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军迷彩

原文专业词汇较多，水平有限，仅供参考

注：部分关键信息加粗标红显示，仅供参考

2013年10月的情况

陆军士兵保护和个人设备项目经理(PMSPIE)坐在他位于贝尔沃堡的办公室里，当他阅读合同官员发来的声称陆军购买迷彩图案的合同从未被承包商接受的电子邮件时，他完全不相信。这封电子邮件是在主管要求合同官员发送一份已签署的合同副本后发出的。由于国防部(DoD)机构在关闭后（10月1日至16日），大多数联邦雇员被迫休假，因为2014财年没有颁布拨款法案或持续决议，合同官员的回应推迟了几周。在关闭前的周五下午，合同办公室成功地向一家商业供应商授予了一份被称为MultiCam的商业图案的合同。由于涉及重要的陆军高级领导和国会的利益，合同签订的通知被记录在提交给陆军参谋长和陆军部长级别的重要活动报告中。

现在，主管面临着如何通知军队高级领导合同尚未签订的困境，并且他的团队将不得不开发陆军未来的选项，考虑到陆军战斗服装(ACU)迷彩决策的重要性，这两个任务都非常重要。陆军已经完成了大量的战斗服装迷彩测试，该测试始于2009年，包括审查和决策过程，最终为ACU选择可接受的迷彩图案。主管开始考虑所有有助于陆军高级领导做出明智决定的信息：迷彩对士兵部队保护和任务效率的重要性，迷彩测试基础，测试计划的历史，士兵战斗服装的现状，以及决策的可承受性。首先，主管要求他的副手立即起草一份通知，通知高级领导之前宣布的合同授予为时过早。

这只是迷彩，它在现代战场上能有多重要？

在战斗中保护美国士兵是美国陆军、国防部和国会的高级领导的首要任务。多年来，国防部投入了大量的资源和资金，从而生成了先进的材料和制造工艺。这些投资提高了士兵及其部队的战斗力。对士兵的部队保护是一种分层的方法。士兵的外部部队保护层是态势感知层。内部的部队保护层是个人防护装备，如头盔和带有陶瓷插板的防弹背心。中间的部队保护层为隐蔽性。战斗服装上的伪装仍然是对战场上士兵整体隐蔽性最重要的贡献。

“士兵们关于迷彩重要性的传闻证据来自于他们讲述的战斗任务，在这些任务中，他们离敌人足够近，尤其是在夜间作战时，可以听到敌人的对话却不被发现。”

加强伪装的重要性是对部署到伊拉克和阿富汗的士兵进行的战后调查的结果，在这些调查中，大多数士兵表示，战斗服装使用更好的迷彩有利于提高作战效率。士兵们关于迷彩重要性的传闻证据来自于他们叙述的战斗任务，在这些任务中，他们离敌人足够近，可以听到敌人的对话而不被发现——尤其是在夜间行动中。这促成了美国士兵的主动地位，以及美国军队“我们拥有黑夜”的战术优势。基本上，敌人不能杀死他们看不见的东西。有效的战斗服装迷彩仍然是士兵完成任务的重要战力倍增器。

部署在阿富汗的陆军士兵在作战行动中面临着不同的战场作战环境（图1）。在一次任务中，士兵们在不同的环境背景下面对许多不同的地形。每一种环境背景都包含不同的地表颜色，这就要求作战制服中有不同的颜色以匹配地形，以有效地隐藏士兵而不被发现。士兵们穿着带有通用迷彩图案（UCP）的战斗服装和装备，这是陆军在2005年采用的一种三色数码图案，但它并不能有效地融入作战任务中各种典型背景。UCP的颜色不是地表色调，在通常情况下过于明亮，士兵容易被发现，不能提供有效的隐蔽。

图1

陆军面临着一个关键的问题，即为士兵提供有效的战斗服装和装备——应该采用多少种伪装图案？在不同的环境中作战的士兵已经证明了最有效的迷彩图案要与背景环境的颜色相匹配。由于技术成熟度较低，陆军无法采用“变色龙”迷彩图案——基本上，拥有一套通过自动改变颜色以适应环境的“变色龙”迷彩的战斗服装是不可行的。后勤和预算的考虑限制了陆军在每个战斗环境中采用特定的伪装模式。陆军确定了一种考虑三种迷彩图案的策略——一种适合林地/丛林环境，一种适合沙漠/干旱环境，另一种渐变图案适合大多数其他环境。

为了支持战斗服装迷彩方面的计划，陆军开始对全球各地的地形进行评估。美国陆军工兵部队将整个作战司令部的作战环境分为44%的过渡环境、37%的林地/丛林和19%的沙漠/干旱环境。林地迷彩图案对深棕色和绿色背景非常有效，在干旱（荒漠）地区无效（图2）。另一方面，沙漠迷彩图案对浅褐色/沙色背景非常有效，而在林地/丛林地形中无效。最后，过渡型迷彩图案将在广泛的环境背景下提供合理的隐藏性。出于季节方面的考虑，将林地/丛林和过渡背景进一步分解为落叶（树上没有叶子）和翠绿（树上有叶子）两种类型。

图2 

迷彩测试基础

陆军认识到，推进战斗服装迷彩测试的科学研究，对于根据最有效的迷彩图案做出基于知识的决策至关重要。陆军进一步承认，在每一种可能的环境和背景下对各种迷彩图案进行实地测试是无法承担的。为了获得统计学可靠的数据以支持决策，陆军开发了一种测试和评估策略，涉及范式转换（图3）。该战略利用四条相互支持的技术路线。技术开发测试包括用于选择迷彩图案的照片模拟和用于性能测试的光谱反射率测量。针对士兵进行的战场测试包括用于迷彩图案性能测定的静态观察测试和用于迷彩图案性能和作战可见性测定的移动测试。

图3

通常情况下，实战测试在决策中比非实战测试的，可能依赖于建模和模拟的测试的权重高。然而，对于迷彩测试，如果使用基于计算机的测试技术，观察穿着战斗服装的士兵在不同背景下的照片，可以获得更广泛的数据集合。因此，测试和评估策略的主要工作集中在使用照片模拟来比较迷彩图案的有效性。

