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贝雷帽的高风险“SERE”训练:战俘生存之道(1)
绿色贝雷帽的高风险“生存、躲避、抵抗、逃脱”(SERE)训练:战俘生存之道(1)
作者:George E. Hand IV
翻译:dieeasy
当参加一门为了特殊任务所设立的训练课程后,我了解到在这六个月的课程期间,我将在某个时间点参加SERE学校,但我不知道确切的时间。我们的SERE训练被分为几个阶段,开始是室内教学,之后便是毫无预兆地在战俘营蹲大牢……但究竟是什么时候?
无论是不以为然还是选择相信,一些传言描述了囚禁过程中的具体细节:随着时间推移,将会有一连串能撕裂你耳朵的音乐以及其他的噪音用来折磨囚犯,从而降低他们的“抵抗”能力。跟其他各种各样的细节猜测相比,我选择接受这一条。
我想起James Rowe的《Five Years to Freedom》写道的,他被北越军惩罚后,为了度过蚊帐被拆掉的那几个夜晚,他设法从轮胎上搞了点橡胶藏起来。随着黄昏到来,蚊虫肆虐,James搞到橡胶并点燃了它,产生了一种有害的黑烟来驱赶蚊子。James拿着燃烧的橡胶,直至几分钟后完全烧尽,随后蚊子继续聚集在他身上,并在余下的夜晚无情地叮咬着他。
Figure 1 James Nicholas "Nick" Rowe (最终官至上校),美军SERE课程的奠基人。曾经在越南战俘营待了5年,在即将被处决前打倒守卫,并追上了碰巧前来的美军直升机从而顺利逃脱。
你要问这个故事的重点在哪?就是James为自己赢得了一个小小的胜利——即使如此之小:他从敌人那夺回了对自己舒适度的控制权,虽然只有几分钟。即使这样一个小小的“胜利”也为他赢得了急需的内心能量。对于我来说,这是他的这本书中最印象深刻的段落,我理解他想表达的。
我知道自己讨厌那种大声的音频干扰,并且为赢得自己的“小胜利”做准备。我搞到了一副柔软的、海绵制的、黄色的耳塞,然后从我的战斗衫袖口中抽出几圈线,将耳塞压扁塞进袖口的洞中,然后将洞口缝合。如果他们不拿走我的战斗衫,这副耳塞也许就能发挥作用。我想象着我们的衣服可能会被他们完全夺走,然后在监狱里发一套统一的狱服,如果这个时刻到了,我不得不另想办法。
我开始关注SMU(Special Mission Units,专指 Tier 1 单位)训练课程的动态。任务一个接一个。在北卡罗莱纳的丛林中。我们要花几个日夜巡逻,目的是搜寻由于飞机坠落而不得不弹射伞降到“敌方领土”上的飞行员。这个其他战斗巡逻任务没什么不同:全程保持严格的战术纪律、食物少、几乎没有睡眠。我们找到了飞行员。并开始在“坏蛋”国家领土上进行长途跋涉,准备回到自己的家园。
我们在离营地几英里远的一个小湖边停了下来,等待己方的交通工具将我们带回去。一辆货运卡车准时到达目的地,我们爬了上去。这真是太棒了,我想。这漫长的任务终于结束了。这趟车程比预期的要长,我发现自己的膀胱再也承受不住了,于是把自己水壶中的水都倒在了卡车地板上。
“嘿,不要倒在这,大兄弟。”我的一哥们抱怨道。
“真的?你要知道你这个选择意味着什么吗?”我问道。
我们突然停了下来,卡车的后门被打开,自动射击的声音划破天际。一群穿着不伦不类制服的人员尖叫着并把我们从车上拽了下来。就是这样,被俘——SERE训练的战俘(POW)阶段已经开始。
夜幕降临,我们不得不面朝下躺在泥土中。我们的手被绑在身后,头也被罩了起来,头罩捆得很紧,让我感到呼吸困难。我找到机会转过身来,感受到氧气被剥夺的恐慌开始蔓延全身。敌军守卫以一种伪装的口音向我们提出问题和命令。我感到身上的衣服被扒去,直至全裸,然后被命令坐到地上。
这里的地面是冰冷的混凝土板。当时是冬天,我赤身裸体地坐在混凝土板上直哆嗦。最后我听到:“站起来,犯人!”
他在跟我讲?
“我说了站起来!”
