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占庭军队图册(1118-1461)
Osprey出版公司军事书Men-at-Arms(MAA)系列第287号:拜占庭军队(公元1118-1461)-Byzantine Armies 1118-1461 AD。原作者Ian Heath,绘图Angus McBride。以下是该书的封面: A:拜
Osprey出版公司军事书Men-at-Arms(MAA)系列第287号:拜占庭军队(公元1118-1461)-Byzantine Armies 1118-1461 AD。原作者Ian Heath,绘图Angus McBride。以下是该书的封面:
A:拜占庭的士兵,12至13世纪
虽然在12世纪深受外国,尤其是意大利人、诺曼人和突厥人的影响,但当时的描绘拜占庭人武器装备的绘画仍然提示我们他们还是保留了一些自己独特的元素,其中最为明显的是腰部和肩膀上的垂条装饰。虽然札甲和鳞甲至少被使用到了14世纪,但锁子甲在此时已经居于主导地位了。铠甲胸衣当时也有很多种款式,短袖最为常见,但也有长袖和无袖的。轻装的士兵通常穿长度到臀部的皮质护甲,而一成不变的一点是总有一条带子围在胸前,其目的是为了固定身上的护甲,但为什么穿锁子甲时还系这种带子?其功能不得而知。
12世纪拜占庭骑兵的特有武器包括长矛和剑。木杆(往往是首选)和藤条杆的长矛会按西方的方式夹在腋下,12世纪50年代时,这已成为拜占庭人的习惯了。编年史史学家卓尼亚铁斯(Choniates)则观察到他们的“柔韧的芦苇杆长枪并不适合”作为实战武器。拜占庭的剑与西欧的同类产品没什么区别——1400年,曼纽尔二世皇帝甚至提出英国剑是仿制自拜占庭的观点。13世纪初,史家凯那摩斯(Kinnamos)记述说拜占庭的骑兵有时也使用钉头棒一类的武器。
当时的盾牌主要由轻质软木制成。它们用皮子或铁皮箍边,表面裹上一层羊皮纸或皮革,上面还经常会画上图案。12世纪时,这些图案以抽象或球形图案为主,但到了13至14世纪,它们让位给彩色的条形、V字形和块状图案设计。直到13世纪末,大多数的盾牌都是图A1那种杏仁形状的,但有些步兵还一直使用各种不同尺寸的圆盾。
以12至13世纪土耳其格莱美地区的卡帕多奇亚人的壁画(尤其是在Kirk Dam所留下的1282年至1304年的壁画)为基础描绘了人物A3。A2人物根据的是13世纪中期在以色列阿克城(Acre)留下的拜占庭式样的手稿和一些原始拜占庭手稿的复制品。人物A2的外观与同时代西欧军人的形象类似。阿克城的其他描述拜占庭部队的手稿透露出他们的头盔和外套的样式也与西方骑士所使用的没什么区别。值得注意的是,已知极有可能在1261年以后,这个帝国开始从西方,经由意大利进口武器和铠甲。
很大程度上是根据梅里桑德(Melissande)女王的诗集(约1131年-1143年)来描绘的人物A1是一名典型的安那托利亚地区的拜占庭步兵。他的枪通常长约2.4米。整个拜占庭帝国末期,这种枪的长度都是如此。其他的轻装步兵则只携带弓箭和盾,还有记载说他们拿着投石器(在1257年伊庇鲁斯人进攻普里莱普时出现过)。
B1:阿拉贡边民雇佣兵(Almughavar mercenary),1304年
边民们最具特征的武器是一种被称作“coutell”的长矛(其矛杆可以临时折断以应付近战)和2到4根标枪,后者投掷出去所具有的速度和威力足以杀死一名穿盔甲的敌人。如此有效的武器组合被阿拉贡边民们世世代代传承下来,实战中也就出现了一名边民武士击倒5名盔甲骑士的战例——两个人被标枪所杀,两个人因战马被戳中(一匹被标枪,一匹被长矛)而坠地,第5个人则被投石击中致残。
B2:库曼人雇佣兵,约1300年
