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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内容

三角洲计划(B-52支队)安老谷侦查三队

B-52支队是美国陆军特种部队在越南战场组建小规模侦查班的其中一个尝试,而阿肖谷对於那些已经对越战了如指掌的历史研究者或者曾经在越南地区奋战过的老兵来说,绝对不是一个

安老谷的危险程度不亚於被戏称了“快乐谷”的阿肖谷,查理贝克维兹成为新上任的三角洲计划指挥官时就被前任指挥官阿特斯特兰奇告知尽量离安老谷离得远远最安全,不过随著战局变迁,三角洲计划就不得不参与针对安老谷的侦查行动,侦查三队是其中一个最不幸的壮烈战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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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查三队在海纳所处的侦查队被伏击前就已经在安老谷进行作业,1月27日黄昏在1-0 SFC马库斯赫斯顿的带领下,小队成功渗透进这个危险之地,随行的有MSG威利格雷、SFC塞西尔霍奇森、SSG比利麦凯斯、SSG罗纳德泰瑞以及SSG法兰克巴多拉提等侦查队员。他们同样和海纳的侦查队一样受恶劣天色所阻扰,在行进200公尺后,赫斯顿认为地表植被以及昏暗的天色实在难以再让小队继续行进,故就地在湿冷的大雨中休憩并与前进作战基地取得联系,等候第二日清晨曙光的来临。
第二日清早,小队向东北方行进,他们行进中碰上了一条紧邻著小溪的小径,在前往制高点向下做更深入的的俯瞰调查时,他们注意到一些树林侧面摆放了一排新挖的土壤,这马上引起了侦查队员的注意力,赫斯顿立刻派遣好好霍奇森向前挺进20公尺的距离,并将小队打散至侧翼以防万一,赫斯顿接著带上了对丛林作战了如指掌的巴多拉提前往搜集情资或可能的掩体位置。很快的他们发现这些土壤的确是最近人为挖出,而且山丘都布满了掩蔽良好的射击掩体据点。
赫斯顿和巴多拉提在回到小队位置时,霍奇森突然端起步枪朝另一方开火,紧接著赫斯顿和巴多拉提也立刻向霍奇森所射击的方向射击好掩护霍奇森后撤。他们很快发现霍奇森击毙了两名越共,并击伤了另外一位敌兵。很快地下小队听到后方传来人声和跑步的嘈杂声,赫斯顿立刻指示小队渡溪并向另一座山丘行进,而他会负责在渡溪的时候断后掩护小队。没几分钟后,赫斯顿立刻孤身渡河,他十分担心越共已经知道他们的准确方向位置。赫斯顿立刻在渡溪后安排小队组织防御阵线,并立刻用无线电上报小队已经暴露,并提出撤离的请求。
当小队继续在山丘缓步小心行进时,他们发现地上开始出现防御工事以及逐步出现木篮、食物以及晾起来的衣服,小队立刻明白这座山丘也是另一个不知名敌方单位的据点,很有可能还是训练更精良的北越正规军。赫斯顿小声嘱咐小队千万不能碰任何东西,很有可能这个区域已经被NVA布雷守护了。尽管行进在敌方后院无疑是引火自焚,但是赫斯顿知道后有追兵,他顾不得再做更花时间的绕路,他得立刻带上小队撤离才是真正的活命之路。
原本负责后方安全的泰瑞小声地说道:“我看到一票人往我们这里冲上来了,至少30人到40人左右。”赫斯顿最害怕的事情果真发生了,他们得更加快行进速度才能摆脱追击者。
小队之后花了数小时迅速行进,希望能找到更安全的位置进行无线电通讯好进行直升机撤离,不过小队最后实在找不到更适合的防御位置,赫斯顿只好在布满茂密树林的山丘一侧试图操作无线电,无奈的是小队停下不到五分钟就面临山丘上射来的一阵枪林弹雨,巴多拉提的左上臂被流弹严重击中,险些被扯裂了左手,并使得他从赫斯顿的身旁向后倒下。不过巴多拉提很快站稳脚步,迅速向山脚下跑去。在巴多拉提中弹的同时,霍奇森的步枪也被流弹集中,子弹击中的力道如此大到他被震倒在地,并且晃神了一会。他震惊地看著赫斯顿。
“你中弹了吗?”赫斯顿一边冷静地向山丘的敌方射击一边问道。
“没有。”
“那麼还不快赶快起身!”