我被拉了起来。在那时,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贴在屁股上,我伸手把那玩意弄掉——感觉似乎是橡树在冬天落下的枯叶。
“那是什么……你从你的直肠里拿出了什么东西,犯人?”守卫尖叫道。
“长官,这只是些夹在屁股上的树叶。”
“你的直肠里还藏了些什么,犯人?”
“(叹气并翻白眼)……就是树叶,长官”
我被允许拿回自己的衣服——靴子除外。然后我被带到一座建筑内,被塞到一个木箱里。箱子的门被关上并在外面上了锁。
“脱下你的头罩,犯人。”警卫吼道。
我脱下了头罩,看到离我头大概几英寸的箱子顶上有一个方形的洞,洞的大小刚好能让我的头伸出去,只是现在我还不敢这样做。
“把头罩放在箱子顶部,犯人。”
我照办了。
然后守卫用头罩盖住了方孔。我现在处在一种难以言表的尴尬境地,那就是如何在这个小箱子里把衣服穿上。我发现如果把自己的屁股塞到一个角落里,则可以勉强沿着对角线将腿伸直到另一个对角处。我开始可怜我们的班长Ben S.少校,他身高超过了6英尺。
然后音频刺激开始了。这是通过能让你耳鸣级别的扬声器传送出病态的音乐、尖叫声、婴儿哭闹……所有声音都是无法承受的响亮。我咬住自己衬衫袖口的缝线处,直到咬开一个口子并取出了藏在里面的耳塞。美妙的耳塞!我把它们塞进耳朵,尖锐的噪音顿时变得平淡无味。当然噪音并没有完全消失,但这就是我的“James Rowe式”的胜利。
即使我穿上了衣服,仍然哆嗦个不停。我偶然将头从箱顶上的洞中伸出来,伸到我能视野清晰地偷看周围。我在一间房子里,并且旁边还有另外两个箱子,上面也都用头罩盖住了方孔。门被打开了,我急忙缩回去。
“你要水么?”我听到。
他在跟我说?头罩被揭到一旁,一张尖酸的脸出现在洞口。
“犯人,你要水么?”他大喊道。
“是的长官,我要水,谢谢。”我回应。
当抬头看他的时候,我确保不要将头转向任何一侧,以免自己的黄色耳塞露出来。当门关上的声音响起后,我迅速把耳塞拔出来藏到了角落。门轻轻地打开,让守卫能推入一罐热水。我明白了:这些水是解决口渴问题,并且水温是用来保证我们身体内部恒温。每隔几个小时,我们都会得到一罐热水。喝了这么多热水后,我的膀胱很快膨胀起来,不得不用木箱角落提供的那个10号汤罐来排尿。
“你想要吃的吗?”守卫时不时地会来问一下。然而他们并不理会我的肯定答复,而是大笑着走开,他们永远不会给你食物。这不过在逗你玩。
在箱子里经历了无数小时与扬声器噪声做抗争的折磨之后,门闩再次响起。我拔掉耳塞并将它们挡在角落。
“出来,犯人!”
我爬了出来并站起身让卫兵将头罩在我的头上。我被带着穿过这个建筑,然后被迫磕磕绊绊地爬过一些木制楼梯来到审讯室。
我被扔到一把椅子上,头罩被揭下来。房间很大。我坐在一个小型野外桌旁,上面用三脚架支着一个摄像机对着我拍摄。我在镜头前用手指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我的审讯者坐在对面,愤怒地盯着面前的文件。在他身后是高墙上的一个小窗户,窗户另一头是一个黑暗的房间。
“报告你的军衔和全名,犯人。”审讯者嘶声说道。
“我的‘序列号’怎么样?”我开玩笑说。
“站起来,罪犯!”守卫咆哮道,并抓住我的领子。他抓着领子把我拽起来。并猛地把我撞到了胶合板墙上。墙被紧紧的扣住,很容易吸收我身体的震动。这让我相信这个房间就是为了干这事而快速临时建造起来的。
“犯人,你以为这是在玩游戏么?”守卫给我的腹部来了几个勾拳,把我打倒在木地板上。学到新的一课:不要跟你的审讯者玩幽默,即使这只是一场游戏。
(未完待续)
关于作者:
Master Sgt. George E. Hand IV,曾经在绿色贝雷帽和三角洲部队服役,并且担任过绿色贝雷帽的潜水教官。