今天斯洛伐克Vel'kej Lomnici的一系列匈牙利教堂中的壁画成为我们这幅图依据的基础。加棉絮的套头帽遮住了他极长的头发(库曼人通常的习惯之一,参看图G1)。事实上,这名雇佣兵使用马刺的行为显示出西方对他们的影响,因为传统库曼人通常用脚踝和短鞭来控制马匹。库曼人的典型装备包括弓箭和马刀,其他的武器则可能包括钉头槌、轻便长枪和标枪。他们的小型盾牌大多是圆形的,但也有受拜占庭或塞尔维亚影响的杏仁型盾牌的使用。作为最好的骑兵,库曼人会配10到12匹备用马匹在实战中换骑。
B3:艾兰人雇用兵,13世纪
拜占庭雇用的艾兰人总是扮演轻骑兵的角色。他们最重要的武器是弓箭和马刀的组合,但也有很小一部分人可能会加上一支轻质长矛或更少见的小型圆盾。即便效忠于拜占庭人征战于疆场上,他们也会带着他们的家人,而他们旅行用的四轮马车在夜晚时在营地外围成一圈形成他们的防御工事。
C1:拜占庭士兵,约1295年
图中这种款式的铠甲由来自拜占庭马其顿地区的士兵穿着(它的样式基本依照马其顿奥赫里德的教堂壁画来描绘),其年代正好是马其顿地区处于拜占庭和邻近的塞尔维亚治下的繁盛期,即1280年到1330年,甚至是1350年也有可能。这套铠甲由外面蒙皮内衬锁子甲的“马甲”、“马甲”里面由札甲或鳞甲制成的贴身护甲以及一圈甲片串成的独立的“立领”所组成。马刀和马刀式剑在那一时期也是拜占庭和塞尔维亚士兵身上的标志性的物品。
C2:伊庇鲁斯拜占庭士兵,14世纪
虽然图C1那种杏仁形状的盾牌一直晚到约1350年仍有出现,但在13世纪末期是它已经开始被各式长三角形盾牌所取代。它们的宽度都是大约45厘米,但长度各异,从90厘米到150厘米不等,从这一点可以看出它的重量不会太沉。根据几名萨洛尼卡人对圣德米特里教堂的描述我们为图中的人物的鞋上加上了马刺,显然这一点也是受到了西方世界的影响。
C3:拜占庭或保加利亚步兵,约1350年
绘画资料显示14世纪中叶在保加利亚/拜占庭前线作战的双方士兵在装备上几乎没什么差别。保加利亚泽门修道院的一幅描绘武士细部的1350年到1355年的泥灰壁画就是其中的典型。他们大多数人穿短袖短身锁子甲,有些人穿的这种锁子甲还有领子,而其他少部分人则穿着札甲。双方的盾牌在形状上略有不同,保加利亚人倾心于西欧式的橡树果型盾牌,但长度更长,拜占庭人的版本则是两侧长直边的三角形(尽管双方这两类盾牌都在使用)。此外,两方人员也都会使用小圆盾作为防身装备。
D:拜占庭士兵,14世纪
这里的士兵形象源自《亚历山大大帝传》中的图画。像图D1这种重装骑兵在当时并不普遍,重装的马匹更是如此(整个书稿中只出现两批重装马和一名面部覆甲的士兵)。无疑这种全面的装甲只限于精锐的近卫部队的士兵来使用,即便如此,这些部队也只是部分人有这样的待遇。文学家Pseudo-Kodinos描绘瓦达瑞泰军团(Vardariots,拜占庭帝国末期由可能源自匈牙利马扎尔人的一支外族组成的军团,12-13世纪期间担任皇宫的警卫部队)这一皇宫近卫部队的军人穿红色服装,而被称为“弓箭民兵”(Tzakones)的重装步兵则穿天蓝色服装(在胸前背后各缝制两只面对面白色狮子图案)。拜占庭历史学家Gregoras记述了14世纪中叶这些制服的情况,而16世纪的奥斯曼历史学家Bitlisi则描绘拜占庭的士兵通常穿猩红色的服装。
资料显示图D2这样的装备既配备于步兵也配备于骑兵。注意图中的士兵仍然携带一支杏仁型的盾,这种装备在当时已经很少见了。图D3展示了一种加棉衬的护甲,这与同时代西欧人创造的这种护甲样式基本相同,而专业术语pourpoint和gombeson(中世纪时的两种棉铠甲,前者紧身,后者较宽松,译者注)则通常是指1326年以后一系列拜占庭兵种所使用的这类铠甲装备。图中的弓箭是波斯式的,而不是更常见的亚洲式样。
