年里外翻新五十年),没有发现西式主战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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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新待交付的乌军装甲车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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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军现役主战坦克是T-64B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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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乌空军发布,涂装倒是挺好看的

乌军的轻兵器也没有更新,没有像波兰或者捷克那样配发国产新枪,步兵武器依然以苏式家产和AK系为主。不过这几年乌军倒是采购了一大批本国造的仿制以色列塔沃尔步枪(品名:FORT-221/224),还列装了一些其他的许可生产的以色列轻武器,比如加利尔和内格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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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数量的加利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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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乌军和国民卫队中都有配发的乌造TAR21

神奇的是尽管在建国后的20年里乌军都很困难,但是乌克兰依然积极的参与国际行动,尤其是北约领导的维和行动。乌军不仅参与科索沃,还去了阿富汗和伊拉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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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阿乌军合影留念

目前乌军整体当前人数规模大约是现役22万人,预备役25万人(无准确数字,只是大概规模)。其中:

陆军人数最多,主要为机械化步兵和装甲部队,其他兵种包括山地步兵和猎兵、陆军航空队、火箭和炮兵以及地面防空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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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军军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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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军约6500人,船只若干,内含一个规模很小的海军航空兵部队和5个旅的海军步兵(海军陆战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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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军旗和海军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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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军陆战队的特色贝雷帽,这是新版,老版是和俄军一样的黑色圆帽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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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标识就完全无法区分的乌克兰海军陆战队,注意身上带着对抗训练激光装置MILES

空军约45000人,有约200架各型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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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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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突部队约20000人,编有1个师4个旅3个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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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突军徽,格言是“永远第一”

特别说明:乌克兰这个空突部队,其实就是具备伞降和机降能力的轻步兵,只是担负了快速反应职能而已。飞机还是得从空军和陆航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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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红色贝雷帽,飞翼伞剑帽徽,这是乌克兰空输的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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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中的独立空突第79旅

特种作战部队SSO规模最小,人数最少。乌军特战基本上就是原苏联时期留下来的军区特种部队遗产,不过现在的乌克兰特种部队和俄罗斯一样全面西化。资料不多,看几张图意思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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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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臂章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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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常规指挥链,乌克兰军队还有一部分武装在乌克兰军事情报局编制内。

乌克兰军事情报局Головне управління розвідки Міністерства оборони України,拉丁简写HUR MOU)是乌克兰军事系统的情报和侦察单位,源自于苏联时期的总参谋部情报总局的乌克兰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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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乌克兰建国时,乌克兰军事情报工作极为混乱,新成立的军事情报局主要由乌克兰当时各军分区的情报力量、防空军部分、空17军、黑海舰队的一部分组成。后来又分化为战略情报局和军事情报总局,然后又再度合并成为今天的乌克兰军事情报局。

根据公开资料来看,乌军情局没有自己的行动力量编制,主要靠调用“独立”的乌军单位来完成侦察和作战任务。其中不乏一些有光荣历史,以及参加过阿富汗战争的特种部队,比如独立第3特种作战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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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军有六个行动司令部(战区),各自按战略部署划分编制。在每个司令部辖下除了现役部队,还有预备役的本土守备军(T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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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土守备军是挂名在国防部和陆军底下的地方自卫武装,官方资料上除了番号基本上没有其他信息。但是本土守备军也有一些比较高调的群体,比如24-й батальйон територіальної оборони «Айдар»,第24本土守备营“艾达”(Aid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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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达营现在叫“独立突击营”,是一个以男性占绝大多数的志愿者民团,规模大约400人。艾达营得名来自卢甘斯克地区的艾达河,主要在乌东地区活动。属于比较积极,伤亡也比较高的单位。除了青少年,其成员中甚至还有苏联阿富汗战争老兵和德裔纳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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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国际特赦组织控诉他们的反人道行为网上都有,很容易能查到。他们公开用的臂章看起来非常和谐,但是私底下用的臂章就很有风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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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外的本土守备军,比如COFFIE or DIE的新闻采访中出现的“TDF”则都是普通人——男女老幼均有,且大部分人没有任何军事经历。在采访中他们表示都是自备武器弹药,没有任何政府援助,甚至连指挥和培训都是志愿者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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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耐人寻味的是,这次采访中出现的乌克兰人绝大多数均能说英语,而且参加本土守备军的都是医生律师工程师等职业,没有出现一个工人或者农民。