赫斯顿、麦凯斯以及格雷三人猛烈的还击使得敌方不得不寻找掩护,利用这空档赫斯顿立刻指令小队立刻往山下跑去,并自己一个人留在原处掩护小队撤离。赫斯顿接著和麦凯斯进行交替掩护射击直到他们突破了离开了敌军视线和射程。霍奇森的步枪已经损坏,他只剩下一支9毫米口径自动手枪,故赫斯顿指示霍奇森直接协助重伤的巴多拉提行进,巴多拉提的伤势是如此之重到他在整场行动中打了至少四针吗啡,尽管吗啡仍旧没法完全压制住伤势之痛,但巴多拉提没有任何抱怨。
赫斯顿计划向北方挺进,然后再向原非小队侦查作业区域的西边转进,然后再前往为在南方的紧急撤离点。在行进和敌军没有任何接触的两百公尺距离后,小队碰上了一堵石墙,赫斯顿认为这堵墙应该能给予小队一点掩护和遮蔽,他决定在这里处理会巴多拉提那只手臂并杀伤些来犯的敌军,这样更能给予小队些更多的生存机会。小队才刚停下脚步一会,后方的树林射来了又一阵枪林弹雨,小队立刻还击,双方交火了数分钟,硝烟四起以及手榴弹震天动地的爆炸声四起,在一片混乱中,赫斯顿发现格雷、泰瑞以及赫斯顿都全部失踪了,只剩下他、巴多拉提以及麦凯斯还留在石墙这儿。赫斯顿向敌方打了一阵长点射后立刻在麦凯斯的掩护下拉起巴多拉提离开现场。巴多拉提的身子和意识越来越薄弱,而NVA追兵的火力和进击越来越猛烈,赫斯顿立刻递给麦凯斯一颗CS催泪瓦斯手榴弹,麦凯斯迅速将催泪瓦斯弹往后方敌人进击的方向一扔,这给了他们数分钟宝贵的脱逃时间。

在另一端的象草丛中,格雷试图避开敌方猛烈的火力扫射,在一片混乱中他和小队分散,他也不知道赫斯顿、巴多拉提和麦凯斯究竟去了哪里。高耸的树木和草丛使得格雷没法确定继续行进的方向,而且泰瑞和赫斯顿也跟在一旁,他是目前所有人中作战经验最丰富的一位,理所当然是目前小组中的领袖,他知道自己的重任在於将所有人平安带回。
在确认暂无追兵的情况下,格雷立刻用指南针和地图透过所能见的地表确认目前所在的位置,并确定自己下一步行进的目标。令格雷担忧的是,就只有他和泰瑞有M16步枪,霍奇森只剩下一支手枪,这样的火力是根本不够和NVA抗衡,而且他们的弹药也所剩无几了,在石墙那里和NVA第二次的交火时,他们就打光了大部分的弹药,而他们发现霍奇森一边开枪一边往西边石墙反方向的山丘跑去,格雷和泰瑞误以为霍奇森在尾随著赫斯顿那组人马,结果也跑著追上去,等到他们停下脚步缓口气时才发现赫斯顿一行人老早消失无踪了。格雷并没有抱怨霍奇森胡乱跑路的举动,任何手上只有把小手枪的人遇到全都带上AK自动步枪的敌手都会想要后撤好拉开距离保命,霍奇森抱怨敌方能用步枪打到五百码,而手边的9毫米最多就50码,他多希望能搞来一支步枪。
格雷唯一确定的是除非他们找到足够开阔的地方让直升机或FAC看到他们安设的橘色求生板或者发射信号弹,他们才有真正活命的机会,而且更糟的是无线电并在赫斯顿那一组人马身上,另一个更不幸的的是,经验老道的NVA也同样知道要在所有可能的开阔地安设伏兵或巡逻兵以防丢失任何能杀伤美国敌人的良机。
在离开石墙时,格雷一行人听到北方500公尺外的地方传来激烈的枪声,格雷希望那些分散的队员是已经成功撤离了现场,他很担心巴多拉提的伤势,巴多拉提非常需要医生立刻处理他的手臂。格雷一行人继续向西方进发,直到他们碰上了一个小径交汇点,而一处新挖的防御工事也同样处在交汇点上,它的射界可以轻易向两方扫射,格雷一行人很快决定先在原处等待观察敌情后再继续行进,运气不错的话说不定还能等到赫斯顿一行人。
