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军队图册(5)明中期-清中期
Osprey出版公司军事书Men-at-Arms(MAA)系列第307号:中华帝国晚期的军队(1520年-1840年)-Late Imperial Chinese Armies 1520-1840。原作者C J Peers,绘图Christa Hook,以下
Osprey出版公司军事书Men-at-Arms(MAA)系列第307号:中华帝国晚期的军队(1520年-1840年)-Late Imperial Chinese Armies 1520-1840。原作者C J Peers,绘图Christa Hook,以下是该书的封面:
译者的话:大约2千年来,中国的对外军事斗争的主线一直是如何与北方的游牧民族缠斗,这也许是导致近代中国军事思想落后的原因之一:一则火器面对骑兵的机动性的劣势非但没有成为促使其进步的诱因反倒成为其被否定的主因;二则清人对骑兵的机动力和冲击力的迷信使之放弃对战术和武器装备的创新;三则大陆作战的主题让海上作战成为偏门,施琅的成功昙花一现又进一步让统治者对海防高枕无忧。历史车轮的碾压力量都是来自于它“惯性”呀!
A:明朝部队,16世纪
A1:军旗手
根据台北故宫博物院的一幅卷轴画描绘的这幅图表现了行进的皇家队伍中一名骑手的形象,他的年代可能是嘉靖朝时期(1522年-1567年)。部分部队会使用这种蓝色外套和红色帽子。我们并不清楚这些外套上的铆钉是否是为了钉住外套下面掩盖的铠甲还是纯粹只是虚张声势的做法。一些护甲在身背后的中心位置扣住铁盘,这种做法出现在清初或更晚,明朝的实例今天并没有保存。图中被称为“虎旗”的旗帜上所画的动物更像是一只豹子,而与这种旗子对应的是类似形状的“龙旗”。他们的样式丰富多彩,步兵和骑兵们都会使用它。
A2:刀兵,约1590年
现藏于旧金山的一幅明代卷轴画展现了1592年到1598年时的援朝抗倭战争中的几个场景,图中是选取了其中的一个典型形象。除了个别情况外,他们的外衣都是红色或白色的,绿色和黑色布料的外衣也偶有所见。至于帽具,无论是图中展示的这种,还是将头发扎起的软帽无一例外的都是白色。当时大多数步兵都携带弓箭,但是双手持握的刀在军官和他们的护卫中更为常见。
B:戚继光的部队,约1560年
以戚继光自己的手绘说明画册为基础绘制的这幅图展现了一组在戚继光的领导下击败侵扰南中国地区的倭寇的农民军的形象。他们没有盔甲,穿的实际上是中国贫下阶级日常穿着的服装。图B1人物的武器只是简单的竹木,但保留了上端的分叉。它的作用是绊倒敌人,随后跟上的长矛手会立刻上来解决敌人。至于戚继光部队的旗帜图案则都是来源于民间传说和占卜术中的一些元素。
图B2人物显示了基于戚继光自己设计的一个特例。早期的明朝军队规定红色服装是精锐部队和骑手穿着的,但如图所示,这一规定并没有得到坚决地执行。
C:满洲骑兵,约1625年
这幅图主要基于有关努尔哈赤的一部传记——《太祖实录》(1635年)中的一系列插图来绘制。
C1:满洲精锐骑兵
图景中努尔哈赤在他的黄罗伞盖下视察战场的情况。他和他的护卫穿铁片串起的护甲。虽然当时的马匹护甲已为人所知,但并没有资料证实这一点。当时的满洲骑兵多数装备弓箭和刀,但也有部分人使用长矛。
C2:铠甲骑兵
17世纪,几乎大多数骑兵都身披铆钉固定的铠甲,满洲骑兵当时就一直穿着这类铠甲。像图C1那种薄片组成的护甲很常见,但其他的部队,包括骑兵和步兵在内,在太祖实录中都表现出身穿一种布满铆钉的战袍的形象。这无疑只是铆钉铠甲的一个变种,因为就在大衣表面的织物下面隐藏着铁制的护板。需要说明的一点是,图中的战袍是根据位于英国利兹的皇家武器博物馆(Royal Armouries)中的实物来绘制的。
D:桂林围攻战,1647年
D1和D2:清朝步兵
《太祖实录》中描绘了一些在战场上推动的可机动盾车,他们由一些弓箭手和火枪手来推动和操作。图中外观原始的这种多管火枪在努尔哈赤后期的战役中出现。它们非常类似明朝的版本,所以我们怀疑这是缴获或仿制自明朝的。而清军还期望得到在中国北方猛烈的风中更可靠并且更现代的火枪,而这些武器也要能在骑兵行进中方便装填。
D3和D4:葡萄牙步兵
桂林当时在明朝的盟军——一只葡萄牙人远征队的控制下。被围的葡萄牙殖民军当时已经揶揄不堪并处于半饥饿状态,而其中有些人还非常年轻。但毕竟他们是难缠的对手,而且在火器的使用技术上对明朝人来说具有很大的价值。这支部队中的非洲裔奴隶出人意料地忠诚,并被认为是这支部队中的精锐,虽然在17世纪时他们大多还只装备戟、剑和圆盾。
E:骑兵,18世纪
E1:满洲马弓手
