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占庭军队图册(886年-1118年)
Osprey出版公司军事书Men-at-Arms(MAA)系列第089号:拜占庭军队(886-1118)-Byzantine Armies 886-1118。原作者Ian Heath,绘图Angus McBride。以下是该书的封面: A1:着铠甲重
Osprey出版公司军事书Men-at-Arms(MAA)系列第089号:拜占庭军队(886-1118)-Byzantine Armies 886-1118。原作者Ian Heath,绘图Angus McBride。以下是该书的封面:
A1:着铠甲重步兵(Skutatos),11-12世纪
虽然老式盾牌(skuta,一种椭圆形盾,译者注)直到11世纪末仍被有限地保留使用,但至少晚到11世纪80年代大多数重步兵已经改而采用风筝型的盾牌了(而一直晚到13世纪,图B3那种不穿铠甲的步行兵种的士兵还被经常描绘为使用直径从24到30英寸的圆形盾的形象)。与很多其他方面一样,这大概也是诺曼人影响的结果。当然,战术上的改变无疑也是一个重要的因素,这也让训练有素,纪律严明的步兵部队成为了历史。
A2:着铠甲重步兵(Skutatos),约950年
着铠甲重步兵们在10世纪的图像资料中最为大量地出现。具有典型性的薄片铠甲(klibanion)通常无袖并且长度到达臀部。这些铠甲一般是像穿夹克一样在身前或身后扣紧,但也有一些可能是像雨披一样在下摆两侧扣紧。他的头盔是金属条框架式(spangenhelm)结构,即从顶端到底缘以环绕的金属框架做支撑的式样。盔顶的铁环可以像图A3和A4人物那样固定盔缨,但需要特别指出的是在当时的图画资料中,盔缨的使用非常少见。
根据幸存下来的资料判断拜占庭人的制服通常是红色或蓝色的,但绿色、紫红色以及偶尔情况下的紫色也会出现。部队通过他们盾牌的样式来彼此区分,而至少在骑兵部队中,他们还通过长枪三角旗、盾牌主色、盔缨和军旗的具体颜色来作为互相区分的标志。
虽然本图人物不蓄胡须,但在10世纪末,蓄整齐的连鬓胡子或小胡子的做法是非常普遍的。
A3:轻盾兵(Peltastoi),约975年
轻盾兵的最早记述见于10世纪下半叶成书的《战术总集》(Sylloge Tacticorum),而我们与之再次相识则是到了1081和1084年的安娜·科穆宁娜(Anna Comnena,拜占庭公主,史学家,译者注)所著的《阿里克塞记》中。相比起铠甲重步兵(skutatoi)他们缺少重型装备,因此判断他们在重轻步兵之间扮演了衔接性的角色, 就如同古希腊军队中的圆盾枪兵(peltasts)一样。当然,现实中决定他们演化的是帝国日益严重的财政困难,这让铠甲重步兵沉而贵的铠甲无法再大面积普及;而且《战术总集》中也确实建议在可能的情况下轻盾兵们可以穿重步兵的锁子甲或薄片铠甲。不过看起来轻盾兵们被描绘为与古希腊圆盾枪兵类似是因为他们的装备而非其所扮演的军事功能。厚絮棉的铠甲(bambakion)搭配的是不带套帽或围颈甲的前开口头盔。《战术总集》指出这一兵种使用的是圆形的thureos盾(一种源自希腊的盾牌,译者注)而不是椭圆形的skuta盾。他们的装备包括了长矛(kontarion)、标枪以及取代剑的马刀式握柄的单刃刀(paramerion)。单刃刀刀鞘的末端是方形的。