测试人员通过两种不同的标准来比较迷彩的效果：探测和融合。迷彩测试确定了战场环境中各种迷彩图案的探测和融合分数。探测是指在不同距离处探测出迷彩图案的能力，融合是指在特定距离内探测到的迷彩图案与背景的匹配程度。照片模拟评估允许在许多背景和受控变量（如距离、运动、背景和亮度）条件下收集重要数据，因此探测和融合分数的差异可归因于不同的迷彩图案。而“模拟”指的是通过观看显示身穿迷彩服士兵的照片的计算机屏幕，模拟士兵在不同地点的情况。迷彩图案选择标准基于探测分数（白天450米，晚上250米）和融合分数（白天50米，晚上25米）。（有关战斗服装测试基础的更详细说明，请参阅附录A）

陆军战斗迷彩服的基本概述

经过基本的初始入门训练后，陆军将向士兵发放制服和其他基本的战斗装备，可分为制式服装和个人装备(OCIE)，通常被称为士兵的服装包。配发给士兵的物资中包括ACU。ACU是士兵在日常驻军行动中不参加作战行动时穿的制服。ACU的面料是UCP迷彩印花的50/50 棉/尼龙混纺布料，一套上衣和裤子在军事服装店以大约90美元出售。在士兵们的衣服磨损后，他们可以用制服替换津贴购买新的制服。OCIE包括分七层的第三代极寒气候服装系统(ECWCS GENIII)、野战背包或背囊(模块化轻型负重设备，即MOLLE的一部分)和防弹背心(改进型外穿战术背心，即IOTV)——所有这些都是UCP印花的。

从2005年年中开始，陆军认识到保护士兵免受战场危险的重要性，包括：防虫（氯菊酯处理）和阻燃（阻燃织物）的具体需求。当士兵部署到战区时，陆军将为他们配发UCP陆军战斗服装(FRACU)。FRACU由65%人造纤维、25%对位芳纶和10%尼龙混纺布料制成。一套FRACU上衣和裤子的平均价格约为180美元。此外，士兵们还获得了阻燃环境套装(FREE)——ECWCS的阻燃版本。士兵们通常不会携带服装包中配发的ACU和ECWCS参与部署——这些是在驻军行动和训练中使用的日常装备。2011年，美国陆军派遣士兵部署到阿富汗执行持久自由行动(OEF)的FRACU和OCIE的印花为持久自由行动迷彩图案(OEF CP)。

图4显示了在2013年夏天，全球各地的美国陆军士兵通常会穿的战斗服装的迷彩图案。除了中东以外，大多数地区的士兵们都穿着UCP印花的ACU。在部署到伊拉克和科威特的作战行动时，士兵穿着UCP印花的FRACU，而在持久自由行动中支援作战行动的士兵穿着OEF CP印花的FRACU。

图4

陆军非常清楚士兵穿着的以及库存的战斗服装和OCIE的价值。例如，根据现役、预备役和国民警卫队士兵（包括非部署和部署的士兵）的数量，士兵穿着的服装包中配发的ACU价值约为1.31亿美元，每年都会上交。士兵穿着的或库存中UCP印花的OCIE价值约为35亿美元，每5至10年上交一次，具体取决于物品的耐久性。部署到伊拉克和科威特的士兵还有价值1.7亿美元的UCP服装和OCIE。UCP印花的服装和OCIE总价值超过38亿美元（图5）。为了保障部署到阿富汗的士兵，陆军配发了OEF CP印花的服装和OCIE，价值约14亿美元。根据月平均需求，陆军每月花费约3900万美元，从陆军基础运营和维护（O&M）预算中保障约100万士兵（现役、警卫和预备役部队）的UCP服装和OCIE。

图5（基地预算应为基础预算）

陆军战斗服装发展

图6显示了自ACU采用UCP以来，ACU的发展时间线。2005年，陆军采用ACU替换了林地迷彩图案的作战服装(BDU)以及沙漠迷彩图案的沙漠迷彩服(DCU)。ACU采用UCP印花制成——一种三种颜色的数码图案（城市灰色、沙漠沙色和树叶绿色）。陆军想要一种用单一迷彩图案的单一战斗服装。在华盛顿州路易斯堡、加利福尼亚州欧文堡国家训练中心和路易斯安那州波克堡联合战备训练中心进行的野战迷彩测试得出了以下结论：

在林地环境中，ACU与BDU同样有效；

在沙漠环境中，ACU接近DCU的有效性；

在城市环境中，ACU与BDU或DCU同样有效。

此外，在使用照片模拟技术的迷彩融合测试（昼夜）中，与其他10种迷彩图案相比，UCP在沙漠、林地和城市环境中提供了最佳的平均性能。这些图案包括美国海军陆战队(USMC)的海军陆战队沙漠图案(MARPAT-D)、海军陆战队林地图案(MARPAT-W)、天蝎（陆军签订合同开发的图案）、沙漠笔刷、沙漠条纹、沙漠/城市条纹、标准沙漠(DCU)、林地条纹、标准林地(BDU)和林地笔刷。陆军采用数码迷彩图案(UCP)的决定受到了美国海军陆战队数码图案MARPAT-W和MARPAT-D成功的影响。最终，在测试中，UCP在城市和沙漠地形中保证了比其他图案更好或相当的隐蔽性，这对身陷伊拉克作战行动的美国陆军来说显然非常重要。

图6

在2005年采用ACU后，直到2009年，陆军从阿富汗作战行动中的士兵那里收到了压倒性的负面反馈，他们认为UCP印花的FRACU不适用于阿富汗的各种背景、地形和环境（图1）。因此，在2009财年的《追加拨款法》中，国会指示陆军立即采取行动，为部署到阿富汗的军人提供有效的迷彩。2009年9月，陆军向国会提交了一份关于战斗服装迷彩的报告，其中概述了一个四阶段战略：第一阶段立即行动、第二阶段科学研究、第三阶段OEF专用迷彩和第四阶段陆军战斗服装多地形迷彩长期项目。

