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牦牛到太子港——美军ODA155特种部队对廓尔喀人的训练故事
SF外训的二三事
两架巨大的飞机停在跑道上,士兵们开始登机。在机场周边,焦急的家人在紧张的寻望他们即将前往异国他乡的亲人。
当最后一名士兵登上飞机后,两组身着全套宗教服装的牧师将两只山羊带到每架飞机前面。他们吟诵祈祷,挥舞旗帜,挥舞香炉,开始祝福飞机。 在仪式过程中,锋利的廓尔喀弯刀刀光闪过,山羊被献祭。
牧师们随后大大方方的开始用山羊血给飞机内的士兵和飞机机头涂抹,这让廓尔喀士兵们异常兴奋,但美国空军的机组却感到非常困惑,然后被山羊血熏了个半死不活。
祈福仪式结束后,两架飞机缓缓的沿滑行道转向起飞跑道,然后在跑道上开始加速。当飞机在轰鸣着在跑道加速时,在跑道两侧堤坝上围观的人被吹倒一片。
这两架运输机即将把尼泊尔的廓尔喀士兵运往海地。
身穿传统民族服饰的尼泊尔人。对士兵和美国军用飞机进行祝福是为了确保飞行安全,但让机组人员沮丧的是,仪式使用了山羊血。
1995年,尼泊尔向联合国海地特遣团(UNMIH)派遣了一支由410名廓尔喀士兵组成步兵营,他们由来自华盛顿州路易斯堡的第一特种作战群第二营的ODA155(第155特战小队)进行训练和指导。这个任务从开始1994年11月 到95年4月ODA155从海地返回结束,这个故事中涉及到叛乱,政变企图以及神秘的东方文化,其中还混杂这一些萨满信仰。所有这些都是支离破碎的海地岛政治气氛的一部分。
第一特种作战群的徽章
1995年的尼泊尔军队对联合国的维和行动并不陌生,自从1958年开始,他们已经参与了13次联合国行动。尼泊尔的士兵曾经在黎巴嫩、西奈、索马里、塔吉克斯坦和伊拉克工作过,这次不同的是美国陆军特种部队的士兵将作为尼泊尔分遣队的顾问和训练官。ODA155在尼泊尔对这些士兵进行训练,然后陪同他们一起前往海地,并继续提供四个月的咨询服务。
孟加拉国首都达卡的人力出租车。特种部队小组的第一站是达卡,与负责尼泊尔的美国军事援助和咨询小组进行协调。
任务首先在1994年11月的部署前现场勘察(PDSS)开始,这是在任务开始前建立融洽关系的正常侦察和协调访问。ODA155的指挥官上尉Maxey B. Carpenter,和六名士官组成了PDSS。
在去往尼泊尔首都加德满都的途中他们在孟加拉国的打卡进行短暂的停留,他们在孟加拉国的达卡短暂停留,与美国国防部防务助理和负责尼泊尔的军事援助顾问团(MAAG)进行了协调,然后继续飞往加德满都。
尼泊尔的首都加德满都位于同名的山谷内,这个地方在18世纪被廓尔喀国王征服,至今仍然是尼泊尔文化、经济和政府活动的中心。
一行人被安排在著名的Yak&Yeti(牦牛和雪人)酒店,这是西方登山队为攀登珠穆朗玛峰和其他喜马拉雅山脉的高峰而集结的著名地点。他们协调工作的地点是位于加德满都的尼泊尔军队总部,在这里他们首次接触到了在尼泊尔历史上发挥了重要角色的著名的廓尔喀部队。
著名的牦牛和雪人酒店的外色。尼泊尔经济严重依赖旅游业带来的美元,特别是登山和徒步旅行。