A4:着铠甲重步兵(Skutatos),根据10世纪的军事文献
在这一时期不同的军事著作中所罗列的武器和护甲可能趋向于理想化而非我们所设想的现役士兵在交战时所配备的标准制式。它们很可能只是以君士坦丁堡为基地的近卫团所使用的装备。
铠甲重步兵的护身甲包括了锁子甲以及兽角制或铁制的薄片铠甲(klibanion),不过利奥六世(Leo VI,拜占庭皇帝,886~912年在位,译者注)在他的军事论文《战术》(Tactica)中说这些铠甲往往只被最前两排的军人所穿着(着铠甲重步兵通常由8到16排人员组成阵列),而其他人则穿bambakion式甲。加厚絮棉的bambakion甲拥有套帽设计,袖子长18英寸,其名称源于阿拉伯语的棉花(pambuck)一词,也就是指制造这种铠甲的主要材料。利奥六世还提到一些铠甲重步兵可能还增加使用了一种被称为epilorikia的胸甲套在他们的锁子甲或薄片铠甲外面。在所有的军事文献中都没有提到过图中所出现的带肩带的皮制胸带,但在图画资料中它们却大规模出现,其主要使用人群为步行的各兵种,但骑兵们也在频繁使用。
其他的保护装备包括了护胫甲、前臂护甲和皮制的手套。利奥皇帝指出只有第一排和最后一排的士兵使用了护胫甲,而在早期《战略》(Strategicon,成书于6世纪据认为是拜占庭皇帝莫里斯所著的军事著作,译者注)一书中却记录只有最前面两排的士兵穿护胫甲。不过,文献资料指出到了10世纪末,护胫甲已经和锁子甲护颈一样成为铠甲重步兵的标准装备了。
他们的主要武器是12到14英尺长的轻质木长矛(kontarion),长矛配插槽固定的至少18英寸长的矛头。战斗中用它戳刺骑兵和向步兵投掷。少部分人携带被称为“menaulia”的重标枪来替代长矛;它们是用完整的山茱萸木或橡木制成的。重步兵的其他武器包括了剑、单刃刀(paramerion)和双刃斧(tzikourion)。
长短轴分别为4英尺和3英尺的巨大椭圆形skuta盾在图中显而易见。稍有弧度但无中央凸起的这种盾牌采用了亮漆着色的盾面。
B1:仆从,10-11世纪
每名卫队士兵、近卫军(Tagmatic)骑兵和各行省的一级骑兵、每三到四名行省二级骑兵和每16名步兵都会配备一名奴仆或是雇佣一名马夫或仆从来看管他们的包裹以及完成作为仆人所应尽的日常杂役工作。近卫军卫兵的仆从来自Optimaton行省(小亚细亚临近伊斯坦布尔一地区,译者注),而该行省能够招募4000人从事这一工作的事实也支持了大约在公元850-900年间,近卫军的人数总共为4000人的这一观点。
步兵的仆从赶着骡子拉的轻便车子,车上运载着手推磨、锯、两把铁锹、木槌、柳条筐、长柄镰刀、钩镰和两支尖嘴镐头。由于仆从们每晚要负责军队营地的挖壕工作,这些工具的用途也就不言自明了。如果仆从人手短缺,表现最差的士兵(可能因为破坏了军纪)不得不去充任他们的角色。统称为“tuldum”的这些人会携带用于自卫的投石器,有时在拜占庭军队作战队形的最外侧也会出现他们的身影。
B2:负重的骡子,10世纪
近卫军中负重的骡子由畜牧大臣(Logothete)管理的皇家农场和种马场来提供,同样它们还为皇室提供畜力,而同时皇室还接受由地方和教会官员捐赠的骡子。所有皇室的骡子都穿红色的马衣。仅运送皇室一家的行李就需要成百匹骡子和马,其中包括100匹运送厨具和银餐具以及30匹运送枝型吊灯、挂毯、银碗和烹饪用大锅的骡马。战役中其他与皇帝相关的物品包括了一个小型图书馆、一个完整的药箱和衣橱、皮革造的土耳其浴室以及一个带有便携式祭坛和圣像的私人小礼拜堂。