2009年11月，陆军完成了第一阶段，部署了两个陆军营（大约2000名士兵），配备了两种不同迷彩图案的服装和OCIE。一种迷彩图案是沙漠型通用迷彩图案(UCP-D)——UCP的变体，添加了土狼棕色和较少的沙色；另一种是MultiCam——一种当时在阿富汗的美国特种部队使用的七色迷彩图案——是陆军在UCP项目中考虑的天蝎迷彩图案的变体。

从2009年11月到2010年1月，陆军进行了第二阶段，包括士兵针对部署的两个迷彩图案的反馈(MultiCam和UCP-D)，以及照片模拟评估的六种迷彩图案——UCP，Multicam， UCP-D，幻影，沙漠笔刷，以及一种被称为责任区域2(AOR2)的海军迷彩，插入到包括温带/热带森林地形区域的八个不同OEF地点的照片中。绝大多数的士兵喜欢Multicam和UCP-D，且更喜欢Multicam。照片模拟包括对可探测性（图案被检测到的距离）和融合性能（对图案与背景的融合程度的定性测定）的评估。MultiCam更难被探测，融合性能比其他五种伪装图案稍好。

2010年2月，第三阶段开始，陆军选择MultiCam作为在阿富汗部署的士兵的FRACU和OCIE迷彩图案。陆军将商用的Multicam图案命名为OEF CP。由于时间表和交付速度非常重要，陆军鼓励MultiCam供应商和印染FRACU和OCIE使用的OEF CP织物的公司之间签订单独的许可协议。

2010年7月，陆军开始在为OEF中部署的士兵配发OEF CP印花的服装和OCIE。陆军并不知道许可协议的具体细节。然而，与每一种UCP印花的服装或装备相比，每个用OEF CP印花的制服或装备最终支付了大约10%的溢价。当时，尽快安排和部署更新的迷彩服装和装备胜过了对可承受性的担忧，特别是考虑到在阿富汗作战行动的服装是由海外应急行动(OCO)账户提供的，并不受陆军基础预算的限制。

2010年12月，卓越机动中心（MCoE）概述了一项为期18个月的竞争性项目，旨在领导一个迷彩综合产品团队完成第四阶段的工作，以便陆军选择在沙漠/干旱、过渡和林地/丛林环境中有效的迷彩战斗服装和OCIE长期战略。目标是在2012年秋季将成果提交给陆军领导层，以供做出决策。

2011年1月至6月，陆军确定了第四阶段迷彩工作的内容。根据美国陆军纳蒂克研究、发展与工程中心(NSRDEC)在2009年完成的工作，陆军认为针对特定环境的迷彩图案优于单一的“通用”图案。第四阶段的目标是开发一个由三种统一迷彩图案组成的“家族”，并为OCIE设计一种协调图案，以便在全球范围内林地/丛林、过渡和沙漠/干旱环境中提供有效的隐蔽。在第四阶段的第一步，22个来自行业和政府提交的图案家族中，有18个被认为在技术上是可行的。研究人员使用照片模拟技术对这些图案家族进行评估，以确定融合分数。根据国防部清单中胜出的最佳迷彩图案（称为责任区域1或AOR1沙漠/干旱地形的海军图案，渐变的OEF CP，以及称为AOR2的林地型海军图案）进行判断，通过林地、过渡和沙漠环境加权分数。

其中，有五个迷彩图案系列（四家商业供应商和一个NSRDEC的提交方案）的表现与传统迷彩图案系列相当或更好。值得注意的是，三种模式在外观上非常相似：OEF CP（基本图案），其中一家供应商提出的渐变图案，以及NSRDEC提交的名为ScorpionW2的渐变图案。这些图案中的每一个都是独立于一个名为Scorpion（天蝎）的基本图案开发、更改和优化的，天蝎是一个商业供应商在21世纪初根据与美国陆军的合同开发的图案。图7展现了天蝎、MultiCam（OEF CP）、第四阶段渐变和天蝎W2迷彩图案之间的关系和差异。

图7

这三种图案在测试中的表现类似，作为测试有效性的内部验证。当时，尽管NSRDEC图案家族在照片模拟测试中表现良好，但陆军决定不再继续让NSRDEC系列图案参与第四阶段第二步测试。经确定，该图案系列缺乏匹配一致的几何形状——这是陆军与四家商业供应商签订的合同中的标准之一。

2012年1月，陆军与四个选定的供应商签订了第四阶段的合同，为第四阶段第二步生产试验品(服装和OCIE)。这一阶段包括现场测试、大量的照片模拟评估和实验室测试。这四个供应商都有固定价格(FFP)合同，执行期限不超过30个月，为陆军提供1000码的织物。然后，织物将被陆军根据单独的“切割和缝制”合同来生产试验服装和OCIE。合同中包括FFP选项，让政府对每个迷彩图案获得非排他性许可权利。

从四家供应商处购买迷彩图案许可权的竞争合同价格从25000美元到210万美元不等。四家供应商分别签署了一份非排他性许可协议，为陆军提供了获得（一次性支付）使用迷彩图案印刷材料的权利，用于生产不限数量的服装、个人设备和美国政府部队（即陆军、海军、海军陆战队、空军和海岸警卫队，包括其现役和预备役部队）装备，但不包括连续可续期10年的对外军售。

从2012年7月到2013年3月，美国陆军进行了有史以来最广泛的服装迷彩测试。其中，有12个商业供应商的图案(四个供应商都有林地、过渡和沙漠图案以及相匹配的OCIE过渡图案)和6个参考图案(UCP，OEF CP，MARPAT-W，MARPAT-D，AOR1和AOR2)被印刷为织物，并制作成制服和OCIE（图8）。

进行照片模拟评估时，研究人员在探测和融合测试（昼夜）中收集了91486个数据点，使用来自全球七个地点的39种不同背景。在三个不同的位置进行了静态观察探测现场试验，从而收集了另外25415个数据点。在两个地点对部队士兵进行了战场测试，收集了另外973个数据点。最后，光谱反射率测量由美国陆军夜视实验室（现为美国陆军夜视和电子传感器理事会）进行，以评估视觉、近红外（NIR）和短波红外（SWIR）波段的图案“亮度”。

“从2012年7月到2013年3月，美国陆军进行了有史以来最广泛的制服伪装测试。”