数个小时过去后,格雷认为小队必须继续上路,正要招呼众人时,格雷注意到小径一边出现了动静,格雷迅速打开M16的保险并亲眼看到两名VC逐渐朝他们的方向走过来,在与小队藏身处擦身而过的同时,格雷发现其中一位VC身上竟穿著侦查队员常见的美式轻量雨披,格雷十分愤怒,他认为这也有可能是从别的队员身上剥来下的战利品,他开始担心赫斯顿一行人的安慰。格雷忍住满腔怒火以及扣下扳机的欲望,看著两人大步离开。
当夜晚上七点,格雷带著剩下的侦查队员向南方行进,那里正是紧急撤离点的所在之处。他们一路行进到完全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时才停下脚步,三人当晚不断听到狗吠声以及NVA部队发出的行进声,他们顿时明白紧急撤离点非常有可能已经暴露了,立刻在清晨曙光一照的当下向西方的另一个后备撤离点出发,他们快速行军了两小时后在离新发现的小径不远处碰上了五尺高的浓密象草,这不仅能保障他们足够掩蔽,也有足够空隙让上空可能出现的飞机发现他们的踪迹,三人暂时在象草掩蔽休憩,期盼能碰上空中搜救。
三人抱持著一臂之长的间隔,格雷刚好处在能俯瞰南北向小径的位置上,突然他的后方传来不知名的声音,格雷不敢马上向后一看,他十分担心自己的动作会造成任何声响和可能的侦测,没几分钟一小股NVA就从右侧擦身而过,除了鸟叫声外,整个大地鸦雀无声。
下午稍晚时,格雷再度注意到右方出现的细微声响,他缓缓转头一看,发现三名黑衣VC躺卧在地休憩,而不远处站著穿著卡其色制服的NVA。格雷明白这些敌兵是不会短时间就离开,他们留下来的时间越长,小队暴露的机会越大,他得立刻做出选择。他轻拍了下泰瑞的大腿,泰瑞很快睁开了双眼然后去轻拍了霍奇森,格雷指示三人同时一起向敌方开火。格雷迅速半蹲起身,将保险调制全自动并朝对方射击,三人很快同时击毙了四名敌兵,但剩下的两名敌兵也很快向他们反击开火。
“我中弹了!”泰瑞身体右侧部位中弹,紧接著他又中了数枪,泰瑞倒在地上抽搐了一会后就再也不动了。格雷愤怒地继续开火并再检查泰瑞的生命迹象,发现泰瑞已经断了气,在迅速环顾了下四周后,格雷发现霍奇森不见踪影,霍奇森很可能在开火后就迅速转移阵地以免遭受敌火,格雷知道自己也得立刻脱身。格雷立刻在象草丛中朝后方行进了20尺,然后再反身转回调转枪口,等候进击的VC来临。格雷之后听到数发手枪枪声,紧接著没多久又传来一阵M16步枪的连发点放,之后整个小径就鸦雀无声了。格雷痛心地认为那只M16很可能是越共从泰瑞的尸体上缴获来的,霍奇森凶多吉少,小组就剩下他一个人,他期望赫斯顿一行人已经成功脱逃了。

赫斯顿和麦凯斯继续拖著严重负伤的巴多拉提朝南方的紧急撤离点,他们迅速地再渡过一个河床,期盼能甩掉那些NVA带上的军犬。他们一度亲眼看见一架直升机向谷地飞来,但又无助地看著一个排的NVA从掩体起身用自动步枪向直升机射击导致直升机不得不飞离安老谷,从人手一把AK47以及卡其色制服研判,这些敌手全是战斗力更为优越的北越正规军。
巴多拉提这时单膝跪下,痛苦地说道:“我不行了,各位。你们赶快离开,我留在这里就好。”
“不行。”赫斯顿坚定地说道“我们一起撤离。”
“拜托你们。”
“不行。”
赫斯顿挑选了小溪边一处三尺高的陡峭河床作为防守据点,那里不仅掩蔽良好,也能发挥不错的射界。赫斯顿和麦凯斯将他们负伤的好友夹在两人之间,他们的身旁也摆满剩下的弹匣和手榴弹,他们实在不愿意就这样将共患难度生死的好友就这样抛下。