B3:无铠甲的步兵,11-12世纪
随着步行兵种在拜占庭军队中战略地位的不断下降,这一类步兵在11到13世纪的历史资料中出现的频率稳步增加。本图人物的细部描绘依据了藏于马德里的Scylitzes(11世纪拜占庭历史学家,译者注)手稿中的彩色装饰画。尽管缺少护甲,但他们的实际情况并非与“轻步兵”这个词给人的真实感观相一致,因为史料说明他们是组成相当紧凑的队列进行作战的;更有可能的一点是他们被划做“轻中型”步兵以作为图A3所描绘的那种轻盾兵的继任者。当然,超轻型步兵(psiloi,见图A4)也有幸被随后的像Scylitzes的手稿和《阿里克塞记》这样的12世纪的史料所描绘。他所携带的长矛被称作“rhiptarion”,另外他们还会携带一种轻便的投掷武器——一种被称作“akoution”的标枪。
B4:超轻型步兵(Psilos),根据10世纪的军事文献
超轻步兵(Psilos,源自古希腊的超轻型步兵,原意为“绑条带的裸体”,译者注)或轻步兵的首要武器是需要拉弦到胸前的复合弓,虽然有时它也会被标枪、投石棒或弩所取代,而弓箭手们也会额外配备一只投石器作为后备的投射武器。可以盛放40支箭的弓袋/箭袋通过一条绳子斜背在左肩头。在利奥六世时代超轻步兵的自卫武器仅限于一种被称为tzikourion的轻便手斧。铠甲很少穿着,不过文献记载在可以利用的情况下轻便锁子甲或薄片胸甲也会配发给弓箭手,但同时也说明了得到它们的人确实很少——可能仅限于来自重步兵部队的人员。12英寸直径的小型盾牌可能也会携带,当然利奥六世曾禁止使用它并且较早时期的《战略》(Strategicon)一书也提到它们经常被丢弃掉,理由是“太重”!然而,也曾有记录说尼基弗鲁斯二世(Nikephoros II)的弓箭手携带一只小盾牌并同时拥有两只箭袋(一只装60支箭一只装40支箭)、两把弓,四根弓弦以及投石器、剑和轻便手斧(tzikourion)。
C1:重甲枪骑兵(Kataphractos),根据10世纪的军事文献
尽管多种多样的军事文献不可避免的造成细节描述上的不同,但是根据它们所罗列的装备还是足以近似地描述出本图完整的人物形象。护身甲包括了锁子甲或在锁子甲难以得到时采用的铁制、兽角制或皮制的薄片铠甲(klibanion)。《战术》和《战术总集》都提到这种薄片铠甲实际上是穿在锁子甲外面的,这一点在一些图画资料上也得到清晰的表现从而证明这是一种相当普遍的习惯。在肩部,护甲还装饰着小的类似盔缨的装饰物。其他的装甲保护包括了前臂护甲、护胫甲(图中这里是木板条制成的)、皮手套和如果有可能的话——加上一顶带有锁子甲套帽(依附在头盔的边缘)的头盔。利奥六世记述了在没有锁子甲套帽可用的前提下,一种带加厚毛料或亚麻材料的护领的使用。不过实际上这位皇帝复述的是早先《战略》(Strategicon)一书中对此事既有的记录。另外,加填充物的铠甲也会被穿在护身甲的里面或外面。
10世纪的重甲枪骑兵携带长枪或弓箭作为他们自己的主要武器。长枪是纤细的12英尺长的“kontos”(字面意思是“撑船篙”),同时这个词更通常是指带有10英寸长矛头和彩色长三角旗(利奥六世曾记述作战时长三角旗会撤下来)的长矛(kontarion)。看起来在利奥时代每名枪骑兵会装备两支长枪,多余的长矛可能是作为辎重来运送到。弓箭装备改为斜背到右胯部的箭袋和防水弓袋以及一个斜背到左胯部的放备用弓弦的口袋。箭袋里装30到40支27英寸长的箭。箭术不佳的人改而使用两支标枪,而在这一世纪的下半叶,两支标枪加一支长矛的组合也被长枪所取代。这些骑兵的其他武器包括了剑和匕首。军官们至少还会拥有一把携带在固定在马鞍上皮套中的钉头锤。