虽然高级军官们仍然保留着他们的铠甲直到19世纪,但到了18世纪上半叶放弃它们已经成为大多数满洲骑兵的选择。图中这名马弓手的形象取材自一幅1774年的雕版画,这幅画由天主教传教士绘制底图,它描绘了1759年在阿尔楚(Altshur)的战斗。在那幅图中没有一个人穿铠甲,并且只有少数军官戴头盔。满洲的骑手部队通常穿自己的制服,它们在骑兵中以黄色和白色最为普遍。孔雀羽毛的顶戴装饰则是奖给战斗中表现勇敢的军人的。
E2:穆斯林火枪手
依据同图E1一样的史料我们描绘了与满洲作战的一队骑兵火枪手中的一员。这些人是来自塔里木盆地的和卓的穆斯林追随者。注意他的火枪枪管上附着的支架,那是便于下马时固定瞄准射击用的装置。
E3:驼载炮兵
轻型火炮有时被绑在骆驼背上以利于机动。当时的史料显示在19世纪,沉重的抬枪或被称作jingalls的轻型火炮比明朝时的轻便的青铜制或木制加农炮更为普遍,有时这些武器甚至需要四轮马车负重。这些武器的零件经常用植物纤维捆绑并用丝绸包裹好,因此它们得到了“丝绸火炮”的称号。
F:西藏,17和18世纪
西藏从1720年时已经名义上臣属于清朝了,在1792年西藏的部队还曾追随清军参加了对廓尔喀人的战斗。20世纪50年代前结束的为庆祝五世达赖喇嘛即位的莫朗木节的欢庆活动中,那些表演者所穿的服装和装备被认为真实可信地反映了西藏军队的风貌。主要基于欧洲访客的照片描绘的这幅图还参考了来自西藏以及中亚的皇家铠甲部队的资料。1792年,在中文的《卫藏图志》中的一份档案也对当时西藏人的装备情况进行了描述。
F1:步兵
大多数西藏步兵或是弓箭手或是长矛兵。虽然在莫朗木的游行中一些人携带了燧发火枪,但这些武器开始使用的年代不详。他们的长矛矛杆经常用金属条缠绕起来,因为当地木材做的杆子质量差易折断。竹编的盾牌巨大到足够在撤退时背在身后保护住大部分身体。根据中国的资料,这些盾牌有时附着铁甲并在上面画老虎图案。
F2:骑兵
虽然《卫藏图志》所提及的骑兵武器只有刀、枪和火炮,但这名骑兵和大多数莫朗木庆典的参与者一样,携带了弓箭和火枪。在18世纪时,和一些满族人一样,火枪可能已经很大程度上代替了弓箭的使用。柳叶甲和铠甲在当时共用,后者很可能是从波斯或印度进口的,而前者可能传播自中亚或受到蒙古人的影响。最后多层网状的马匹护甲也很知名。
G:乾隆皇帝和他的护卫
这些人的形象是基于意大利耶稣会士伽斯底里奥内(Castiglione,即郎世宁,译者注)的一幅表现在箭术比赛中的皇帝形象的绘画来描绘。最迟到18世纪末的时候,满族皇帝们仍然像他们的祖先一样练习他们的箭术,然而康熙皇帝(1661年-1722年在位)之后,他们就不再在野外中亲历这种传统了。清人帽子的上彩色纽扣系统指示出使用者的等级,这可说是乾隆时期的一项革新。然而当时不同颜色的长袍上动物代表武官,鸟代表文官的补子系统却是延续自明朝的传统。
H:步兵,18和19世纪
H1:满洲卫兵,约1760年
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收藏的一幅画像中展现了配备弓箭手装备的帝国卫兵呼尔察(音译)的形象。作为身份重要的人物,他在作战中很可能是骑马的,但在18世纪末,很多满洲骑手实际上不能再依赖于骑术,而是被迫步行。
H2:刀兵,约1790年
基于1789年的一幅雕版画描绘了这幅图中士兵的服装,这名士兵正从进攻越南时的一艘船上登岸。他的武器是一把刀,这种单刃武器利于砍杀。他的盾牌带有凶恶的面孔图案,在这张面孔的额头上还写着“王”字。这种盾牌经常被穿着条纹图案服装的“虎兵”所使用,但也不仅限于他们使用。在原来那幅雕板画上,携带这种盾牌的士兵们穿着普通的服装,并在一排火枪手前形成一排保护队列。像“虎卫”这样的部队名号可以最早追溯到约公元前1000年的西周时代,但是像“虎兵”这样的部队可能只是18世纪军事改革的产物。作为旗手系统的一个组成部分,每只步兵连队中都会有一个小队的成员负责旗手的工作。他们的主要工作是在与骑兵作战时攻击骑兵的战马。其他的满洲步兵通常穿蓝色、白色或灰色的外衣,具体的款式可能有无数种。汉族人组成的绿营部队也穿类似的服装,他们也梳辫子,并戴满洲式的帽子。
H3:苗族部落男子
19世纪,在中国南方和西南的非汉族人并非完全平静,他们频繁地发起反对清政府的叛乱。众多不同的苗族起义军中的这名男子表现了与众不同的穿着和发型。他穿着一身皮甲外套(皇家武器博物馆收藏)。这种护甲一直到20世纪早期仍在被使用,虽然面对火器它是无效的,但对于到了19世纪40年代仍然是中国军队中最普遍的发射性武器的弓箭来说,它还是能起到保护作用的。苗族人很快就开始采用并熟练掌握火枪这种武器了。这种武器在他们家乡的浓密树林和陡峭山崖间使用非常有效,尤其是在黑色火药炸断山区通路后的伏击中效果甚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