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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是艺术家——评下田信夫的卡通航空画

二战结束后的日本一方面通过自我奋斗,另一方面赶上了历史进程,经济迅速恢复并大幅发展,促进了文化产业的兴盛,让日本的动漫独树一帜。全球的宅男喜欢的东西都大差不差,更多是风格

二战结束后的日本一方面通过自我奋斗,另一方面赶上了历史进程,经济迅速恢复并大幅发展,促进了文化产业的兴盛,让日本的动漫独树一帜。

全球的宅男喜欢的东西都大差不差,更多是风格差异,风格是其民族文化和审美的外在表现,充满了地域和文化的多样性,让艺术品变得有趣味。

世界上好玩的东西数不胜数,再奇怪的爱好也有拥趸,比如航空爱好者。航空爱好者在大国和富国中能建立起文化生态,在玩爱好的同时,也自觉但不自知的建立起了关于爱好的文化,本文即航空文化。

所以我们看全球,航空文化繁盛的国家比如美国,日本。前者航空产品齐全、航空运输业和通用航空产业发达,爱好者有很多机会接触飞机,生活富足有闲工夫,尚武精神犹在(注1),拥有面对本国装备的自豪感。后者经济发达,动漫包括模型产业繁荣,具备一定的航空工业基础,也生长出很多有意思的航空文化产品。

日漫,说实话我了解很少,不喜欢二次元,主要是欣赏和分析画面,学习人物机械和场景设计、构图和画法,旁征博引提高知识水平。

卡通飞机是把飞机以q版造型进行改造,国内也有类似风格的一批绘画和模型爱好者,实力放在全球也是遥遥领先,我们经常交流卡通飞机的画法,受益颇丰。

卡通造型通常是让飞机变得短胖,一定程度消解了作战兵器的冷酷无情,让它们以可爱的造型出现,各部位比例的变化会让一些结构部件占据更大或者更小的画面,强化飞机的典型视觉特征。

要把飞机向什么方向卡通,“卡通”成什么程度,体现了艺术家们的创作理念,比如是否让机体机翼等大结构部件做出类似“人”的动作变形;比如各个部位的比例要怎么调整,哪些大哪些小,是更接近于实物还是更短胖或者更细长;比如放置于场景环境下,与其他物体(保障设备等)的交互要怎么做等等。

所以,看似卡通飞机不要求比例精确地写实,但它也有这种特殊画法的难度,考验的是画家对飞机特征的概括和结构的把控。

下田信夫(1949-2018),已故的老鬼子,优秀的航空卡通画家,作品以“Nob”签名。下面一段文字来自作品集对他的简介。

1949年出生,东京都出身。为航空新闻工作者协会的理事、模型社团松户迷才会之成员。自1970年代开始于航空专门杂志等处发表飞机插画,还曾负责绘制模型信息杂志的封面。另外也有投稿图鉴与单行本等,经手设计过航空自卫队救难团的徽章,还负责绘制模型盒绘等。...

飞机自不待言,题材还含括战车与铁道,守备范围十分多样化。非常中意于《SCALE AVIATION》杂志载中所使用的「荻洼航空博物馆馆长」遣个头衔(实际上并没有该间博物馆),于2018522日辞世,享年69岁。直至临终前仍以插画家之姿执笔绘画。

最后一句话真是莫名讽刺和辛酸略带搞笑,之前介绍大画家生赖范义的文章里一个大胸弟评论,猝死在工作台“也许是商业画家的归宿”。

下田信夫活跃的年代是日漫成熟的时期,同时代的漫画家比如鸟山明,宫崎骏也画了不少军事题材和风格的漫画。image001.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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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两图:鸟山明和宫崎骏作品。

鸟山明是下田信夫的粉丝,为他的作品集《飞机缩尺插画图鉴-活塞式引擎篇》写了序。 

在前言里,鸟山明写道: 

“以精湛技巧手绘而成的可爱插画里充满对飞机的热爱....不过和我那种在没什么知识基础下单纯只追求有趣而画的图不同的是,老师(即下田信夫,作者注)的作品都有丰富的知识与研究加以作证...