图中人物所携带的风筝型盾牌是拜占庭本土的式样。直径12英寸的小型圆盾出现在利奥六世的《战术》一书中,但是24到30英寸直径的更大一些的圆盾以及较后期的风筝型盾牌在图画史料中则出现的更普遍。正式场合中弓箭手永远不携带盾牌,但其他场合中这一制度往往被忽略并且大多数操弓的重甲枪骑兵都会在左小臂上绑上一只24英寸直径的小型圆盾。
C2:骑兵军旗手,11-12世纪
图中的这些骑兵装备在11世纪中叶以后的同时代史料中最为频繁地被提及,这类装备包括了风筝型盾牌、带可以利用的皮革和甲片的头盔以及一件及膝长度的甲胄,后者肩部和腰部(往往省略掉)固定着皮条流苏(pteruges)。史料中最大量描述的铠甲是鳞片铠甲,但绘画艺术更偏爱于描绘锁子甲,甚至在可能的一些场合下描绘薄片铠甲。注意风筝型的盾牌此时已经更具有“诺曼式”特征了。
马匹的装具也相当的标准;虽然一到两个文献中指出马匹喉革、胸带和臀带上挂着羽饰,但在图画资料中这一情况则极其少见。大多数情况下马具被涂成红色或黑色,亦或是没有着色的黄色调的皮革原色。马鞍布则往往为红色。顺带提一句的是骑兵靴上并没有马刺这种装备,拜占庭人采用它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图中军旗的式样依据的是Scylitzes(11世纪拜占庭历史学家,译者注)手稿中的描述,这可能是一种军团的旗帜(bandon)并被利奥六世时期的步兵和骑兵部队所使用。军团旗的形状和尺寸根据部队的规模而有所不同,而营旗(dboungoi) 和行省骑兵团的团旗(turmai) 也与军团旗类似只是长度更长。在Scylitzes的作品中这些旗帜带有3到8条飘带,其数量可能标志着部队的规模。往往用金线或银线绣制的十字成为最普及的标准图案。
C3:重甲枪骑兵(Kataphractos),约1050年
大多数的骑兵都披着斗篷。利奥六世的《战术》一书中描述了防水的沙棕色斗篷作为制式装备配备给军队,但根据同时代的釉彩画和手稿我们可以相当确定这种服饰并非制式并相当有可能是来自于民间,而且它们的色彩明快并装饰缀于其上的彩色布块和富丽的刺绣边饰。如图所示,斗篷前部这种特有形状的镶嵌布块被称为tahlion。实战中披斗篷的做法并不多见,它会被卷起绑在马鞍后部。
D:马匹配甲的重装骑兵(Klibanophoros),约970年
从罗马时代晚期就已经消失不见的这种所谓的马甲骑兵在尼基弗鲁斯二世(公元963-969年在位,译者注)时期复活。在《尼基弗鲁斯军人规范》(Nikephori Praecepta Militaria)一书中描述了这种超级重装骑兵所着铠甲的情况,他们内穿带有到肘部长度袖子的薄片铠甲,外穿带有填充物的厚长袍式铠甲(epilorikion)。除了眼睛,整个头部被铁盔和两到三层厚的锁子甲套帽包裹,小臂和小腿则被木条制成的前臂护甲和护胫甲保护起来,剩余的缝隙则用锁子甲片填充。得到锁子甲加强的手套也在被使用,足部也可能得到了金属套鞋的保护。他们矮胖的马匹同样全副武装。牛皮制成的薄片铠甲(klibania)在前胸位置开裂口以方便马的前腿的运动,只有马匹的眼睛、鼻孔和小腿没被这身铠甲保护起来。其他式样的马甲也在不同的资料中得到记录,其中包括了两到三层毡子粘接而成的铠甲、兽角制或铁制的薄片甲以及锁子甲。铁制的马匹护面盔也在使用。