大量测试的结果表明，所有供应商图案在其预期背景下表现都优于UCP——这也证实了陆军取代UCP的意图。所有的供应商图案与其预期背景相似——一组照片给了陆军许多选择，并证实了在评估隐蔽效果时，整体图案的颜色和亮度比图案设计重要得多。与三类背景中单一渐变图案的表现相比，图案家族在其预期背景中的有效性略有改善；然而，这种改进的性能的作战相关性证明难以量化。

2013年5月，陆军高级领导批准在OEF之外扩大OEF CP的使用，并购买竞争供应商图案之一的非排他性政府许可权（渐变图案非常类似，从视觉上看与OEF CP没有区别），并作为第四阶段合同之一。由于所有供应商图案在测试中的表现类似，因此最终的决策基于其他考虑因素，主要是可承受性。陆军可以利用现有的OEF CP印花的OCIE库存，降低总体实施成本。

但是，该决定的宣布和执行被推迟了。在预算压力巨大、自动减支的威胁迫在眉睫之际，陆军高级领导对宣布这一决策犹豫不决。更重要的是，2014财年国防授权法案(NDAA)草案已经发布，它显著陆军使用任何新的迷彩图案，除非所有军种都采用这种新迷彩图案。当时，还不清楚在第四阶段测试的迷彩图案是否有可能违反NDAA的限制。

2013年8月，为了避免第四阶段供应商抗议的威胁和随后漫长的合同挑战，并避免违反即将生效的NDAA中的新法定限制，陆军改变了合同策略。取而代之，陆军为OEF CP的非排他性许可权（政府权利）寻求唯一来源合同，并推迟行使其它的第四阶段合同选项，直到2014财年的NDAA最终确定。供应商向陆军表示，OEF CP的价格与向陆军供应的第四阶段合同中渐变图案非独占许可权的价格相似。

“这次大量测试的结果显示，所有的供应商图案在其预期的背景下都表现得比UCP更好，这证实了陆军取代UCP的意图。”

2013年10月，供应商对陆军提出的OEF CP合同条款犹豫不决。非排他性许可权的合同条款与第四阶段合同期权条款相同。供应商有意向的OEF CP渐进图案的资金比第四阶段合同选项中条款中的规定多得多。

第一部分：前进道路，战略发展，2013年秋季

当项目主管准备在五角大楼会见军队高级领导时，所有这些信息都在他的脑海中打转。幸运的是，对于主管来说，CSA办公室希望在2013年12月的会议上具体讨论以下几点：

——这是怎么发生的？即将出台的NDAA限制措施的影响是什么？军队将如何随时通知国会？对第四阶段合同的影响是什么？

——陆军做出决定的时间表和途径是什么？考虑到性能、成本和进度影响，迷彩选项以及关键项目和测试活动是什么？

——决策相关的风险是什么？

根据领导层的指导，项目主管和他的团队制定了一些方案供陆军考虑：

——选项1：继续与供应商协商OEF CP的非排他性权利。最初的起价为6500万美元，但后来减少到2400万美元，即每件迷彩服或装备价格的1%的版税。

——选项2：行使第四阶段渐变图案非排他性权利合同选项。

——选项3：与四家供应商重新协商有关迷彩图案的非排他性权利的所有第四阶段合同选项，而后尝试选择一种图案。

——选项4：采取战略性暂停，考虑现有的政府设计的图案和政府拥有许可权的图案——例如，NSRDEC的天蝎W2。

项目主管意识到在五角大楼举行的一系列会议并不容易。尽管战斗服装迷彩很重要，但改变迷彩的努力面临着与国防部所有项目类似的挑战：一个复杂、官僚的国防采办机构。（有关国防采办机构的说明，请参阅附录B）任何更换军队迷彩的决策都会跨越不同决策者的多个指挥链，因为这会影响服装和装备。如果在陆军制服委员会提出批准建议后，国会、公众或媒体有强烈兴趣，则陆军参谋长（有时是陆军部）会批准更换服装。但OCIE的迷彩也要进行改变，每件士兵装备（寒冷气候服装、背囊、武器、夜视仪包等）都有不同的项目决策者——项目执行官(PEO)或陆军采办执行官(AAE)，具体取决于采办类别。主管需要尽力研究如何收集这些信息，以及当军队高级领导询问他时，需要提出什么建议，以便做出明智的决定。

陆军决策分析，第一部分

在利益相关者管理/参与的一般领域中，确定关键的利益相关者并分析他们的关注点是至关重要的。以下是主要的利益相关者：

——作战人员/士兵希望迷彩服能在所有作战环境中提供有效的隐蔽能力。士兵们并不关心军队的负担能力，而是关心他们不得不购买替换服装时的成本。从士兵的角度来看，性能是一个关键的决策标准；

——陆军领导/决策者/陆军参谋长/陆军部长是决策机构，批准了前进道路。更换制服必须由陆军制服委员会审查，然后向陆军参谋长提出建议。在制服迷彩的案例中，陆军部长需要参与其中，因为这个话题对国会，媒体和美国公众的非常敏感。制服本质上是军队的公众形象。陆军希望确保任何制服的改变，特别是迷彩，都是出于正当的理由，即提高战斗力和改善士兵防护；这些制服改革是以财政负责的方式执行的——特别是在预算紧缩、封存威胁逼近的时候。无聊的制服改革不会通过《华盛顿邮报》测试，并可能成为公共事务的泥潭。这也导致绩效、成本/负担能力、法律/合同因素、国会因素和公众认知因素是重要的决策标准。

——国会希望通过改进制服来保障作战人员。国会还通过资源（资金）支持陆军，但担心不同的迷彩作战服在各军种之间扩散，以至于NDAA限制采用新的迷彩图案，除非所有军种都采用新图案。军队需要通过必要的报告、听证会和证词确保国会充分了解情况，以便国会能够正确履行其关键的国防监督任务。

——项目主管最终对服装迷彩项目的成本、进度和性能负责。主管必须保持中立，尽量不提倡任何特定的选择，以便其他利益相关者以及最终的陆军高级领导拥有项目、决策和前进道路的所有权。主管负责在性能和成本限制范围内尽快为士兵提供改进的制服；主管作为关键信源，了解绩效和成本/可承受性方面的后果，以及法律/合同、公众认知和国会影响的次级效应。