“这通俗称‘美化变化式’的插画中,也有不少作品只为了呈现出可爱而无视构造,采用较极端的画法。当然这种画法也无不可,不过下田老师的作法是先熟悉构造、技能甚至是历史等,再加以夸饰或者省略,努力精简至呵护逻辑的最小线条,借此生化成漫画风格,这种分寸拿捏十分到位的判断力真令人钦佩不已。”

 

在这段商业吹捧中,鸟山明很谦逊,也指出漫画卡通飞机(包括其他机械设备)的造型原则:严谨、合理、趣味。

下田信夫的画中有非常深的内外轮廓线,用在了飞机的大、小结构部件和蒙皮,也有机身迷彩图案,还有作为背景的云、地、山、河和其他,这种画法在漫画中比较常见,画轮廓线有助于提高画面各物体的清晰度,因为物体的外轮廓线把它和其他物体进行了视觉的切割,内轮廓线让它的结构在画面中更加明显。

他上色看起来像是水彩,个别画面中使用了一些马克笔,光影细节画的不多,明暗变化层次少,个别画面中还有点忘画了的瑕疵,比如后续图片展示中的苏33舰载机的阴影。纸面水彩让画面有一些斑驳的复古感,很有特点。

我觉得:以他的画法来说不算难,他的艺术性体现在对飞机的卡通造型变换,让画面看起来富有趣味,同时他的连环画也不错。

能以合理的价格买到两本作品集:飞机缩尺插画图鉴,喷气式和活塞式,可爱的造型背后是右翼的反动本质,但不算太极端,批判的车轱辘话不再赘述。他还有一些作品集,都是日文原版价格劝退,他的创作思路可以通过这两本书学习一下,给反动派送子弹钱还是少少益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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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画中比如机身变粗变短,喷气式飞机的机头变细,星形活塞式机头加粗,座舱盖加大,翅膀缩小。卡通飞机基本保持了实物的大致外观和比例,没有变成蛋机,这是他在写实和卡通之前的取舍,体现了他的创作观,就我个人而言,比较喜欢这种平衡的造型。

当然,上段关于他卡通造型的特点不能一概而论,画家在处理不同飞机时,针对飞机的特点进行了合理的改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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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图为例简单说说:鹞式的机头本来也不大,座舱盖大,进气口也大,在卡通处理中,他抓住了该机外观特征,加大了比例反差,缩短了机身和机翼,在一堆挂载的造型下,显得可爱又不夸张。

值得一提的是,《喷气式》一书中刊载了他的小品画,他的小漫画画的十分出彩,故事很有趣,细节多,画面构思和排版颇有创意,虽然漫画的格子(框)有大有小不规则,但画面的整体一致性很强,这是他作为漫画家的实力。与严肃的画作不同,卡通漫画轻松、明快,老少皆宜趣味性高,应用场景也多,比如作为轻松的科普读物就非常合适。当然,下田信夫的画更适合成年人和大孩子的童心,太小的孩子看了有点超纲。

日本作为发达国家,经济的繁荣造就了足够大的文化市场,让艺术家们拥有了发挥空间,下田信夫等画家把日系卡通用在航空文化领域,在一条独特赛道上实现了自我价值。以今天的眼光看,他优秀却不顶级,但深耕专业领域也不能只靠技术,还得有领域内的知识和阅历,比我画的好的不如我懂飞机,比我懂飞机的不如我卡通画的好,这是下田信夫的独特优势。作为一类门派的开拓者和先驱,他的画没有让人失望。

今天的中国,经济长期发展之后也出现了类似的趋势:比如也有一些卡通飞机画家。我也混在其中,我们普遍不是以此为生的专业人士,主要用爱发电。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祝愿我国能保持发展,人民幸福安康,人人都有爱好。

说回日本卡通,在成文的2023年12月26日,毛泽东诞辰130周年,正好看见手边的另一本日漫,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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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藤子不二雄A,机器猫作者藤子F不二雄的基友和战友。

这本书应该算是伟人的第一部漫画,虽然是鬼子画的,但我想,不二雄A(安孙子素雄)比很多中国人对中国近现代革命和毛泽东思想理解的都更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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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不包括lgbt这样的白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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