野战中,这一兵种以楔形阵势排列,第一排20人,第二排24人,之后每排增加4人直到最后一排暨第12排的64人,这也意味着整支部队的人数为504人。当然,普遍情况下一支部队的组成为384人(排列成10排)。除了常见的剑和长矛(kontarion),前4排人员还额外增加使用了重型的钉头锤(marzobarboula),还有一些人配备相比枪骑兵更轻一些的装备,比如装备弓箭;如果有300名枪骑兵,则搭配8名弓箭手,如果是500名枪骑兵,则搭配150人之多的弓箭手。
由于这种马匹配铠甲的重骑兵的花费高昂,它的出现可能仅限于近卫军(Tagmata)中,并且曼兹克特(Manzikert,即土耳其马拉兹吉尔特,1071年发生拜占庭与穆斯林之间的战役)之战很可能就是它们的谢幕演出。
E1:卫队军官,约880年
早在4世纪,拜占庭的古籍中就出现了与这几乎一摸一样的人物形象了。穿礼服的这名男子很可能是某支近卫军团或随扈军团(Hetaereia)中的一员,红色的斗篷和上衣上的圆形的嵌饰则是他作为军官的身份标志。
E2:着阅兵铠甲的皇帝,约1017年
虽然图中所示的铠甲连同王冠一起在当时的资料中被频繁描绘成皇帝们在作战时所穿的装束,但显然它们所拥有的工艺水平让人难免产生疑问,事实上这应该是在重要的国事场合上才使用的。战时皇帝的装束可能与C1人物的类似。当然,往往雕刻成皮条流苏(pteruges)式样的金色臂环更实用的版本——有时候是鳞片甲式样并往往采用铁制的臂环也出现在11世纪之前的一些文献资料中。
E3:皇帝侍从(Basilikoi Anthropoi),约880年
Basilikoi Anthropoi字面意思是“皇帝的人”,这是一类具有军事或半军事素养的宫廷侍从,这一时期他们包括精选带剑侍从(spatharokandidatoi)、带剑侍从(spathanoi,又被称作spathanoi basilikoi,即皇帝带剑侍从,以便与高级军官,也就是strategoi的带剑扈从们相区分)、马夫(stratores)、精选侍从(kandidatoi) 以及传令侍从(mandatores),并共同处于一名官方称谓为protospatharios(字面意思为“第一带剑侍从”,译者注)的官员的指挥之下。我们知道从君士坦丁七世(Constantine Porphyrogenitus)开始他们出现在帝国军队的阅兵之中,并且很清楚至少spathanoi(带剑侍从)和spatharokandidatoi(精选带剑侍从)这两个词是起源自持剑者一词。图中人物有可能是名精选侍从(Kandidatus),他穿着白色制服并通过金色的项圈来表明自己的身份,这也是从罗马帝国晚期开始直到至少11世纪时大多数拜占庭卫兵的标志性物件;还有多半的可能性他会是名持剑的精选侍从,那么他的称谓就变成了精选带剑侍从(spatharokandidatoi)。在国事活动场合这些侍从们骑马,穿镀金色的盔甲和白色的斗篷,持白色的军旗。精选侍从这一职位可能是皇帝侍从中最早的组成部分,它的成员最初是挑选自Scholae(字面意思为“学校”,属于拜占庭皇帝的一支卫队,译者注)中符合身材和力量在内的基本要求的人员。至少精选侍从和带剑侍从这两个层级在皇宫中是拥有自己的住所的。