迷彩项目的最终决策者尚不清楚。迷彩的变化不仅影响到制服，而且影响到全军所有士兵的迷彩印花装备。通常情况下，收购计划只有一个决策机构。对于制服，陆军制服委员会向陆军参谋长提出建议，以供最终批准；然而，陆军部长把这个决策推行到了他这一级。对于每一件单独的装备（迷彩的），指定的项目主管负责成本、进度和性能。这些项目主管向PEO报告，PEO向陆军采办、后勤和技术部助理部长报告。归根结底，迷彩项目主管需要从陆军最高领导层获得一项决策，然后与整个陆军的多个指挥链协调该决策。

陆军高级领导需要接受范式转变，与更真实的实地测试相比，不太真实的照片模拟测试对迷彩图案的选择更为相关。这是违反直觉的，但必须要充分认识。根据探测和融合分数来衡量迷彩图案的性能，这些分数直接取决于重要变量，如实际的迷彩图案（颜色和几何形状）、距离、运动、照明和背景。实地测试非常有限，因为严格控制所有变量，使得探测和融合分数的差异仅归因于迷彩图案的变化而不是其他变量，是几乎不可能的。照片模拟允许在许多背景下进行测试，并严格控制其他变量，如运动、距离和照明，因此融合或探测性能的任何变化都归因于伪装模式的变化。照片模拟允许测试人员收集统计学可靠的样本集。

尽管这一策略符合逻辑，但当从一个特定地点进行的实地测试与照片模拟结果相矛盾时，陆军高级领导仍然感到不安。主管必须建立信任的基础，让高级领导不仅理解战略，而且接受它，克服制度障碍和文化抵制。

军队考虑了以下选择：

——选项1：继续协商OEF CP的非排他权。

——选项2：行使第四阶段渐变图案非排他性权利合同选项。

——选项3：与四家供应商重新协商有关迷彩图案的非排他性权利的所有第四阶段合同选项，而后尝试选择一种图案。

——选项4：采取战略性暂停，考虑现有的政府设计的图案和政府拥有许可权的图案——例如，NSRDEC的天蝎W2。

为了比较各种选择并最终决定前进道路，陆军制定了决策标准。不幸的是，项目主管们没有在国防部内被统一应用和接受的标准的、正式的决策模型或流程可遵循。一些项目可能会得到商业案例分析或成本效益分析的支持。但在这种情况下，没有足够的信息来进行这些类型的分析，因为这些好处是定性的，很难盈利。通过比较（列出优点和缺点）备选方案（或行动方案）和决策标准来做出决策。为了公平地评估各种行动方案，主管定义了判别决策标准。这些标准源自限制、因素和利益相关者的关注。

显然，战士最关心的是性能。然而，所有选项都比当前使用的UCP伪装性能更好，而所有迷彩图案的性能都类似。因此，不歧视成为一个绩效标准。陆军根据以下因素决定前进道路：成本/可承受性、进度、遵守NDAA以及诉讼的可能性。使用这些标准，通过列出每个选项的优缺点来比较每个选项。每个标准都显示出每个选项的优势或劣势。表1列出了每个选项的优缺点。

表1

仅仅使用这种比较方法，陆军发现很难确定哪种选择是最好的。使用决策矩阵中的决策标准来比较选项，可以对选项进行定性排序。对于每个标准，选项从最好到最差进行排序，分数从1到4（1是最好的，4是最差的）。对于一个标准得分相同的选项，使用平均分数。表2给出了帮助军队确定前进道路的决策矩阵。

表2

使用成本/可负担性、进度、NDAA依从性和诉讼风险的标准，选项的非加权排名评分相似（得分从9到11），这让从优缺点的比较中确认结果变得困难。对标准的加权允许根据标准对决策的重要性分开选项的分数。例如，在这个决策中，成本/负担能力和NDAA依从性比进度和诉讼风险更重要。当成本/负担能力的权重是后者的三倍，NDAA依从性的权重是进度和诉讼风险的两倍时，选项分数拉开差距。这一分析迫使决策者批判性地思考为什么某种选项比其他选项更受青睐。

陆军选择了选项4（虑现有的政府设计的图案和政府拥有许可权的图案）；随后，对标准权重进行了敏感性分析，确认了陆军的决定。从这部分案例历史中，我们学到的一个国防采办和项目管理方面的关键教训是不要急于失败。陆军面临着一个复杂而具有挑战性的问题，但决定最好不要受进度安排的驱使，不要因为情况似乎很紧急而仓促做出决定。在本案的这一部分，陆军最好采取战略暂停，让NDAA起决定性作用，并留出时间测试政府拥有权限的其他图案。

第二部分：伪装决定，2013年冬季至2014年春季

在五角大楼与陆军高级领导举行了一系列会议之后，CSA发布了以下指导意见：推迟任何即时决定，确保陆军推进的所有选项都经过严格测试，通过激励国会专业工作人员，确保所考虑的选项符合NDAA的意图，并向陆军部长提供最新信息。随后，陆军部长批准了2014年3月渐变图案替代方案的测试，直到预计将在2014年4月成功的测试后做出决定（图9）。

图9

在因缺乏适当的项目监督和损害五角大楼陆军采办负责人的声誉而受到谴责后，主管领导他的团队执行了另一项修改后的战斗服装迷彩测试策略。2013年12月，14财年NDAA成为最终确定，并正式确定：除非所有军种采用新图案，否则禁止各军种采用新的迷彩图案。这项新法律限制了未来迷彩图案的数量。新战略的意图是考虑OEF CP的替代方案，新方案提供同等或更好的性能，财政上可负担，并符合14财年NDAA。测试包括三种基本参考图案(UCP、MARPAT-W、MARPAT-D)、OEF CP和可行的OEF CP替代方案。这些替代方案是天蝎W2图案和两种数码渐变图案，即基于海军陆战队MARPAT的DTC和DTC2图案，但有四种基于地表色调的颜色（图10）。陆军与支持NDAA立法的国会议员和编写实际语言的专业工作人员举行了一系列会议，以确保所考虑的图案符合法律要求。国会领导人将DTC1和DTC2图案视为新法定限制的“灰色地带”，并对这些图案是否符合法律规定不置可否。尽管如此，陆军决定将这些图案与其他图案一起进行测试。