三个小时后,估计是下午四点,巴多拉提尽管仍旧在呼吸,但他已经开始出现濒死状态,两人所能做的就是隔段时间检查他的生命迹象并祈祷巴多拉提身上能否出现奇迹,不幸的是当赫斯顿在五点三十分跪下再一次查看巴多拉提时,巴多拉提已经停止了呼吸。赫斯顿和麦凯斯伤心地看著好友在他们面前消逝,但稍微因著好友不用再继续痛苦而略有所安慰,两人立刻将巴多拉提的遗体藏在地表较突出的位置上,好让以后有机会可以再找回遗体予以厚葬。两人带著沉重的心情继续向南行进,直到天色太昏暗才停下脚步两人轮流休憩和警戒,隔天一早两人继续上路,自清晨六点到下午三点之间两人疲惫地不停在高低起伏的地势上没完没了地行走直到他们碰上了一座被象草覆盖的山丘,当他们决定在象草休息一会时,他们听到一架飞机的引擎声,紧接著一架FAC朝他们的方向飞来,两人大喜,FAC飞行员看到他们安置的橘色求生板,他们祈祷但愿FAC也叫来了救援直升机。
没几分钟,山丘下五百公尺处射来了一批子弹,两人明白他们又暴露行踪了,正准备再起身跑路时,他们心头想到FAC既然已经发现他们的踪迹,不如留在此地死守等候直升机来临的生存率远比再继续跑路来的高,如果又继续往丛林跑去,不知何年何月才再被救援机发现。突然,两人又听到另一处传来一阵枪响,下方的越共这时叫嚣了起来,赫斯顿认为这有可能是走失的三名侦查队员开的枪。赫斯顿和麦凯斯原本一度考虑下山去救援三名队员,但是赫斯顿还是决议先和直升机会合然后再去寻找并救援队员,这样他们才更有胜算。当直升机螺旋桨声从南方逼近时,赫斯顿立刻扔出了一颗红色烟幕弹。直升机很快地发现烟幕,在未受一枪一弹的情况下迅速将两人接应,赫斯顿立刻请求机长飞往他最后听到枪声的区域,他希望能尽快找到失落的队员。当直升机飞抵现场时,很快就遭到越共的对空射击,不过很快受直升机侧门机枪火力的压制。在来回搜索数次未果后,赫斯顿很快地向战术作战中心回报了先前的枪声很可能是出自那些失踪的组员,并要求立刻派遣一支快速反应部队前去支援接应,不过这已经超出三角洲计划下属南越游骑兵所能承受的能力,这次轮到由第一骑兵师承担搜救。

在前进作战基地,试图向第一骑兵师取得增援的请求引发了若干争吵,三角洲计划原本是被配属支援第一骑兵师的情资搜集,故第一骑兵师有支援三角洲计划的责任,而且一开始双方就同意这样的安排。但第一骑兵师现在却坚称天气不佳以外,敌军势力强大且他们也没法判定侦查队员的下落,故拒绝了三角洲计划的请求。
在天气逐渐缓和后,三角洲计划指挥官查理贝克维兹迅速召集了所有基地里的侦查队员,尽管实际上所需要的救援兵力远多於目前贝克维兹所召集来的特种部队队员,但是至少贝克维兹确保了所有行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贝克维兹决定自己亲自出动领导救援,他留下副手“波”贝克上尉,让他继续和第一骑兵师谈判好搬出救兵。贝克维兹组织的搜救队在还没著陆前就遭遇地面射击,好不容易著陆的搜救队很快被火力强大的敌军所压制,贝克维兹督促飞行员立刻著陆好让他尽快能在地面指挥搜救队突破敌围,当贝克维兹等直升机一著陆跳下直升机时,他就被一颗.51大口径机枪弹击中胃部。这颗机枪弹射穿了贝克维兹后再击中了直升机侧门射手。贝克维兹的无线电手泰瑞“劳力士”莫伦刚好就在贝克维兹身旁,他将重伤的贝克维兹送上直升机撤离,并告知贝克维兹已经濒临死亡状态。这架直升机在起飞时不停被子弹击中以至於它怎麼还能飞回前进作战基地就成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在手术台上,查理贝克维兹数次被判定他恐怕不能再撑下去,但贝克维兹仍旧幸存了下来,但是他的伤势仍旧严重到之后必须遣返回美国进行进一步治疗。