E1:塞尔维亚辅兵,14世纪
以1309年至1314年间描绘的泥灰壁画为蓝本描绘的这幅图显示14世纪时塞尔维亚人的装备和同一世纪的保加利亚人的装备类似,但与拜占庭人不同,并且当时在拜占庭帝国的塞尔维亚人更倾向于使用三角型盾牌,而不是拜占庭人宠爱的杏仁型盾牌。这些塞族人首选的武器是标枪(他们经常过肩挥舞这种武器)、剑、钉头槌和东方式弓箭。事实上,经拜占庭皇帝约翰六世(John VI Kantakouzenos,1347-1357年与约翰五世同朝在位,译者注)的军事文集和塞尔维亚人的手稿中的绘画证实,13和14世纪的塞尔维亚装甲骑兵确实被作为马弓手来使用。同样的,1259年在马其顿的Pelagonia的战斗中,尼西亚(Nicaean)军队中的塞尔维亚人也是扮演马弓手这一角色。
E2:保加利亚辅兵,约1345年
图画资料显示类似保加利亚人和拜占庭人的装备一直被使用到保加利亚被奥斯曼土耳其所吞并的14世纪末。保加利亚人的装束显然保留了巴尔干人的传统。这幅图源自伊凡·亚历山大沙皇(1331年-1365年)的《玛拿西》抄本,其身上的长袍之下显然隐藏着轻便的贴身护甲(即长到胸部和腿部的保加利亚人的锁子甲或札甲)。所有的保加利亚骑兵通常都装备东方式的弓箭,而他们的重装骑兵至少还会携带长矛。
E3:塞尔维亚骑士,15世纪
面对14世纪后半叶奥斯曼人持续的军事压力,塞尔维亚从西方,特别是威尼斯和伦巴第进口的武器成倍增加。在15世纪,装备良好的塞尔维亚人除了保留了盾牌(可能是为了应对土耳其人擅长的射术),其形象已经与意大利骑士们无异。与此形成反衬的是在15世纪上半叶,塞尔维亚骑兵却呈现出土耳其野战部队的风貌,并以他们队列攻击的高效而著名。一只1500人的强大的塞尔维亚部队甚至在1453年围攻了君士坦丁堡。
F1:拜占庭高级军官,宫廷服装
根据“海军大公”阿历克塞·阿波考寇斯(1340年-1345年)在约1342年的肖像手稿描绘了这幅图。阿波考寇斯这名狡猾的投机者出于自己的野心故意煽动了1341年到1947年间的内战。
尽管最初能晋升到宫廷之中还要归功于约翰·坎塔库震努斯,但阿波考寇斯这个野心家还是投靠了约翰的主要反对者安娜皇后直到他在参观监狱的时候被政治犯杀死。图中这种装饰华丽的长袍是13到15世纪拜占庭上层人物传统服装中的典型代表,往往由金线刺绣而成的富丽鲜亮的图案是它的最大特点。
F2:土耳其雇佣军,12世纪
12世纪70年代时有大量乌切人和塞尔柱人被雇佣。我们知道在参加密列奥塞法隆之战(1176年)时的这两种人实际上是无法区别的。可以推测他们的大多数都是马弓手,还有一些是披甲骑兵,例如史学家凯那摩斯(Kinnamos)曾记述拜占庭军队中的一支土耳其人重甲骑兵军团参加了1167年在塞姆林的战斗。这些迁入拜占庭帝国的军人和当地人通婚,很多人还皈依了基督教,并十分彻底地融入了拜占庭文化,那么土耳其人在帝国中坐拥高官位置也就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了。
F3:土耳其辅兵,14世纪至15世纪
拜占庭雇用的奥斯曼部队通常由轻骑兵组成。他们通常装备东方式的弯弓,大多数人还配马刀,一些人则使用轻便的长矛,而小的圆形木盾也挺常见。这些部队的服装显然深受巴尔干传统的影响,它包括松垂的裤子、几件层层套着穿的长棉袍和一件穿在最外面的轻便防水的毡袍。在15世纪时这种袍子通常很长,而作战时,双手会伸出袖子上的裂口,两只袖子则系在背后。另外,为了行动方便,长袍的下摆有时还会掖在裤子里。大马士革造皮靴和包住红帽子的穆斯林式头巾(通常是白色)组成他们的这身行头的最后部分。
G1:库曼汗国雇佣军,14世纪