尼泊尔的历史始于公元500年,当时该地区由许多独立小王国组成。18世纪时,来自廓尔喀王国的特维·纳拉扬沙阿和他的凶猛战士征服了加德满都谷地,进而征服并统治了整个国家。普里特维沙阿军队的后裔,即今天的廓尔喀人,他们作为士兵享有盛誉,尤其是在他们从1841年起在英国军队服役的漫长历史。
廓尔喀士兵分为三个级别,这取决于他们为谁而战。根据Carpenter上尉的了解,顶级的去英军的郭尔喀旅,次等的去印度军队,第三等的在尼泊尔军队里服役(李云龙:老子打的就是精锐)。虽然是第三等的士兵,但他们依然是好士兵,但SF团队刚刚开始他们的PDSS在第一周就被突然事件打断。
尼泊尔这个小国家位于印度和中国之间,是世界上最贫穷的国家之一。 这个拥有2900万人口的国家的经济主要依赖于农业和旅游业。
自1990年尼泊尔国王的权威君主制被议会形式的政府取代以来,政治动荡一直困扰着尼泊尔。1994年的选举后,毛派的反政府活动更加激烈,共产党在议会中有强大的代表权。更加麻烦的是,国王比仁德拉解散了议会,试图恢复君主制的权力,这种反向的政变使首都陷入混乱。
特种部队代表团被迫离开Yak&Yeti酒店,搬到美国大使馆。几天后,他们飞回了路易斯堡,任务被搁置了。
位于加德满都的美国驻尼泊尔大使馆。
六周后尼泊尔的局势逐渐稳定下来,任务在95年1月开始重启。Carpenter上尉和七名士官返回到加德满都的Yak&Yeti酒店,对廓尔喀士兵进行为期三周的部署到海地的训练。其他三名成员将会在海地汇合。
其中的队医德尔中士回忆道:据说这家酒店是全城最好的,但团队中还是有两个人患上了痢疾,让他们瘫痪了3天。
我们通常在城里吃饭,但也在酒店的餐厅吃过一次。他们有红菜汤,我觉得很有意思。
从落地后,SFG团队就开始在加德满都郊区的尼泊尔军队营地开始训练士兵,这三周的训练完全是为了廓尔喀士兵部署到海地而准备。
联合国在海地的维和任务是为阿里斯蒂德总统的回归创造一个安全稳定的社会环境。因为特种部队对尼泊尔士兵的训练集中在人群控制和安全措施、设置检查站、路障的流程、搜索和镇暴。特种部队给尼泊尔士兵分发了凯夫拉头盔和用于镇暴的控制装备、面罩、警棍和盾牌。教授了美军的指挥程序以及针对海地的战场情报准备(IPB)。
医疗训练也是准备内容的一部分,因为尼泊尔军队随身也有自己的医疗人员。德尔中士说,我和另一位队医Nate中士一起对参加部署的医护人员进行培训。我们要对12名医护人员进行创伤救护培训,其中除了一名医生和一名医生助理,其他都是急救兵。我们进行培训的地点是当地的军队医院。
1th SFG的士兵发现大多数的廓尔喀军官都会说英语,Carpenter上尉记得他们在训练中是这些军官提供了大部分的翻译工作。
C-141B银河运输机,跨越了半个地球将尼泊尔维和部队送往海地。
短暂的3周初步训练后,该营准备前往海地,然而这次飞行令人难忘。
空运是由美国第12航空队,来自伊利诺伊州斯科特空军基地的六架C-141B银河运输机提供的。不过加德满都的特里布万国际机场一次只能容纳两架大型飞机,因此运输是分为三个航班,连续三天,每个航班两架飞机。每架飞机上都有一名来自特种部队的顾问和70名廓尔喀士兵,Carpenter上尉和德尔中士在第一架飞机上。
在加德满都,佛教和图中这样的印度教寺庙随处可见。