图10

2014年4月，陆军在佐治亚州本宁堡测试了替代渐变图案，与美国陆军狙击手学校骨干进行了战场测试，第75游骑兵团的士兵进行了照片模拟评估（图11和图12）。为陆军提供决策支持的测试非常严格，符合陆军参谋长的意图。该测试使用狙击手在战场测试中评估图案的作战相关性，并使用106名士兵作为46个不同背景中迷彩图案的观察者，在照片模拟评估中收集19474个数据点。

图11

图12

从图11和图12所示的结果中，陆军得出以下结论：UCP在所有背景下都表现较差（证实了之前的结果）；OEF CP、天蝎W2、DTC1和DTC2在所有背景类型中得分相似；美国陆战队MARPAT-W在林地落叶背景下表现良好；陆战队MARPAT-D在干旱环境中表现良好。结果证实，渐变图案的有效性和性能不相上下。陆军的决策归结为其他因素，如负担能力、成本、实施和执行便利性、进度、合同风险以及知识产权问题（潜在的专利、商标和版权挑战）。

项目主管再次召集了他的团队，为陆军参谋长和陆军部长考虑以下选项：

——选项1：不做任何事。目前不作出决定，继续发给士兵UCP服装和装备，除了在阿富汗部署的士兵，他们将继续获得OEF CP花色制服和装备。

——选项2：选择OEF CP，接受供应商的条款，并将其使用扩展到阿富汗以外，作为所有陆军制服和装备的标准图案。

——选项3：选择天蝎W2，并随着时间的推移替换UCP服装和装备。

——选项4：选择DTC1图案，并随时间推移替换UCP制服和装备。

主管和他的团队认为这些选择是陆军高级领导的主要行动方针。团队就适用于这些选项的以下决策标准进行了讨论：性能、进度、可负担能力/成本、法律风险，以及诸如士兵、国会、海军陆战队和媒体等关键利益相关者的观点。

项目主管准备与五角大楼的陆军高级领导举行另一系列具有挑战性的会议。这将是他第三次试图决定军装和装备的迷彩。然而，他知道这个决定对战斗中的士兵是至关重要的。有效的迷彩能提高士兵的战斗效率，提高部队保护，在战斗中拯救士兵的生命。主管从投资回报(ROI)的角度来考虑这个决定。从2009年到2014年（超过6年），陆军在迷彩图案的研究、开发和测试上花费不到1000万美元，但迷彩图案的改变将影响在未来5到10年购买52亿美元的服装和装备。主管认为，对迷彩图案的研究、开发和测试对士兵和美国纳税人来说都是一项明智的投资。

陆军决策分析，第二部分

政府问责局(GAO）报告记录了特定国防部服务和产品浪费资源的情况。特别是关于作战迷彩服，一份题为《作战人员支持：国防部应改进迷彩服的开发并加强各军种之间的协作》的GAO报告强调了陆军、海军、空军和海军陆战队在开发迷彩服方面采取的“各干各的”的做法。该报告强调，在作战制服的开发、测试、后勤和库存控制成本方面，有可能节省数千万美元的成本。对陆军来说，改变制服和装备上伪装图案的决定影响了大约50亿美元的库存。士兵和军队逐渐用新的迷彩服和装备替换破旧的制服和装备，过渡时间长达10年。适当的问题包括：10年内50亿美元的库存变化是否值得6年内1000万美元的研究？投资回报率是多少？（1000万美元/6年）/（50亿美元/10年）x 100%=（167万美元/年）/（5亿美元/年）x 100%=0.334%。一家私营公司是否会花费不到1%的资金来纠正一个重大的财务决策？显然，这不是一个典型的ROI计算，因为未来的努力被用来代替真正的“回报”，但它事实上将1000万美元的研究、开发和测试工作纳入了其对50亿美元的决策的潜在影响。

此外，这些类型的计算也没有考虑到改善迷彩的其他好处，包括提高任务效率，改善部队保护和安全情况，减少伤亡人数，以及提高士兵的信心。最后，陆军从一个项目的全寿命周期成本(TLCC)来考虑这个问题。对于典型的国防采购项目，TLCC的研究、开发、测试和评估(RDT&E)成本约为10%，采购/生产成本为30%，运营和支持(O&S)成本高达60%。在这一迷彩项目中，TLCC拆分的RDT&E成本<1%，采购/生产和O&S成本中的比例>99%。

在国防部内部，士兵制服和装备是由国会在《拨款法案》中以所谓的O&M每年拨款购买的。这些资金每年拨付一次，必须每年使用一次。陆军计划并提交了一份年度预算申请，经国防部长办公室批准，并作为总统预算的一部分提交给国会。国会利用总统的预算要求起草了《年度拨款法案》，该法案最终由总统签署，并向军队提供资金。这都是陆军基本预算的一部分，随着时间的推移，基本预算保持一致。除了基本预算资金外，国会还拨款给OCO。这些资金没有作为国防部预算的一部分进行跟踪，也不受减支或预算控制的约束。这笔资金极其重要，因为它为全球各地的战争行动提供了资金，附带的条件更少，监督也更少，但透明度和问责制也更低。

陆军决定在阿富汗行动中采用OEF CP是基于性能和进度。陆军需要尽快解决迷彩图案的问题。阿富汗行动的士兵制服和装备来自OCO基金，资金十分充足。陆军接受了所有迷彩服和装备的近10%的溢价。此外，只有一部分配发到阿富汗的所有部队。另一方面，改变在日常驻军行动中使用的所有军服和装备的迷彩图案的决定则必须通过陆军基础预算。受影响的士兵人数要高出10倍，而在已经紧张的陆军基础预算中增加无资金支持的负债是一件值得研究的事情，以确定收益是否超过付出。