(译者按:不过那位同样中枪的侧门射手表示,应该是他的手掌先被子弹击穿然后再擦过他的大腿,接著才击中贝克维兹的胃部。因为贝克维兹当时分明在他背后的机舱用M16步枪向敌兵还击,怎麼可能会是贝克维兹先中枪然后才是他。再者他手掌上的洞分明是AK47留下的弹孔,如果是.51机枪弹,他的手早就整个报销了。侧门射手表示贝克维兹从头到尾都在直升机上,他中枪前根本没有机会下机)
而在前进作战基地,贝克上尉与第一骑兵师的谈判也失败了,当他对於所有能做的沟通和谈判无效感到绝望时,贝克询问所有仍留在基地作业的三角洲计划后勤以及指挥人员徵求志愿者再回到安老谷支援,没有一个人拒绝了他的请求,所有21人没有一丝犹豫拿起了武器装备往直升机跑去,这时一些美国侦查队队员也注意到一些侬族士兵也上了直升机。
一位士官回忆道:“当我们向那正在激烈交火的著陆区飞去时,我注意到一位年轻的侬族士兵就坐在我旁边的位置,他并不知道我们要飞往何处,他只知道看到我们每个人尽可能带上所有的武器和弹药急急忙忙地冲向直升机,他就跟著我们做同样的事情,不管之后会发生任何事情。”这也难怪三角洲计划成员都对於曾经共事过的侬族士兵有极高的评价:他们是十分优秀的战士。
在冒著强大的火力攻击下,这支21人的小规模增援部队成功在一处稻田著陆,他们成功打退了那支伏击了贝克维兹搜救队的越共。
一位侦查队员回忆道“当我们回到著陆区时,蓬山基地的侦查队军医路克汤普森正帮著莫伦将贝克维兹送上直升机,查理腹部中枪,我认为他撑不下去,不过很高兴的是结果并非如此。他站在直升机侧门准备跳下去的时候挨了那一枪,我们实在不应该出现在那种场合,天气不仅恶劣导致我们无法得到空中支援,我们也没法得到第一骑兵师的快速反应支援以及在队伍被伏击时能马上将他们撤离。说真的,贝克维兹就是个疯子,我搞不懂他怎麼能这样贸然杀进去?而且我不敢相信天杀的第一骑兵师是甚至不愿意帮助我们。狗屎,我们本来是支援单位,他们一开始就说好要支援我们,但当我们在那真需要帮助的时候,这帮人竟然不敢承担他们该尽的责任!”

还留在象草丛中的格雷认为自己可能没办法再有机会活著逃生,他决定要奋力一搏,多拖几个越共垫背。这时格雷听到一阵直升机螺旋桨声,格雷顿时心生希望,紧接著传来的M60机枪枪声更让他倍感激励,那些原本追赶他的越共很快被弹雨退散,他们只敢向直升机放个几枪就朝丛林退去寻求掩蔽。格雷后来才知道那是赫斯顿和麦凯斯所乘坐的搜救直升机,不过当时情势仍旧不利於格雷,他实在不敢立刻丢出烟幕弹或安置橘色求生板指示自己的方位,这会让仍在周遭的NVA马上发现他的位置。格雷的心在直升机逐渐消逝在黑漆漆的天空时凉了半截,他只敢安静地趴窝在地,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声,他听到越共离开隐蔽开始砍伐树木好做成担架将阵亡或负伤的战友拖回,尽管情况对他十分不利,但格雷还是忍不住偷笑了一回,看样子越共遭到直升机这麼一回扫射也损失得够呛。
格雷决定继续留在原地,并期盼越共在收尸完后会离开现场,他也祈祷直升机会再返回搜索。但直升机不但没有回来,而那批越共不但不仅没有离开,还开始逐步搜索现场,往他的方向走了过来,5名穿著卡其色军服的NVA甚至离他不到数尺。格雷迅速起身并朝这批NVA扫射了一整个弹匣,并亲眼看著这5名NVA倒下在其面前。格雷紧接著卧倒并滚行了三十尺后停下所有行动,这时候已经是隔日下午。