“那次乘坐飞机的经历可能是我组难忘的一次”,德尔中士说“所有的飞机和士兵都要经过祝福,所以到处都是血迹。然后所有 的尼泊尔人都不知道如何扣好他们的安全带,所以当我们上飞机的时候,我要给70个人扣好安全带才能出发。”
行程的第一段是前往印度的孟买。当两架飞机在孟买降落的时候,欢迎他们的是印度陆军的武装吉普,他们被团团包围。以因为印度人没有收到通知,会有来自其他国家的武装士兵过境。
经过谈判以后,印度人允许飞机加油,然后他们起飞前往下一个中途停靠点——西班牙的罗塔。
在西班牙的途中经过了一次空中加油,在加油的时候开始吃饭。当然空中也没啥好吃的,只有MRE。Carpenter上尉说:“在此之前,部队都在吃MRE,和他们平时的食物比起来这是非常丰富吃餐饮。”(看到这段资料时,我觉得美国人简直充满了恶意在给尼泊尔人吃MRE)
当加油完成的时候,机舱里满地都是吃完的MRE包装并装满的呕吐物,这让机长的感觉很糟糕。在西班牙罗塔的美国海军基地降落后,第一特种作战群的队员受到了空中机动指挥部(AMC)的空军上校的热情欢迎,并带他们进入航站楼休息。这给了士兵一个去清理飞机和自己的机会。
在1995年的1月到4月,ODA155的成员几乎环游了全球,从华盛顿州的路易斯堡向西飞往尼泊尔,在从尼泊尔前往海地的途中又在印度和西班牙停留。4月份,团队又飞回路易斯堡。
“这是旅程中最有意思的一部分”德尔中士说“尼泊尔士兵从未见过自来水,他们在洗手池里洗澡,把身上祝福的山羊血和MRE呕吐物洗掉。很快,整个厕所里都是大约一英寸的红色水。这可能是我唯一一次见到我们队长生气的时候。”
在彻底清理完洪水泛滥的厕所后,士兵们重新登上了C-141飞机,开启前往海地的最后一段漫长旅程。“不用说,哪个上校肯定不再是我们的朋友了”Carpenter上尉说。但最后一段旅程和前面两段一样糟糕。
在我们抵达海地之前,我们需要进行两次的空中加油。我提供了Benadryl(苯拉海明,一种晕车药)给军官,让他们分发给士兵。Carpenter上尉回忆道“但军官说他们强壮的士兵不需要这些。所以我们又开始重复第一段旅程的情况,每个人都病的不轻。”
当两架飞机接近海地太子港的时候进行第三次空中加油,他们终于改变了主意,“军官给每个人发了2-3片晕车药”。但苯拉海明同时也是一种催眠药,这些士兵体重只有90磅,所以药剂是超量的。很快士兵们都睡的昏昏沉沉,就像尸体一样散落在机舱内,甚至当飞机降落的时候大部分人还在昏睡。等到飞机降落的时候,好戏还在后面。
第25步兵师徽章
“当我们降落后滑行到航站楼的时候,我记得自己穿着UDT短裤,T恤和Oakley的墨镜坐在驾驶舱。飞行员问谁会来接我们,我回到只有我的团队和一些卡车吧。他问:那么哪是谁?我向跑道的尽头看去,我看到了第25步兵师司令部的旗帜,和25步兵师的乐队,以及到处都是欢迎的人。
我恳求飞行员慢慢滑行,然后我跳进货仓换衣服,并叫醒每个人。当我们飞机停稳的时,廓尔喀士兵们还在昏昏沉沉。他们步履蹒跚,头盔歪斜,拖着步枪。为了避免丢人,我的队员赶紧接应他们,把他们塞上卡车。面对CNN的记者采访要求我也只能躲避,只回答了一个无可奉告就赶紧离开了哪里。”
Carpenter上尉明显带着遗憾的回忆,然后车队直接前往太子港的联合国营地。