与资金来源因素相关的事实是，陆军每月花费约3900万美元，以维持其基础预算中的UCP库存。如果陆军根据现有的合同和由此产生的费用安排，将OEF CP的使用范围扩大到阿富汗以外的地区，它将永远为陆军预算增加390万美元的月度账单。即使是每月39万美元，即1%的费用，在基础预算中也很难证明是合理的。从2011年到2014年，陆军采购了约14亿美元的OEF CP伪装制服和装备。此外，还为此库存支付了约1.4亿美元的许可证费用——这一数字很高，这是因为阿富汗作战行动的紧迫性和OCO资金的可用性。OEF CP供应商表示，它没有获得陆军支付的10%溢价。它进一步指出，供应链中的其他公司（主承包商、织物制造商、裁剪和缝制供应商）获得了10%的大部分溢价。最终，供应商通过OEF CP保证了陆军1%的迷彩服和装备版税。然而，如果供应商没有获得陆军支付的费用，就无法保证1%的版税——这一论点没有通过陆军领导的常识测试。

重要的合同和法律因素也使这一决策复杂化。第四阶段合同由陆军于2012年1月签订，其中包含陆军购买每种迷彩图案非独占许可权的合同选项，该合同选项于2014年7月到期。陆军认为，这些选项将允许陆军在无限数量的制服和设备上使用迷彩图案，而无需支付许可费。然而，陆军在第四阶段合同中使用了非标准的合同条款和非标准的许可协议，法律审查显示，合同选项如果按书面形式执行则会带来很高的争议风险。此外，2014财年的NDAA表明：除非所有军种采用新迷彩图案，否则禁止使用任何第四阶段迷彩图案，这是难以置信的。

“尽管这一策略符合逻辑，但当来自具体地点的现场测试与照片模拟结果相矛盾时，陆军高级领导仍然感到不舒服。”

2013年9月，陆军试图购买OEF CP的非排他性许可权，达成类似第四阶段渐变图案的许可协议。然而，当供应商意识到他们将不再获得许可费用时，他们对协议条款犹豫不决，并最终以一次性支付2400万美元或1%的产品版税为条件向陆军提供OEF CP图案。这种情况让军队不确定他们的资金到底能得到什么。

陆军重新考虑天蝎W2图案的决定引发了知识产权侵权的担忧。在21世纪初，天蝎图案是根据与陆军签订的合同开发的。该供应商后来获得了天蝎图案的专利。在采用UCP时，陆军也考虑了天蝎图案。UCP之所以受到青睐，是因为它是一种数码图案，在沙漠/干旱和城市环境中表现尤其出色。

独立于陆军，该供应商从天蝎图案中生产了MultiCam图案，并获得了MultiCam的专利，它首次被一些驻阿富汗的美国特种部队使用。2011年，部署到阿富汗的所有陆军士兵采用了MultiCam图案。然后，供应商与MultiCam的迷彩印染商签订了许可协议。陆军将MultiCam称为OEF CP。随后，供应商在第四阶段合同中提交了一个类似的模式作为渐变图案。在第四阶段合同中，供应商向陆军提供了20万美元的渐变图案非独占许可权。独立地，位于纳蒂克士兵中心的美国陆军研究、开发和工程中心根据天蝎图案生成了一个名为天蝎W2的图案。在第四阶段天蝎改进工作中，天蝎W2作为陆军、政府所有的渐变图案提交。需要注意的是，OEF CP、供应商第四阶段渐变图案和天蝎W2图案都是从天蝎图案基础上发展而来的，在视觉上无法区分。测试表明，这些图案的性能类似。当陆军宣布考虑天蝎W2图案时，OEF CP供应商指出了潜在的问题，他们与印染商的现有许可协议，以及潜在的专利和版权侵权，表明陆军天蝎W2选项的法律风险较高。

陆军考虑了以下选择：

——选项1：不做任何事。目前不作出决定，继续发给士兵UCP服装和装备，除了在阿富汗部署的士兵，他们将继续获得OEF CP花色制服和装备。

——选项2：选择OEF CP，接受供应商的条款，并将其使用扩展到阿富汗以外，作为所有陆军制服和装备的标准图案。

——选项3：选择天蝎W2，并随着时间的推移替换UCP服装和装备。

——选项4：选择DTC1图案，并随时间推移替换UCP制服和装备。

不采取任何行动的选项是为了确保军队不会走上“通往艾伯林的道路”，OEF CP、天蝎W2和DTC选项当然是可行的。为了使方案具有可行性，替代方案需要与陆军迷彩改进计划以及总体成本、进度和性能指标保持一致。陆军没有考虑重新启动竞争等选项，因为第四阶段计划刚刚产生了商业行业最佳选项。像“变色龙”伪装这样的高科技解决方案没有被考虑，因为这些解决方案离成熟还有几十年的时间。

对于这一决策，陆军使用以下决策标准对选项进行了比较：性能、进度、成本/可承受性、士兵/媒体观点、国会观点、法律风险和美国海军陆战队观点。改善士兵的隐蔽性仍然是陆军的首要任务，陆军取消了“不做任何事”的选项，认为这不是一个现实的选项。剩下的三个选项都有在测试中表现类似的图案；因此，性能标准是无歧视的。三个方案的实施进度相似；因此，时间表也是一个无歧视性标准。

陆军考虑了各种行动方案的优点、缺点和对未来道路的次级效应。表3总结了这三种方案的利弊。OEF CP方案得到了士兵和媒体的大力支持，并遵守了NDAA的限制条件；美国海军陆战队对这一选择没有异议。就劣势而言，这一选择具有巨额的长期无资金负债和法律诉讼的高风险。天蝎W2图案的优点是价格合理、成本低、遵守NDAA，而且海军陆战队也不反对。不过，士兵和媒体的支持不够热情，法律风险也很高。DTC1或DTC2选项价格合理，成本低，法律风险也低。这一方案的缺点包括士兵和媒体对UCP的负面反应，对是否遵守NDAA意图的不确定性，以及陆战队的强烈反对。

表3

仅从对比表格来看，尚不清楚陆军更倾向于哪种选择。为了克服列出优缺点简单比较的不足，使用决策矩阵中的决策标准对选项进行了比较。表4给出了陆军决策矩阵的结果。研究人员使用可承受性/成本、士兵/媒体观点、法律风险、国会观点和美国海军陆战队观点的标准，这些选项的未加权排名表明，天蝎W2选项是首选选项，但选项得分接近。负担能力/成本的重要性是三倍，而士兵/媒体视角的重要性是两倍；国会观点的重要性是法律风险的两倍；而美国海军陆战队的观点保持不变。这种类型的分析迫使陆军高级领导客观地看待比较，要么相信他们的直觉，要么质疑为什么会选择某个特定选项。