午后的大太阳和气温不停地折腾著格雷,他不仅汗流满面影响视线,虎斑迷彩服也因为汗水浸湿粘贴著他的身体,他不断地和想要喝水的欲望天人交战,尽管水壶还有剩下水,但谁知道下一次遇到溪水会是什麼时候?格雷这时注意到侧翼有了动静,两名NVA发现了他先前爬行在草丛中的痕迹,他们沿著这条痕迹向他的方向前进。格雷的心脏开始蹦蹦跳动,他等到这两名士兵距离他六尺远的时候才扣动了M16的扳机,一阵短点射很快击毙了这两名敌兵。远处的山丘这时射来了一批弹雨从格雷的头部擦过,格雷很快知道自己又暴露了,立刻再滚进了一段距离埋伏了起来。格雷这时不仅累得要命也渴得半死,但他再次克服了喝水的欲望,专心等候敌军的来临,果不其然两名NVA又循著格雷滚进的踪迹前来,格雷继续等候他们逼近到了六尺远的距离才再开火,他又成功击毙这两名敌军。
格雷十分想要大叫别再来了,他实在不敢相信这些北越正规军脑袋是怎麼想的,为什麼会落入他的伏击?格雷慢慢地再度爬行了起来,他这次开始将自己身子所压扁的草丛有所整理好掩盖住他的足迹。五分钟过后,格雷听到了一连串声响,不光乎是越南话指令以及重型武器架设的嘈杂声,他反复听到两个字:美国人和军官,格雷一动也不动地听著越共从草丛边经过以及越共无线电所发出的声响。格雷留守在那里两个多钟头,他多希望自己身边还有侦查队员陪伴著。等到夜晚,格雷再度向他早先用地图判定的可能撤离点方向缓慢爬行。这次,上帝没有忘记格雷的存在,当格雷抵达撤离点时,一架FAC刚好从他头上经过,格雷迅速打上了一颗白色信号弹。三十分钟后,他又再听到飞行载具发出的声音,他立刻再朝天打上了分别各两颗白色和红色信号弹,他这次看到了四架武装直升机朝他飞来,为了确保自己的方位有被正确目击,格雷将黄色烟幕弹扔到显目的位置好让直升机能做起降标定。一架直升机很快降落并接应了格雷,格雷是失落的三人侦查队员中唯一被获救的幸存者,之后的情资判定,北越正规军为了追捕格雷至少派上了1000名兵力在安老谷搜索。
泰瑞和霍奇森的遗体始终没有被寻获,美国陆军至今仍旧将两人列为MIA,2001年4月16日70岁的威利格雷因心脏病过世,生前格雷拒绝了拒绝了杰出服役十字勋章的提名,他表示“我除了我自己以外我谁都没有救回来,我不配获得那份勋章。”在五月的一日早晨,格雷的棺木在六匹马拉的马车运载下送抵并安葬在阿灵顿国家公墓。
在巴多拉提中枪时,他就告知赫斯顿自己不可能从伤势中生还下来,即便在队伍分散后,巴多拉提也多次告知赫斯顿和麦凯斯赶快将他抛下好利於逃生。巴多拉提自己知道如果他停下了脚步,队员也会停下脚步等候他,甚至不会将他弃下。巴多拉提更清楚如果小队继续带著他是根本不可能有机会生存,他们肯定会被追兵追上。最奇迹的是,巴多拉提在这样严重负伤失血的状态下仍旧尽力用他的双脚行进到最后一刻,这是侦查队员们所不敢想像的事情。当三人在陡峭的河床时,赫斯顿曾凑耳聆听到巴多拉提喃喃地说道:救救你们自己吧。这是他最后的遗言。
“巴多拉提最后坚持走到最后一刻的决心救了我们一命”赫斯顿如此评价巴多拉提,巴多拉提的遗体至今仍旧下落不明。
(译者按:1999年当年是高中女孩且曾经对巴多拉提上士抱有倾慕之心的一位妇人在巴多拉提上士网路纪念版这样留言到:他在1965年的时候从越南寄给我一张他服役时的照片和一个百宝盒,百宝盒至今仍旧摆在我的梳妆台,我永远忘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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