F1:罗斯(Rus)雇佣兵,约950年
许多定居在俄罗斯的斯堪的纳维亚人在着装上很快就受到了他们的斯拉夫和亚洲邻居们的影响。比如图中这位就穿上了斯拉夫人标志性的漂白的亚麻上衣,而带条纹的宽松裤子则可能是起源自亚洲;另一项被许多罗斯人采用的亚洲人独有的特征是从手到肩头的手臂纹身。靴子和在肩头扣好的斗篷完成了这身装束的最后组成部分。他们大多数人穿锁子甲外套,武器则包括长矛、斧子、剑和匕首。人物的头盔同盾牌一样都是斯拉夫人的设计,它们都出现在当时的单色素描画中。图中这种矩形盾牌则被罗斯人顽固地使用了几个世纪。
罗斯人的身材如同“椰枣树一样高”,头发为红色或金黄色并且面皮红润。他们大多数蓄胡子,另有一些人做作地留着突厥式样的下垂的八字胡。基辅的斯维亚托斯拉夫(Svyatoslav)亲王甚至剃了一头突厥式发型,也就是留两绺长发以显示他的身份。
F2:瓦兰吉人卫兵,约公元1000年
毫无疑问这名瓦兰吉人最标志性的装备是他的斧子,相比拜占庭卫兵经常携带的长柄反刃刀(rhomphaia),他们更偏爱使用这种武器。然而,普塞洛斯(Psellus,11世纪拜占庭文学、哲学和历史学家,译者注)则断言每名瓦兰吉人“毫无例外的”都装备了盾牌和长柄反刃刀,后者被其称之为“一种背在右肩头的沉重的单刃铁刀”(可能意味着在不使用的情况下它是右肩斜背的)。
虽然两手持握的斧子是他们的主要武器,但史料记载他们也会使用长矛和剑。从一些传奇故事中清晰可知他们在进入卫队时保留了属于自己的剑,由于同样可以毫无疑问的确认他们的斧子是从自家带来的,所以很难证实他们所拥有的装备(相对于制服)到底有几成是真正由拜占庭官方配发的。最大的可能是他们的装备是拜占庭与斯堪的纳维亚人的混合体,而在拜占庭卫队中待得越久,随着自身装备的被遗弃,拜占庭装备的支配性地位会越来越强。
从安娜·科穆宁娜(Anna Comnena,拜占庭公主,史学家,译者注)的记述中我们得知瓦兰吉人通常身披重甲,而图中人物拥有完全的便利从帝国的兵工厂中得到包括前臂护甲和护胫甲在内的他自己所需的装备。在整个11世纪,他们的盾牌可能一直是圆盾,但据说在1122年时瓦兰吉人使用了风筝型盾牌。
F3:穿礼服的瓦兰吉卫兵,约1030年
《鲑鱼谷人民的传奇》(Laxdaela Saga,13世纪的冰岛传奇作品,译者注)中记录了大约1030年或1040年,一些前瓦兰吉卫兵在回到冰岛时穿了猩红色的服装。他们的领袖Bolli Bollasson的装备上的一些细节被描绘出来,比如丝绸的服装(可能是拜占庭皇帝亲手赠予的)、猩红色的斗篷、镀金色的头盔、装饰金色的武士轮廓像的猩红色的盾牌等等,这些可能都是拜占庭人的装备。此外,他的剑的剑柄带有金色的装饰,这点很让人感兴趣,因为我们知道佩戴带有金色装饰的剑是manglabites(出现于9世纪的拜占庭一支宫廷卫队的名字,译者注)成员所拥有的特权之一,而这支卫队曾处于近卫军官Harald Hardraada(原挪威国王,后被放逐到拜占庭成为基辅罗斯雇佣军的指挥官,译者注)的指挥之下;因此,Bolli可能曾获得与之同等的地位。
G1:土著轻骑兵(Trapezitos),根据10世纪的军事文献