内政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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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克兰内政部Міністерство внутрішніх справ України ,拉丁缩写MVS)是乌克兰的内卫机构,负责警务、边防、应急管理和警卫职能。乌内务部也是除了国防部之外规模最大的一个准军事部门。

乌克兰内政部下辖除了国家警察、国家应急服务局和移民归化局之外,编有国民卫队、边防局(含海警队)这两大准军事部队。

乌克兰国家警察是内政部下属的一个民事警察部门,是乌克兰全国的警察机构。颜色革命以前是苏联治安警察体系的延续,颜色革命之后基辅政府彻底拆散重组,新组建的警察以美式警务为模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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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拆解的还有那个倒霉的背锅侠“金雕”特警队(见https://www.junpin360.com/html/2015-04-08/4074.html)和刑事调查重案组HUBOZ。

一度成为新闻热点的金雕,成了21世纪的经典兔死狗烹案例

2015年乌克兰警察系统洗牌重建,乌内政部除了常规警察之外还专门新成立了完全西式的快速反应准军事部队:乌克兰国家警察快速反应部队(Корпус Оперативно-Раптової Дії,拉丁简写KORD)。

这个单位由美国人负责培训,完全美式体系,枪都是AR和Glock。在美培训结业当天美国国务卿和乌内政部长亲自到场祝贺。最近一段乌特种兵击毁俄军坦克的视频主角就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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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以外,乌内务部还有一群名义上直属的边境“反恐”特警队,用于在东乌地区直接“执法”。比如:“第聂伯”第一团,“哈尔科夫”营,“希奇”营,基辅一营,基辅二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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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就是媒体口中的乌克兰战区特警


乌克兰国家应急服务局(Державна служба з надзвичайних ситуацій)

乌克兰国家应急服务局(拉丁缩写DSNS)是乌克兰的消防救援应急管理部门,负责乌克兰全境的消防救援,人为或自然导致的重大生态灾害,也附有环境检测和执法职能。过去隶属于乌克兰应急管理部,但是政府改组之后转隶内政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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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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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辆上的是乌克兰应急管理部的徽章,所以我也不清楚这部门之间到底怎么划分的,总之是消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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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克兰特色应急指挥车(

这个单位其实不是武装部队,列进来只是因为编制和纪律属性,而且这么个单位也确实挺有意思的。

乌克兰边防局(Державна Прикордонна Служба України,英语缩写为SBG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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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边防局职能主要是守护乌克兰国境线(尤其是东乌和亚速海、黑海疆域),同时负责守卫乌外交设施,并且在战时由国防部门接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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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的乌克兰边防站点

乌边防局来源是苏联时期的边防军,解体前有17000人的规模。在2003年,乌边防军改制,从军队编制改为特殊执法部门,法定编制规模50000人,另有8000文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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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的着装,注意拿的TAR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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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边防局由地面部队,海警队和空中支援力量三个部分组成。其中海警队与海军人员高度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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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克兰海警队徽章

虽然乌边防局是执法部门,但是乌克兰局势不允许他们只作为警察存在。乌边防局在东乌地区也有自己的武装守备队,经常与分裂势力交火。

最近网上传的火热的蛇岛13勇士,就是边防局的守岛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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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而复生”的“蛇岛13勇士”,需要注意的是他们都穿着乌军的MM14迷彩服

另外,鉴于乌克兰与土耳其隔黑海相望,欧盟非常重视乌边防工作,欧盟主要国家都边境机构常年和乌边防局密切合作。仅在2021年,乌边防局就收到了来自欧美的1200万美元直接援助,并且开启了1100万美元预算的合作项目。


乌克兰国民卫队(Національна гвардія Україн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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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克兰国民卫队名义上是一个国家宪兵机构,实际是基辅政府对于正规军不放心而新成立的另一支军队。