表4

本案例的第二部分强调了一些关键的项目管理经验与教训。尽管性能和进度是重要的考虑因素，但前进道路的首选方案由其他标准决定。项目主管和采购专业人员通常必须将信息汇集在一起，以便做出最明智的决策。在这种情况下，项目主管必须了解负担能力/成本影响、法律风险等因素，以及包括国会、士兵、美国海军陆战队和媒体在内的关键利益相关者的观点。

结论

正如保罗·哈维（Paul Harvey）所说的，“故事的其余部分”，或者军队的实际行动，并不是作为“正确答案”，而是作为尾声。许多途径可能会导致采办开发项目的类似最终结果。该案例研究为军队在战略遇到合同障碍时如何进行的第一个关键决策提供了尾声。对于第二个关键决策点，陆军选择了天蝎W2模式，并将其命名为作战迷彩图案（OCP），该图案的影响范围已超出阿富汗，扩展到其他陆军作战环境（图13）。

图13

因为这四种渐变图案的测试结果都是相似的，所以最终决策取决于其他因素。基于美国海军陆战队MARPAT的数码图案从未得到认真考虑，因为陆军高级领导担心以下三件事：严格遵守2014财年NDAA中的限制；海军陆战队领导层的强烈反对（他们不赞成陆军利用MARPAT）；士兵和公众认为，在对UCP的采用反应冷淡之后，陆军选择了另一种“数码”图案。出于可承受性的考虑，没有选择OEF CP图案（商业上称为MultiCam）。陆军在OEF CP中承受了阿富汗所有伪装制服和装备10%的许可费，因为阿富汗行动的资金来自OCO账户，而不是陆军的基础预算资金。整个陆军换装为一种不同的迷彩图案用于驻军和部署，与为一次特定行动向士兵配发制服和装备相比，这是一项完全不同的工作（规模要大几个数量级）。陆军每月花费约3900万美元来供给约100万现役、预备役和国民警卫队士兵的制服和装备。在购买迷彩服和装备时，陆军认为永久性的月度许可费是负担不起的。选择OCP可使士兵受益于有效的迷彩图案，国家受益于有限资源的最佳利用。陆军继续致力于通过发展更有效的制服和装备迷彩，改善部队对士兵的保护和隐蔽。具体而言，陆军正在考虑为林地/丛林和沙漠/干旱军事行动环境定制迷彩。

附录A：迷彩测试基础

图案测试和选择标准基于探测（在白天450米和夜间250米范围内探测图案的能力）和融合（在白天50米和夜间25米处匹配背景环境的能力）。探测是指在不同距离处探测到迷彩图案的能力，融合是指在特定的近距离探测到迷彩图案后，迷彩图案与背景的匹配程度（图a-1）。

图a-1

迷彩图案测试结合了实地试验和照片模拟评估。现场试验包括昼夜测试、班对班作战演习、机动接敌演习，以及在不同距离和士兵不同姿态（俯卧、跪下和站立）进行单兵探测/捕获。士兵照片模拟评估包括士兵的反馈，士兵使用干旱、林地和过渡背景中穿着服装的校准图像评估伪装的检测和混合能力。照片模拟评估允许在许多背景中收集重要数据。这些评估还控制了变量（如距离、运动、背景和亮度），因此探测和融合分数的变化只能归因于不同的迷彩图案。在本案例中，“模拟”一词实际上只是指通过拍摄士兵的图像并通过其他士兵来探测他们，从而模拟士兵在不同地点的运动（图a-2）。31名士兵在计算机显示器上对真实户外场景（白天和晚上）中的伪装人员真实目标的图像进行评分。探测分数以R50值的形式得出，这是50%的观察者探测到目标的距离（数字越小越好，意味着探测范围越短，换句话说越近被探测到，隐蔽性越好）。

图a-2

附录B：美国国防采办机构

在国防部内，作战人员能力的开发、测试、采购和部署在一个复杂的决策框架内进行。在私营部门，也存在类似的框架。美国国防采办机构有三个基本模板，提供需求、资金和管理约束。行政部门、国会和行业共同提供能力，项目主管(PM)是负责成本、进度和绩效的核心人员。图b-1描述了该框架。

图b-1

政府项目主管是国防采办的核心，旨在提供作战人员能力。项目主管负责分配项目的成本、进度和性能（通常称为“三重约束”），通常指国防部内的作战系统。政府行政部门在国防部为主管提供正式的指挥链。项目主管通常直接向项目执行官汇报，项目执行官向军种采办执行官（负责该军种的陆军、海军或空军助理部长）汇报，军种采办执行官向国防采办执行官（负责采办和供应的国防部副部长）汇报。根据项目的可见性、重要性和/或资金水平，将项目决策权分配给指挥链的适当级别。

国防采办中的项目需要资源（用于资金）和合同（用于执行）。国会通过每年颁布的《国防授权和拨款法案》为国防项目提供资源，该法案已成为法律和法定要求。项目主管通过受《联邦采购条例》管辖的授权合同官员，与国防行业内的私营公司签订合同。其他重要的利益相关者包括实际作战人员、美国公众、媒体和功能专家（如工程师、测试人员、后勤人员、成本估算人员等），以及财政和监管律师。

作为项目主管，在国防复杂组织结构的背景下，有三个决策支持模板：一个用于生成需求，另一个用于管理项目重要事件，第三个用于分配资源。这些决策支持系统中的每一个都是由不同且往往相互矛盾的因素驱动的。需求生成系统主要由能力需求和自适应、不断演变的威胁的组合驱动。资源分配制度是由国会制定拨款法案推动的，该法案为国会提供资金控制权，并为美国公众和媒体提供纳税人资金的透明度。国防采办管理系统是由基于商业行业知识点最佳实践的重要事件和随着技术的成熟，系统的设计、开发和测试提供支持的出口驱动的。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