这名武士的穿着依据的是14世纪60年代著名的《维也纳彩饰编年史》(Kepes Kronika)手卷,相比图B2更为典型,且11世纪的许多原始资料都有类似纪录。对特有的宽边尖顶帽的形状描绘不同的记载略有不同,但关于帽边前方或旁侧开有裂口以及帽边向上或向下折起的设计每种记载都是一致的。注意他的金黄色的头发,这被库曼人称为Polovtsy和Falven,词源分别来自俄语和德语,其词义是“黄色”。
G2:阿尔巴尼亚雇佣军,15世纪
这幅图的人物形象很大程度上是基于15世纪反抗军领导者斯坎德培(Skanderbeg,1443-1468)的肖像画来描绘的。他穿着阿尔巴尼亚人的特有服饰,这包括了巨大的高筒宽边帽,无袖外衣和袖子极长的大袍。后者在肩部或肘部有裂口,在穿着时胳膊经常露出来。这些阿尔巴尼亚人的穿着习俗显然复制自土耳其人和意大利人的传统。上述的大袍有时会在里面加上内衬的铠甲,但对于阿尔巴尼亚人来说这只是少数。他们的典型装备包括了长3到3.7米的两头都带矛头的轻便长矛,宽刃的长剑以及份量颇重的钉头锤。
G3:意大利雇佣军,1453年
1453年,许多支援君士坦丁堡防卫战的西方雇佣兵和志愿兵都装备了火枪和十字弓,长矛和标枪的使用也有纪录。包括水手在内的大多数人只拥有轻质铠甲或者根本就没有,但有一个例外,朱斯蒂尼亚尼家族(Giustiniani,起源自威尼斯的一家族名,译者注)手下有300到400名——其中很多是威尼斯人——穿厚重的半身硬皮甲的勇士。
H1:拜占庭民兵,15世纪
1453年组成的作为保卫君士坦丁堡主要防卫力量的拜占庭军队的这些军人们原来大多是毫无经验的平民。来自希俄斯的伦纳德描述他们“本能地挥舞着自己手中的武器,而根本没有任何技术套路”,而许多本是城中市民的拜占庭士兵根本不知战争为何物,所以都是勉强去参加战斗:事实上,1453年时还能征集几千名士兵去保卫君士坦丁堡已经是很让人惊奇的事了。伦纳德还记录到这些人大多装备剑、长矛和盾牌,而极少部分人则使用弓箭,但绝少有人使用十字弓——那都是装备给正规军士兵的;来自Doukas(希腊拜占庭的一军政贵族家族,译者注)家族的部队也有装备投石器的。虽然伦纳德描述说“大多数人”拥有头盔和皮制或金属制铠甲(款式不明),但显然这种说法并不可靠。
H2:拜占庭骑兵,1438年
皮萨奈罗(Pisanello,意大利文艺复兴早期画家,译者注)的作品《约翰八世(John VIII)的奖章》上展现了这位拜占庭国王在意大利时其随从的形象,我们这幅图也是取材自此。14世纪中叶,土耳其风俗在君士坦丁堡开始风行,本图也反映了这一支配性影响力的流行——很薄的马鞍以及人为将马匹鼻孔开大都是土耳其风俗的延续。没有证据显示15世纪的拜占庭骑兵的作战方式是否也和土耳其人一样,但勃艮底的朝拜者Bertrandon de la Brocquiere在1433年访问君士坦丁堡的时候看到约翰国王的一位兄弟和20名骑兵在跑马场练习马上的弓箭射术。他记录到:“他们采用了土耳其人的练习方式,并尽力让自己熟练掌握这一技术。”
H3:特拉布宗士兵,1461年
西班牙旅行者Clavijo在1404年前往深受土耳其影响的特拉布宗帝国,在那里他纪录到当地的士兵“使用剑和弓,这和土耳其人所使用的一样,他们的骑乘习俗也是如此”。和东方人类似的服装以猩红色或绿色这样的明快色调为主。图中人物的帽子大概就是Clavijo看到的美加斯·康尼诺斯(Megas Komnenos,特拉布宗帝国国王名,译者注)所戴的那种帽子,他的记载中说这种帽子高筒,有一圈貂皮帽边,帽筒两侧有金色的帽线,帽前方插着一簇仙鹤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