所谓国家宪兵,就是欧洲一种源自法国的军事化管理的国家警察机构。对于国人来说,可以简单理解为具备执法权和检察权的武警,可以抓人可以查案可以起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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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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帽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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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徽

乌国民卫队前身是成立于1991年的民族卫队,由苏联国防部指挥,负责乌克兰内卫和支援边境巡逻。在2000年,时任总统库奇马签署总统令废除这个部队。而到了2014年,鉴于克里米亚战争中乌军表现堪忧,乌克兰最高拉达专门立法重新恢复了国民卫队,并且将原内务部的直属部队并入。

现在的乌克兰国民卫队是一个以轻步兵为主、配属部分装甲和炮兵等重武器单位的“预备役”武装。国民卫队总指挥由总统提名报最高拉达批准(现在直接由总统指派任命),总部设在基辅(就是前两天新闻中被俄军炸掉那个司令部)。

国民卫队和乌军一样分设东西南北和中央五个行动指挥部,另有一个存于纸面的克里米亚指挥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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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民卫队基本没有统一制服,各种照片里出现的各路人马穿的五花八门

国民卫队成员全部由社会招募的志愿者构成,据说军官月薪600美元左右,士兵月薪300美元(乌克兰账面人均最低工资是400美元)。当前人数未知,可能会达到6万人。

跟有体系的乌军不同,国民卫队有很强的地方团练成分,战斗单位基本以营出现。这是因为国民卫队成立之初就有一个快速成军的33000人兵额要求,再加上当时有迫切的抗俄现实,所以除了社招之外,基辅政府采取了一个更为简单直接的办法:招安民团。

乌官方的说法是这叫民间武装国家化。但正是因为这种做法导致比如亚速营这种新纳粹武装被全盘接受进入政府编制,其原有结构都没有任何变化,甚至可以独立活动。而一些新纳粹分子则进入了训练机构,积极从社招成员中吸纳新纳粹成员。

尽管基辅政府有过一些举措尝试控制这些听调不听宣的私兵,但是实际收效甚微。西方有评论认为这些野心极大的新纳粹分子擅自行动反而给了俄军开战口实。

国民卫队中最有名的单位,莫过于亚速营和顿巴斯营。感受一下这个画风——

 2-й батальйон спеціального призначення НГУ «Донбас» / 国民卫队第2特别任务营“顿巴斯”(Donb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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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巴斯营的徽章是一个非常像乌克兰国徽三叉戟的鸟(应该是矛鹰),如图所见喜欢穿黑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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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速营得名来自亚速海,属于老资历极右组织“乌克兰爱国者”的党派武装,2014年招安编入国民卫队。乌克兰爱国者在最高拉达内有党有席位,并且有自己的宣传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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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速营现在已经升格为团,宣称在编超过1500人,有重炮和坦克,是一支机械化步兵单位。同时另有一部分亚速营武装进入乌军变为现役。

其实像这样的民团有很多,其中使用顿巴斯、亚速、艾达、第聂伯等这类名字的活跃在乌东的团伙,名声都不太好。历史已经证明,这种地头蛇武装不管怎么包装都是抢劫比打仗在行的队伍,如果不加控制改造,终究是个祸害。

这帮人也是俄军这次宣称出师理由的一个主要原因。

其他

在这正规军和内务部两个体系之外,乌克兰还存在有拒绝基辅中央招安的地方民团和寡头私兵。乌克兰这些极右民团跟当年那些纳粹几乎一个脾气,一边是坚决抗俄,另一边也反对基辅。在俄军打进来之后他们可能立场有所改变,但是目前还没有查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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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极右翼组织的民团乌克兰志愿者

除了乌克兰公民为主体的武装,乌境内还有活跃的外国志愿军,比如由车臣流亡人士组建的杜达耶夫营(Батальйон Джохара Дудаєва)、谢赫·曼苏尔营等;比如以格鲁吉亚人为主有阿尔巴尼亚人和美国人的格鲁吉亚民族军团(Gorgian National Legion)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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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赫·曼苏尔营成员合影,发在自己的FB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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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苏尔营指挥官,“穆斯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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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鲁吉亚民族军团旗帜