被称为Trapezitos的土著轻骑兵先后被利奥六世和《战术总集》(Sylloge Tacticorum)的作者所描绘。他们不穿铠甲(虽然有些人戴了用兽角甲片制成的套帽),装备剑、长矛(kontarion)和两到三支标枪,显然,后者的长度并不超过9英尺。他们也可能使用作为马弓手的装备。盾牌方面他们携带巨大的步兵用skuta式椭圆盾或thureos圆盾(一种源自希腊的盾牌,译者注),后者作为轻骑兵流行的装备之一一直保留使用到了13世纪。《战术总集》中也提到了直径27英寸的轻骑兵盾牌和小的20英寸直径的圆盾的使用。
G2:佩切涅格人雇佣兵, 11世纪
佩切涅格人(Patzinaks或Pechenegs,中亚半游牧的突厥人,译者注)是从9世纪末开始就被拜占庭人频繁雇佣的一支突厥人,到了11世纪末他们已形成了帝国雇佣军中最大的一股力量。许多部队在当时被雇佣来作为一种行省一级的警察,我们还发现了他们在第一次十字军东征时以这一角色在帝国的欧洲省份尾随横冲直撞行军的十字军部队的记录。
和所有的亚洲人一样他们的主要武器是复合弓,但同样也会携带标枪、长矛、马刀和手斧以及在近战时套敌人马匹和骑手的套索。出于防御需要他们使用木制、皮制或柳条编的小型圆盾。作为护身甲的薄片铠甲也会依据使用者的社会地位来穿着;比如,酋长和他们的扈从通常就会穿这种铠甲。
H1:塞尔柱雇佣兵,11世纪末
塞尔柱土耳其人一直没有出现在为拜占庭帝国服务的名单中,但令人惊讶的是,到了曼兹科特战役中取得对罗曼努斯四世的胜利之后,继承罗曼努斯四世的皇帝和将军们在1071至1081年之间面对兵力空虚,在安纳托利亚地区引狼入室般地大量雇佣了他们,但其中大多数很快就演化成了兵祸。他们是第一等的士兵,拥有暴烈而野蛮的性情——“沾满鲜血的残暴野兽”是一名亚美尼亚人对于他们的描述。当时拜占庭人雇佣他们专门作为轻骑兵马弓手来使用。
这名酋长身穿宽下摆的夹大衣,被称作muqallab 的前襟从右向左斜向盖住前胸,并用带子在左腋下系紧。银色腰带版组成的腰带上挂着弓袋、箭袋和剑鞘。在马上他还会携带标枪、套索,可能还要加上一到两张备用的弓和箭袋。钉头锤也是一种普遍使用的武器。护甲主要为薄片式铠甲,但这名男子在夹大衣里面穿上了一件缴获的锁子甲。当然,大多数塞尔柱人是不着铠甲的,他们所携带的保护器具仅限于小型的盾牌。和人物的服装一样,图中的盾牌绘制上了同样的明快颜色。
H2和H3:意大利-诺曼雇佣兵,11世纪末
1038年开始,在Herve Frankopoulos、Robert Crispin和Roussel de Bailleul(上述三人都为诺曼雇佣军的将领,译者注)这样的领导者的指挥下,那些诺曼人冒险者们集结在一起为拜占庭帝国服役,但很快他们主要的企图,也就是要在安纳托利亚的核心地区建立一个小诺曼底的野心就暴露出来了。
在这里再讲述他们的武器和装备就显得有些多余了,但安娜·科穆宁娜的《阿里克塞记》(Alexiad)一书中一处精彩的描述却值得引用:“凯尔特人的铠甲,”安娜公主写到,“包括了一件内织着彼此连接的铁环的上衣;铁的质量很高,对于穿着者来说有很好的防止箭矢穿透的保护功能。铠甲的补充是一面盾,非圆形而是上宽下尖的长型。盾牌向内侧有些弯曲;外表面光滑锃亮并带有一只闪亮的铜轴。无论是西徐亚人(Skythian)和波斯人,甚至是巨人发射出来的箭这些盾牌都能抵御并将它们回弹给发射者。”她同样还介绍了诺曼人的铠甲“几乎是无懈可击的”。图H3人物的铠甲根据来自意大利的一枚诺曼人的象棋棋子描绘,它缺少典型性并明显反映出拜占庭人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