在海地期间,尼泊尔士兵和孟加拉士兵共用一个大院,这个大院就在勇士基地的对面。勇士基地是美军的主要设施,也是第25步兵师的总部。陆军特种部队的ODA155和ODA145在此合并工作,由三级准尉Thomas C. Dawson领导。
另一支同样来自第一特种作战群的ODA154已经在和孟加拉军队一起工作。这些来自第一特种作战群的小队都由一位来自第三特种作战群的指挥官管理,他负责在海地的所有美国特种部队。
教会尼泊尔军队使用比利润FN步枪,是海地特种部队教学计划的主要部分
在德尔的回忆中,当时生活条件比较艰苦但还算够用。他们住在GP中型帐篷里,每个帐篷住6个人,但帐篷里有电,有电风扇。
但不知道哪个天才把信印度教的尼泊尔人和信穆斯林的孟加拉人安排到同一个院子才是最大的麻烦。孟加拉人要一天进行五次祷告,每次都用大喇叭播放祷告仪式,这时候你就能感觉到空气中的紧张气氛都在增加。很多次尼泊尔人用弯刀砍倒了扩音器的柱子,他们没用步枪开火已经谢天谢地了。
布瑞恩 L.杰尼克是ODA155的的三级军士长,他从路易斯堡直接飞到海地,带领一个小组一起成为海地的先遣队。当最后一批人员抵达后,ODA155和145已经接近满员,训练从第二天开始。SFG们制定了一个30天的训练大纲,主要是步兵战术,特别是巡逻。除此还有射击训练,还训练廓尔喀们学会爆破,主要是为了EOD任务,也就是爆炸性弹药处理,以及他们在任务中会使用到的通信技术。另外,人群控制,拘捕和医疗疏散训练也是重头。
尽管联合国规定参与国务必提供准备就绪的部队进行维和任务,但海地政治敏感性较高出于谨慎考虑,尼泊尔人在开始工作之前需要接受进一步的训练。
医疗后送是培训内容的一部分,深受尼泊尔士兵的欢迎。因为可以乘直升机去兜风。
上士瑞克希利尔与来自第25步兵师的宪兵一起制定了一套训练计划。 教授尼泊尔人使用防暴设备,盾牌,警棍和队形进行人群控制镇暴训练。 医疗训练是针对伤员撤离的。“在进行医疗疏散程序的训练以及如何医疗直升机上装载和卸载病人的训练中,廓尔喀士兵很喜欢那些正在运行的直升机,尤其是那些有机会坐直升机的士兵。
美国第25步兵师的宪兵协助特种部队对尼泊尔人进行防暴培训。
尼泊尔军队的任务有两部分:在太子港的港口设施进行警卫工作,和在整个城市进行安全巡逻。联合国向尼泊尔提供了五十辆白色的美国制造的M-1009商用实用货物车(CUC-Vs)。一艘滚装船运来了货车,他们在港口接收了这50辆CUC-Vs,但这50辆车不是新车,都被撞的破破烂烂,大多数行程已经超过200000英里。
特种部队必须在尼泊尔人使用这些车辆之前给他们进行驾驶培训。
特种部队们对廓尔喀士兵进行了集中的装甲车与步行巡逻技巧的训练。廓尔喀军官通常会说一些英语,但顾问必须通过翻译才能与士兵交谈,”在海地才见到尼泊尔部队的布莱恩认为这些士兵很不错,他们在专业性和精力方面都远远超过了孟加拉国。到2月底为期30天的训练期结束,尼泊尔人开始承担他们在UNMIH(联合国海地特派团)中的任务份额。
太子港港口的警卫任务涉及对港口设施的周边巡逻,这些设施被集装箱堆了四层高围起来。大量的救援物资通过太子港运到海地在这里出入,所以港口小偷云集,各派高手在此争锋。
一旦有新的物资卸下轮船,廓尔喀士兵就要护送进入海底内陆分发食品或者提供其他援助的车队,这是一个相对简单的任务,尼泊尔人很容易处理。