需要注意的是这些外国武装不是在这次开战前进入的,而是在2014年就进入乌境内活动(甚至更早都有可能)。随着基辅政府放开外国人入境抗俄的限制,应该会有更多的志愿军出现。

更新:战争一周后乌克兰政府宣布所有外国志愿者编入本土守备军,进入乌军序列(名义上都编入陆军预备役),进行抗俄作战行动。如此等于彻底解禁了外国武装入境,并且主动给予了合法身份。

至于目前宣布建国但是不被承认的顿涅茨克人民共和国和卢甘斯克人民共和国武装,则以当地民团为主。虽然法律上依然是乌克兰领土,但因为不服从基辅中央且成分复杂信息不足(aka肝不动了),所以不在讨论之列。


公布答案

我们先回到开头这张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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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乌克兰武装部队总参谋部(Генеральний штаб Збройних Сил Україн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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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乌克兰国家安全局(Служба безпеки України,常见缩写SB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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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乌克兰边防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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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乌克兰国家特殊通信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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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国家应急服务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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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乌克兰内务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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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乌克兰国民卫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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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


辛,乌克兰武装部队联合司令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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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三月下旬,联合部队司令部司令瑟里·纳耶夫少将视察前线,注意其右臂臂章


其中,

乌克兰国家安全局继承原国家安全委员会衣钵,和乌克兰军事情报局同为两大乌克兰国家安全机关,是间谍、反间谍的情报机关,也是监察和反腐机关,有刑侦和逮捕职能。和俄联邦安全局一样,有自己的行动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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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乌克兰也有自己的”阿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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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国安局同时也是倾轧的工具。2014年发生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有强力武装的乌安局机关被暴徒冲入洗劫,导致大量机密文件和证据消失,消失材料很快就用来内斗。国安局随后就被清算,经历了大重组,和金雕一样成了背锅侠。

国家特殊通信局来自于原乌国家安全局的通信和技侦部门。在前述基辅政权的内斗中,原乌国家安全局因为非法窃听等丑闻被重新调整结构,其中技侦通信部门单独分出成立了直属于总统的特殊通信局。

联合司令部则是乌国防部专门针对东乌克兰地区量身定做的专门协调指挥机关(虽然我很怀疑其实际作用),是直属乌总参谋部的战区司令部。官方描述职责为“计划、指挥和控制作战中,参与多国维和行动中缓解军事侵略和国家紧急状况的联合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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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私货时间

从上周五开始,几乎全世界媒体都在跟一个热点。实际上我对铺天盖地的热点没啥兴趣,因为我认为这些东西都是污染信息的心理战。所以我转而去看了一圈美国政府的官方发布,以及欧盟和北约的官方发布,发现了很多很有意思的材料。直到现在热点都快凉掉了,我才发现原来中文媒体中对乌克兰的武装力量的介绍支离破碎混乱不堪,所以我才决定开坑把乌克兰的识别手册做起来,算是填补内容空白。经过头疼的搜集资料,漫长的甄别和交叉对比,鸽到了今天才成文,特此告罪。

乌克兰是一个神奇的国家。身为国家元首的总统泽连斯基,作为所有政府武装的最高领导却毫无控制能力,只能对着镜头继续演总统。所有武装部门从14年开始都在乌东积极行动,却没有人能够收复失地。外国武装团伙进入乌克兰,政府居然装聋作哑甚至主动迎合。更不要提那些从一开始就跟基辅不对付的地方势力。

作为一个典型的买办政府,基辅政权从来没有考虑过养护一支真正的国家军队——比起给正规军加工资加待遇做心理建设,他们更愿意直接招安新纳粹来巩固政权。除了做点国防白皮书这样的锦绣文章给自己表功之外,就剩下在媒体上自吹自擂精神胜利了。精彩的是基辅官员在鼓吹精神胜利的同时,他们又积极在国际社会卖惨,各种博同情要援助与顶流媒体的配合堪称丝丝入扣。

最为讽刺的是,乌克兰的国防白皮书中写明乌克兰的安全战略有且仅有一条,那就是:与北约标准实现目标对齐,最终加入北约。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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