保护运输到太子港港口的大量粮食和人道主义救援物资是尼泊尔人的任务之一。港口被一堵4层集装箱堆起来的墙包围,但还是需要积极巡逻以防止小偷。
难度更高的是进入城市的各个区域进行武力展示巡逻,为民众提供法律和秩序存在的象征。 其中最为糟糕的是进入太子港臭名昭著的太阳城(Citi Soleil)贫民窟进行巡逻,这里居住着超过20万的贫困人口。
当尼泊尔军队进行民事秩序维持任务是,会有两个特种部队的顾问跟随,巡逻队长由尼泊尔的上尉排长担任。廓尔喀士兵们向特种部队的顾问反应良好,这白天巡逻时几乎没有遇到困难,但让他们在夜间行动的时候则是另一回事。
用Carpenter上尉的话来说,就和所有低训练水平国家的军队一样,他们都是太阳能驱动的,不喜欢在夜晚行动。
让他们起来进行夜间巡逻时一个挑战,其中一个不可思议的原因是海地的神秘巫毒文化(一种原始萨满宗教),而夜晚正是巫毒教徒活动的时候。
“有一次,我们在晚间巡逻遇到一场真正的巫毒教仪式,那真是相当的怪异,以蜡烛,奇特的服装等等。我不相信迷信,但你可以感受到空气中的邪恶。”军士长杰尼可在和尼泊尔军队的一次夜间巡逻就遇到了神秘的巫毒仪式,然后廓尔喀的巡逻队悄悄的离开了该地区。
太阳城贫民窟由尼泊尔军队进行巡逻,这里的肮脏和贫困甚至震惊了来自以贫困著称的尼泊尔人。
当廓尔喀士兵被分配去保卫联合国垃圾车的任务时,海地普通民众的贫困再一次震惊尼泊尔人。联合国基地和美国基地的每日例行的垃圾收集运输处置的过程中已经造成了几名海底人的死亡。
当垃圾车每次在太子港的城市垃圾场倾倒垃圾时,都会被穷人们围攻,他们试图捡去垃圾中最好的部分。当发生一些人被成捆的垃圾压死后,尼泊尔人被派去在垃圾场保护垃圾车。
身着全套镇暴装备的尼泊尔准备陪同垃圾车进入垃圾场。他们在防暴方面的训练此时发挥了作用。
德尔中士回忆说:有一段时间我们的任务是陪同垃圾车去垃圾场倒垃圾。我们带领的尼泊尔负责建立一个警戒线(每辆车周围部署全副武装的防暴士兵),这样垃圾车才可以倾倒垃圾。但我们走后,尼泊尔为了垃圾陷入争斗,一片混乱,这绝对是疯狂的。
尼泊尔人和他们的特种部队顾问身着全套防暴装备,在太子港垃圾场的一辆垃圾场周围形成警戒线。
太子港的垃圾场时常发生骚乱和受伤事件,因为贫困的海地人为了争夺联合国基地的垃圾而战,来自联合国基地和美国基地的垃圾对当地人来说是宝库。
ODA155和ODA145的顾伟任务持续到1995年的4月,联合国将尼泊尔军队从太子港迁移到首都以北40英里的沿海小城市圣马可,第3特种作战群认为后续只需要一个ODA即可。ODA145继续留在尼泊尔人身边一直到1995年8月尼泊尔的官方承诺期结束,而ODA155则回到了路易斯堡基地。两周后,ODA155再次被部署到泰国参加金色眼镜蛇演习。
美国陆军特种部队对尼泊尔廓尔喀士兵的顾问任务,在某种程度上是独一无二的,在许多方面也是典型的。当1995年4月ODA155回到路易斯堡时,他们实际上已经环游了整个地球一圈。他们与世界上最贫困国家之一 的士兵一起生活和工作,并与他们一起部署到另一个更加贫困的地方执行任务。
虽然廓尔喀士兵自己也身处绝望的贫困之中,但他们在海地面对混乱和暴力时他们的表现却令人钦佩。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